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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6:41 作者: Hera輕輕
    「沒有用你掐我幹什麼?」

    「試試手。」

    「艹,我說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宋明柯把手抽回來,自己按了幾下,卻怎麼都沒有陳紹祁按得舒服。

    「你這穴位按得挺準的。」

    「老師教得好。」

    「誰教你的?」

    「要和你交代?」

    「嘁,準是女人。」

    陳紹祁把風油精丟過去:「自己擦。」

    「擦哪兒啊?」宋明柯旋開了小瓶蓋,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清涼的味道撲向他。這味道很快充斥了整個屋子。

    「太陽穴。」

    宋明柯聽話地往太陽穴上抹,嘴閒不住八卦道:「這也是那老師教的?」

    陳紹祁不作聲,只是走過去打開了窗戶。

    「別開,我現在聞著腥味就要吐。」宋明柯捂著嘴,一副妊娠孕婦的樣子。

    「出息。」陳紹祁將窗戶合攏,留了一條縫兒。

    「你以為我想啊,好久沒有坐船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暈船暈的這麼嚴重。」

    「現在要回去還來得及。」

    「我不走。」宋明柯答得極快。

    「要你做太子爺還委屈你?」

    「不是委屈,是要我的命啊。」宋明柯一本正經地解釋:「你說說,把一條活在水裡的魚扔到天空中,它能活嗎?」

    陳紹祁抬眼,涼颼颼的目光滑過宋明柯:「魚不會游泳?」

    「我那是比喻。」

    「出息。」

    「你……」

    船一個顛簸。

    「嘔!」宋明柯未說完的話化為一陣乾嘔,好在他胃裡吐空了,什麼都沒有,「艹,這裡和我八字不合吧,我怎麼這麼不喜歡這片海呢。」

    「我喜歡。」

    「喜歡毛線!有什麼好喜歡的?」

    陳紹祁捻了下指腹,那上面似乎還殘存著女人腰上柔軟的觸感。

    「浪多。」

    ☆、第十一章 只是一片海藍藍11

    劇組在船上鬧騰了一天,到半夜才消停下去。

    南姣一個人坐在駕駛艙里,靜靜地望著發亮的海平面,天際一輪孤月在眼前倒映成雙,美得有些寂寥。

    南郝睡了一覺,過來換她的班。她還不怎麼困,南郝卻像是沒睡醒,哈欠連天。

    「要不你再去睡會兒?」

    「不用了,越睡越想睡。」南郝揮手,「你趕緊去吧,女人睡得晚不好。」

    南姣從駕駛艙里出來,替他關上了門。

    盛夏剛過,快入秋了,過道里涼風陣陣,有點冷。她走了幾步,聽到身後有動靜,一轉頭,看到陳紹祁正開門從房間裡出來。他穿著深色的背心,手裡拿著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黑眸掃過她。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理誰。

    南姣回房,南景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洗完澡,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晾乾頭髮,還是沒有睡意。

    她總是這樣,夜越深越沒有睡意。

    「嘭。」

    屋外有聲響傳進來,聲響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床上的南景翻了個身,咕噥著磨了磨牙,又呼呼睡去。

    南姣豎起了耳朵,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時有時無,但一直沒斷,好像是從隔壁廚房傳過來的。

    她們的房間正連著廚房。

    南姣打開房門,往外看了一眼,廚房的燈暗著,但月光清皎,能看到裡面有人影晃動。

    「誰在那裡?」南姣輕喝一聲,隨手拍了燈。

    暈黃的燈光瞬間將小小的廚房填滿,照亮了正在翻柜子的宋明柯。

    宋明柯頭髮亂糟糟的,臉色煞白如鬼,看到南姣忽然出現,愣在那裡沒反應過來。

    「你在幹什麼?」南姣走近他,聞到一股濃濃的風油精味道。

    宋明柯手裡正握著一包泡麵。

    南姣不吃泡麵,也不讓南景吃。這柜子里的泡麵都是南郝帶來的。

    「你管我幹什麼!」

    「這是我的廚房,你說我要不要管。」南姣神色恬淡,但並未敵意。

    「我餓了。」宋明柯仍然保持著警覺,白天被南姣躥到海里的陰影還沒有徹底消散。

    「暈船就別吃這個了。」南姣走過去抽了他手裡的泡麵。

    宋明柯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暈船?」

    南姣沒回答,轉而打開鍋子,灑了一把米淘淨,加水開火。

    「煮粥?」

    「嗯。」

    「給我煮粥?」

    「嗯。」

    她表現的並沒有多走心,但宋明柯心情頓時靚了。以前陳紹祁總說他這人,挨了多大巴掌都沒關係,塞個小甜棗就能好,他自己不信,現在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他已經不記得白天差點溺水身亡的悲劇了。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南姣蓋上鍋蓋,無聲退到一邊。

    宋明柯貼過來。

    「說啊,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該不會是在鍋里投了毒打算半夜弄死我吧?」

    「你戲真多。」

    「可不,我的理想就是做個編劇。」

    南姣看了他一眼。

    宋明柯頭髮很長,男人留起長頭髮,總會散發出一種頹然濃重的文藝氣息。要說他是文字工作者,她信。

    「《聽海》是你寫的?」

    「當然……不是。陳紹祁有大情懷,看不上我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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