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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0:51 作者: 車厘籽
懷裡人笑的一顫一顫,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言笑晏晏地看著他,「看來許隊還是很有孩子緣的嘛。」
許白焰掀起眼帘,恰巧落入女生淬滿笑意的雙眼。很亮,映出一個清晰渺小的他。
他莫名想起今日在警局看到的那一幕,小丫頭踉蹌地朝她的父母跑去,撲在人懷裡一個勁地喊「爸爸媽媽」。
在他身邊坐得再乖,都不如在父母身邊的心安。
那對父母看起來很年輕,在被警察訓斥完後才悻悻地牽著孩子離開警局。
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小不點抱著父親的大腿撒嬌,似乎是在索求什麼。年輕男人拗不過寶貝女兒,無奈彎腰把人抱了起來,隨後放在了自己肩上。
得逞後的小姑娘高興地揮起小手,一時間,莊嚴肅穆的警局外全是她咯咯咯的笑聲。
許白焰承認,他有點羨慕。
余笙再遲鈍也察覺到他的情緒,反握住他的大手,在虎口摁了摁,「怎麼了?你不喜歡被小孩粘著嗎?」
許白焰搖搖頭,在心裡回答。
怎麼可能,天知道如果有個迷你版的余笙粘著他,要他抱抱,他會有多開心。或許不需要她開口,僅僅是一個乞求的眼神,他就會心軟滿足她。
許白焰單臂把人緊緊箍在懷裡,幾番琢磨,總算明白自離開警局後一直在胸腔飽脹涌動的情緒是什麼。
——是渴望。
——是想要歸屬感的渴望。
在長久的沉默後,安寧溫馨的臥室內,響起男人近乎脆弱的呢喃:
「我……好想和你有一個家。」
余笙一怔,猛地扭頭。
視線中,男人低垂著眼瞼,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之上,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似是心有所感,他默默抬起頭,如同黑曜石般純淨的眼眸直勾勾地撞進她的眼裡。沒有黑曜石應有的威懾,只有無盡的溫柔,點點浸潤,如同玻璃般破碎。
破碎感。
余笙不止一次在許白焰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
從前她憑藉一腔熱情似火的喜歡將他圍的水泄不通時,他便會不知所措地向後退縮,用他支離破碎的家庭試圖拒絕她。
後來是分手那日,受了傷的他眼眶通紅地想要靠近,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對不起。她根本不敢回頭多看一眼,生怕自己會架不住他的眼神妥協。
而如今,他用如此軟弱無良的眼神望著她,用那薄紅的雙唇喃喃向她要一個家……
余笙覺得,蒼白的文字定不能完美表述她的心境。
於是,她鬼迷心竅,一鼓作氣直接吻了上去。選擇用最原始直白的方式回應他的請求,把滿腔歡喜以及獨屬於他的閨/房之樂一併獻上。
她吻得有些急,毫無章法。
然於許白焰而言,余笙的所有行為都是點火。只是今日的這把火,屬實燒得有些旺。
傾注於唇齒間的濃烈情感,點點化開他的艷羨,驅散他眼底的柔和,漸漸被洶湧的欲/望所取代。
許白焰知道,她想做什麼。
正因為知道,他才會壓抑不住埋藏在骨血中的興奮和慾念因子,順她勾/引。
被壓在床上的時候,余笙得到了短暫的喘息。
她的大腦有些渾噩,唇瓣也有些發麻。無意識間的睜眼,正好瞧見衣服掀起時勁瘦的腰身。腹肌、人魚線一個不少,在壁燈暖黃的光線下,時清晰時昏暗,誘著她無聲咽了咽口水。
余笙看呆了。
畫了再多漫畫,薅了再多資料,筆觸下的激情都不如眼前的血脈賁張。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卻能讓一個純情害羞的年輕男人蛻變成處處散發魅力的成熟男人。包括他的每一寸肌理,在長期鍛鍊和任務的打磨下,鑄就出相得益彰的絕佳身材。
因為許白焰平時過於溫和好說話,以至於余笙差點忘了——他與生俱來,屬於男人的強悍與勇猛。
衣衫丟落在地,柔軟的床墊再次下陷。
男人有力的掌心拖住她的後頸,覆上來的同時將她狠狠壓向他,以便更為深入的糾纏。
短暫跑偏的酒勁再度回歸,余笙半睜著迷離的雙眼,紅唇微張,目睹著烏黑的發頂一寸寸地往下挪動。
屋內沒有開空調,室溫卻在節節攀升。她被熱得冒出一層薄汗,偶有涼意刺激又很快被滾燙的掌心摩挲生熱。
坦誠相待雖遲必到。
余笙感受著耳邊鋪灑的熱氣,停頓片刻後細細密密的吻又落了下來。箭在弦上,卻遲遲沒有等到最後一步。
混沌的理智後知後覺明了他在猶豫什麼,察覺到他有起身離去之意,余笙反應極快地勾住他的腰,聞及一聲悶哼。
在男人將近潰敗的眼神下,她用指尖戳了戳身側有力的臂膀,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塑料包裝。
眨眨眼,撕開,輕飄飄道——
「我有。」
「……」
許白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驟然失笑,「哪來的?」
余笙:「溫窈給的。」
許白焰從善如流地接過,不著痕跡睨了眼,「今天給的?」
極慢的反射弧把羞恥送來,她捂住臉悶悶地「嗯」了聲,希望他不要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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