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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0:51 作者: 車厘籽
她很解風情,道:「今天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所以不用著急,許隊的傷更重要。」
「……」
*
醫務處余笙從未去過,只得跟著許白焰慢慢走。
剛剛沒仔細瞧,這會兒她非要走在許白焰身後,想要了解一下他這趟出去的具體受傷程度。結果越看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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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成這樣了啊?」余笙語氣不是很好,指腹戳了下男人沒受傷的位置,「我看曹錫他們都沒什麼事,就你喜歡搞特殊是吧?」
「……」
許白焰站不住腳,只得一五一十乖乖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火太大把木樑燒斷了,祝勇當時懷裡還有個小孩,來不及反應,所以我就替他擋了下。」
雖然只是簡單的文字表述,但余笙還是能想像到當時危險緊急的狀況。
她盯著男人的後腦勺,認真問道:「人都救回來了嗎?」
「嗯,無人員傷亡。」
「那就好。」
「不過——」
余笙話鋒一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許白焰忍不住側目看她,「什麼?」
她直言:「就剛剛啊。你出警回來後明顯怪怪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實在想不通許白焰的反常,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在。
聽到問題,許白焰垂眸,頓了片刻後才慢慢開口,「我今天,看到祝勇差點被砸中的時候……」
微微停頓,唇瓣緊抿又鬆開,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將後半句話說完,「想起了譚忱。」
余笙瞳孔一縮。
譚忱。
這個名字,是他們共同的禁詞。
提一次,就會想起那個陰雨連綿的午後,令人窒息又心痛。
許白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卻仍壓不住顫抖的聲線,「你知道嗎?其實房梁砸下來的時候真的挺痛的。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突然就想起譚忱在我面前墜落的畫面。」
「那麼高的樓層,他該有多痛啊?」
余笙呼吸一滯。
這個問題她也很想問不顧親朋好友勸阻,縱身一躍的池妙妙——痛嗎?有多痛?
可惜,他們都回答不了了。
「幸好,我擋下了。」男人的眼睫狠狠顫動,望向她的目光中蘊藏著深深的執念,「簫簫,這一回,我終於成功救下了我的隊友。」
「我們誰都不用重複當初的噩夢了。」
余笙眼眶有點濕,她壓下胸腔後知後覺湧上來的酸澀,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嗯,你做的很好。」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做的很好。
-
距離燭陽路失火案發生已有一周,雖無人員傷亡,但因涉及風景名勝區,還是博得媒體關注大肆「宣揚」了一番。
消防大隊的食堂內,空調呼呼的聲音掩蓋在嘈雜的吃飯聲中。高偉康和許白焰面對面坐著,旁邊是一群被訓練得大汗淋漓的新人,個個狼吞虎咽。
高偉康瞅了眼,十分欣慰。
每年來新人都是隊裡最熱鬧的時候,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初入一個新環境,處處都透著好奇與少年氣。
直至一次又一次的高強度訓練將人磨鍊,最終面對無情嗜人的火海,學會對生命的敬畏和珍惜。
不過——
高偉康抬眸,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許白焰身上。沒了帽子打掩護,眉尾處的刮傷暴露在燈光之下,細長一條,很是明顯。
他皺眉:哎,總有人學不會。
也不對,估計是學會了,但學得並不明白,徒有虛表吧。平日里話說得那叫一個好聽,等到真槍實戰上陣的時候忘得比誰都快。
思及此,高偉康極輕地嘆了聲,問:「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許白焰動了動肩膀,話語輕鬆:「小傷,已經處理過了。」
「少來!醫務處那邊已經跟我反映過了,你再這樣下去,小心哪天廢了後悔也來不及!」
這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前幾年更誇張一點。自西江時代廣場那次火災後稍稍收斂了點,但也只是稍稍,比起旁人還是瘋太多太拼命。
他本想再數落幾句,冷不防被電視的聲音吸引。
屏幕上正在播放燭陽路失火案的新聞,這一個星期過去也到了最後的收尾呈報環節。
高偉康看了幾眼,沒仔細聽,又望向對面正在專注吃飯的男人,隨口一提:「燭陽路失火案這事,警方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新聞上剛剛不是說了?」男人說話時的語調透著慵懶,聽起來就像是刻意在挖苦他。
高偉康知道他沒這個意思,僅僅是真的疑惑:「我讓你說。」
許白焰抬眸,乾脆放下叉子望向電視。屏幕上的畫面正切到火災後的場景,木製房屋被燒得漆黑,一片狼籍。
「警方認定是意外失火。」
「意外?」
男人嗯了聲,耐心解釋:「有工作人員說那天進了新食材,廚房空間放不下就把一些材料擱在外邊,包括儲用油。他們中途搬運儲用油的時候發現有一瓶油不知怎麼的漏了一半。本想著等搬完再清理,沒想到竟然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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