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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15:21 作者: Hera輕輕
    江年錦朝著聽溪走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側身坐在了花壇邊,那簇不知名的小花綻放在她手邊,她輕輕的拂著葉片。

    「你喜歡這花?」江年錦俯身湊過去,看清楚了。

    輕藍的花瓣兒,橙黃的蕊,的確美不勝收。

    「我見過這花兒。」聽溪篤定的說。

    「哪個男人送過你?」江年錦玩笑著伸手過去,想要採摘下來的時候,被蘇聽溪一把推開了手。

    「是在柳惠的記事本里。」

    聽溪想起來,新人大賽的時候,柳惠懷裡總抱著一個記事本,那不是一個有特色的本子,唯獨有特色的,是裡面的乾花書籤。她保存的很好,那鮮亮的顏色一點都沒有因為花的枯萎而變得醜陋。

    聽溪記得她說過,那是她喜歡的花。

    老久就像沒有腳的鳥,一直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幾乎從不著家,可是他的花園裡,卻有人如此悉心的打理著柳惠喜愛的花……

    原來,他也是個有心之人,只是他的心,蒙蔽了太多過去的塵埃,讓她看不到色彩,她以為他從沒有愛過她,卻不料,有一種愛,是藏在泥土之下的,終有一天它會破土而出,就像這美麗的花。

    「所以?」江年錦直起身子,她下手挺狠,被她碰過的那寸皮膚,有些麻麻的,他撫了一下,哪怕這並不是什麼友好的碰觸,可是這的確是這段日子她第一次主動碰他。

    「所以原來他們是相愛的。」聽溪抬眸的時候眼裡放著光,「他們其實並不應該離婚。」

    「也許。」江年錦點頭。

    蘇聽溪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從花壇上跳下來,站到江年錦的面前。

    「久師傅有和你說什麼嗎?」

    「他問我你和聖母瑪利亞什麼關係。」

    聽溪白他一眼,轉身往他停車的地方走。

    江年錦跟上來「我的女神小姐,你不能再生我的氣了。」

    「為什麼?」前面有棵碩大的梧桐樹,蘇聽溪在樹影里停下,回過神來看著他。

    江年錦想了想,一時想不起什麼合適的理由,他正色道「因為神愛世人。」

    「……」

    ?

    這一段雖有些荒山野嶺孤僻感,可是風景不比維爾特堡或是江年錦的任何一處宅邸差。車子開出一段之後,江年錦提議先走一會兒,這一段時間想她卻不能去主動找她,都快把他折磨瘋了,就像是他和老久說的,好不容易有可以獨處的機會,他自然是希望能將這點時間拉得越長越好。

    蘇聽溪出乎他意料的同意了,而且是毫不猶豫的,看來對於這幾日不冷不熱的相處模式,她也已經開始覺得不妥。

    江年錦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只是沒有想到,天公不作美,這前一秒還艷陽高照的,後一秒就開始變了天。

    天空下起了急雨,讓江年錦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他窩著一肚子火,可是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迅速的脫下了外套,罩在了還欲伸手接雨的蘇聽溪頭上。

    <

    p>「先回車裡躲雨。」他說罷,拉起了她的手,開始往前奔跑。

    這樣拉著女人的手在雨里奔跑,他還是頭一次,他還真是習慣不了電視劇里這些常有的橋段,這哪裡是浪漫,分明是折磨。

    這雨來的莫名其妙且越下越大,聽溪跟在江年錦的身後,看著他的白色襯衫被雨水淋透之後精壯的上身幾乎一展無餘,而她因為得了他外套的庇護,幾乎並沒有弄濕,她沒由來的心情大好。

    她也沒有掙開他的手,卻故意跑慢了腳步。

    江年錦時不時的回頭過來看她,倒也沒有發現她明顯有些惡作劇的表情。

    跑到車邊的時候江年錦鬆了手,他剛剛坐進駕駛座,卻發現聽溪沒有坐上副駕駛座而是就近坐進了后座。

    「沒事吧?」江年錦轉過臉去看她。

    她摘下了他的外套,除了髮絲兒有些凌亂之外,並沒有被雨淋過的狼狽。

    聽溪搖頭「我沒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江年錦這才回過神來,反觀她眼中的自己,渾身就沒有一處乾的地方。

    他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一顆一顆的打開,直到將整件濕漉漉的衣服給剝了下來扔到副駕駛座上,才沒好氣的問她「你在嫌我多管閒事?」

    聽溪撇嘴,挪開了視線「我只是嫌你有礙觀瞻。」

    「你沒看過麼?」

    「餵……你!」

    「反正這兒不會有人。」江年錦倒是坦蕩蕩的。

    聽溪看回來瞪著他,外面的雨似乎一時三刻停不了了,雨幕沖刷著前擋風玻璃,整個世界在她眼前都已經模糊了,他們像是被困在了另一個無人的世界,而她的眼前,只有他略帶情緒的臉。

    「我知道,多管閒事的人是我。」

    聽溪被他清亮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了,她低了一下頭。這段日子她拼命想要做點其他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過只是變相在逃避他們之間越來越脆弱的關係。

    可是通過沐葵,老久,柳惠這些人,她也漸漸發現,在感情的世界裡,一個問題若不能及時解決,在後面會埋下多大的隱患。

    江年錦給她這麼多冷靜思考的時間,似乎終於也開始沉不住氣了。就在剛才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的時刻,她才陡然清醒,原來她是在期待江年錦沉不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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