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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15:21 作者: Hera輕輕
    聽溪推門進去了。理髮師看她一眼,手裡的動作沒停,熱情的招呼道「姑娘做個什麼頭?」

    江年錦從鏡面里看了聽溪一眼。

    聽溪笑著擺手。

    理髮師傅的目光在聽溪和江年錦之間來回了一圈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這小伙兒聰明,我這兒生意火爆的很,就飯點空,你挑對了時間,可就是要讓你媳婦兒等會兒了。」

    理髮師說完,手指往江年錦的肩膀上一敲。

    江年錦還沒說話,聽溪「唉」的一聲想制止。

    這一下沒逃過江年錦的眼睛,他眼裡帶著笑,衝著聽溪眨了眨眼。

    這人,她就多餘管他。

    聽溪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這老舊的理髮椅腿上已經生了鏽,動起來的時候會發出聲響,那皮質靠墊也用膠布貼了好幾層,隨時會再破的樣子。檯面上還擺著一瓶「金剛鑽」髮蠟,紅色的鐵罐子,讓人一下子就「穿越」到了上個世紀。咿呀作響的老式收音機在播報著什麼,模糊的只聽得它在響。

    這裡的一切都是舊舊的,可是舊的溫情四溢。

    江年錦的新髮型是個板寸,其實還算不上板寸,可是已經近乎板寸了。那短短的發,一定扎手,可是他精緻的五官看著更精神了。

    末了,理髮師傅還要展示他的絕技「搖刀」,就是修面。

    江年錦拒絕了,他說「師傅我改天再來修,這會兒我媳婦兒還等著我吃飯呢。」

    師傅爽快的放了人,為了顯示歡迎下次再來的誠意還愣是不肯多收錢。

    這個地方,民風淳樸的讓人溫暖。

    出了門江年錦一直牽著聽溪的手,一步一步踏過青石板走回他們的屋子。

    進門就是撲鼻的菜香。

    江年錦有些動容,這樣的日子,他會希望是永遠,也不算貪心,是不是?

    ?

    睡了個午覺醒來昏昏沉沉的一下午又接近了尾聲。

    久老爺子說隔壁鎮上今晚有花燈會,他要帶著老太太去看看,問江年錦和聽溪要不要去。

    聽溪想去,正猶豫江年錦會不會同意湊這樣的熱鬧,老爺子在江年錦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句什麼,他就同意了。

    花燈會上人很多,街邊的檔口總掛滿各色的燈籠,花團錦簇,來參加的多為隔壁鎮上的年輕男女,他們結伴而來,一路上歡聲笑語的,那些年輕的面龐,在五彩斑斕的燈火下透著隱隱的期待。

    江年錦顯然不能適應這樣的環境,他的臉色怪怪的。

    沒一會兒聽溪和久老爺子夫婦就走散了。

    這來來往往的人多,一直沉默著的江年錦忽然提議也去橋下放一盞花燈。

    聽溪問他,這有什麼蘊意嗎?

    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撒謊。這世間,哪兒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事情,這個人精……

    聽溪在小攤兒前挑花燈,老闆娘是個熱情的地方婦女。她問聽溪「姑娘你結婚多久啦?」

    結婚?

    「我還沒結婚呢。」聽溪低著頭,比對著手裡兩燈。

    「沒結婚你來放花燈幹啥?」

    「嗯?」聽溪奇怪。「沒結婚不

    能放嗎?」

    「放是能放。但是沒什麼意思。你看著這來來往往的小夫妻,可都是來祈禱早生貴子喋。」大姐隨手一指。

    聽溪頓時知曉了放花燈的蘊意。

    江年錦說不知道……不知道是吧?久老爺子偷偷湊到他耳邊低語的時候聽溪就該猜到了,這人……

    聽溪轉了個身,這人……又不見了。

    眼前人影攢動,可是獨獨不見江年錦的身影。她往前跑了兩步,也沒有瞧見。

    聽溪心裡生了慌張,這麼多人,她上哪兒去找他?

    手心裡沁出了細汗。

    一轉身,原地只剩了她一人……這些年,她尤怕這樣的場景。

    那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她從骨子裡討厭這樣的感覺,所以,她一直都恨莫向遠。

    「江年錦!」她不顧形象的一聲喊。

    周遭的人全都望過來。

    忽然,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抱住了。鼻尖有藥味兒,這藥味兒淡了不少,他是不是快痊癒了……

    聽溪揪住了她手邊的衣襟。

    「你去哪兒了?你這都是第幾次讓我找不到你了?」她的聲音不爭氣的變了調兒。

    「那老闆說,他的花燈比較靈驗,我就過去看看……」

    「不要丟下我。」她低低的,打斷了他。

    江年錦一怔。

    蘇聽溪這會兒將他的衣服攥的有多緊,她這會兒就有多不安。

    是他疏忽了。

    江年錦抬手按住了她的後頸,將她抱得更緊。

    「我不會丟下你。」

    ?

    江年錦的傷恢復的很快,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周之後,一色終於按耐不住找上門來了。

    他一進門這個安靜的小院兒就熱鬧起來了。

    「不用阿府告訴我,我一猜你就躲在這兒。」一色得意洋洋的,目光繞著小院轉了一圈,院裡晾著江年錦的衣服,還有老太太送來的醃菜,一色發出「嘖嘖」的聲響,「怎麼,你們兩位是打算一輩子窩在這兒與世隔絕了?」

    「你不來的話正是。」江年錦臥在躺椅上,他穿著開衫布鞋,鋒芒畢露的性子全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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