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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15:21 作者: Hera輕輕
    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不對,可是如果她不為自己說點什麼,誰還會來替她說話。這個弱肉強食的圈子,她幾乎一眼就可以看穿自己的命運。

    而且,那個小小的生命,她要怎麼承擔起那份罪責?莫向遠,那是他的孩子,他又會多麼的恨她。

    他已經不能愛她了,又怎麼還能讓他恨?

    ?

    ☆、夢俱明滅4【萬更】

    浮光深處終遇你,夢俱明滅4【萬更】

    一色沒有追上來,該也是追不上。ai愨鵡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能一下跑的那麼快。

    Beauty的大廳很大,大的沒邊。

    那閃光燈就好似是對準她而來的槍械,她走到近處的時候忽然有些怯步。

    可是走到這一步,就真的退無可退了,那些記者已經發現了他,如狼似虎般的奔上台階朝她撲過來。

    「蘇小姐,請問真的是你在安培培的高跟鞋上動了手腳嗎?罘」

    「蘇小姐,請問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蘇小姐……」

    聽溪步步敗退,直到被逼進了牆角颶。

    這一刻她才忽然明白一色在她身後對她大喊的那句「蘇聽溪,你還真要下去,你別天真了……」

    是她傻是她天真,這些牙尖嘴利的記者,根本不想聽她要說的話,他們只希望她說他們想要聽的話。沒有人在乎她有沒有真的在高跟鞋上動手腳,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認定她做了。

    聽溪所有一廂情願的辯駁都哽在了喉頭,耳邊如雷的人聲似要吞沒了她,而她根本無法招架這樣的場面。他們這架勢簡直就是要將她吃拆入腹才罷休。

    「誒?那是江先生!」

    最外圍的誰喊了一句。那聲音在鼎沸的人聲里卻依舊清晰。眾人聞聲紛紛回頭,聽溪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喘息。

    她穩穩心神,才看清撥開人群而來的江年錦。她一直攥的緊緊的拳心鬆開了,心裡的大石就這樣沉下來沉下來一直沉到了心底。

    「江先生,你對這次安小姐流產事件有什麼看法?」

    「江先生,Beauty和Modern之間的關係會被這次的事情影響嗎?」

    「江先生,……」

    江年錦一路沉默,任記者如何相問他都面不改色不予理會。應付這樣的事情,他已遊刃有餘,所以會更加覺得她魯莽。

    可是怎麼辦呢,他又不能不管她。

    江年錦走到她身邊的時候,聽溪感覺到一陣暖流在自己的身側四散,說不清的暖,異常的暖。這不是他的氣場。

    聽溪看著他的臉,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這會兒黯淡無光,他的眸光很凌厲,可是縱然再凌厲,都掩不住他眉心裡的憔悴。

    「不是讓你別出來?」他側頭在她耳邊低語,是責怪的話,聽來卻更像是不舍。

    聽溪不說話,這會兒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

    江年錦來之前她一直在想自己該如何突出重圍,江年錦來之後她卻開始想,她會不會害他身陷輿、論的是非。

    本是孑然一身來到加安,可是才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需要她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的人和事越來越多。

    而她,承受不了那麼多。

    江年錦一把撈起了聽溪垂在身側的手,將她攬到自己的身邊,群起而攻的記者看到江年錦的這個動作,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是一片譁然。

    記者的中心問題從安培培的流產事件忽然轉變為「江先生,你和蘇小姐是什麼關係?」

    江年錦依舊不答。阿府和陳爾冬也已經跟著擠了進來,替他們擋開了部分的人群。江年錦趁著這個空檔,攥著聽溪快步離開。

    他的掌心熱的像是一團火,炙烤著她腕子上的那截皮膚。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只知道,跟著他就是安全的。

    一直到江年錦把她帶上車,他才鬆開了她的手,聽溪坐在駕駛座後面的位置,一扭頭就看到陳爾冬正在接受一眾記者的訪問,而她身側的阿府在保護著她不讓任何人靠近她。

    聽溪恍然嘆氣,都是因為她,才讓這麼多人置身這樣的境地。

    江年錦的車子緩緩的駛離Beauty的大門,聽溪卻做不到眼不見為淨。心裡的閘門既然已經打開,那麼就無法再輕易的關上。

    就像屬於她的平靜已經被割破,就再也無法輕易癒合。

    ?

    聽溪看了一眼陌生的街景,終於忍不住問他「我們去哪兒?」

    江年錦不說話,惹得她更加的不安。

    「我們去哪兒啊?」

    她不停的問。

    因為坐在江年錦的後面,她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覺得車廂里的氣壓越來越低。

    在聽溪第五遍發問的時候,江年錦終於擇了人少的街口停下了車。

    聽溪以為是自己惹惱了他,正等著他開口趕她下車的時候,卻見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蘇聽溪,會開車嗎?」他問。

    「會,但是……」

    「會就行了,下車,你來開。」他打斷了她。

    他側身推車門的瞬間,聽溪才看到,他滿額頭虛浮的汗,她猛然覺醒「你在發燒?」

    江年錦難得乖順的點了頭,頭脹的快要炸開了,視線也是模糊的。他從來沒有燒到這種程度過,所剩的力氣,也只夠踩下最後那腳剎車。

    「所以你來開。」他說罷,繞過了車頭坐上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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