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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3:07 作者: 黃魚聽雷/灰小常
    江顏息和溫老夫人倒是挺投緣。

    席上還聊個不停,老太太笑眯眯道:「顏息這孩子,要是哪家討去做了媳婦兒,可真是好運氣嘍。」

    林韻哪裡不清楚老夫人的心思,顧忌自己的身份尷尬,面上也只是笑笑,沒有搭腔。

    溫淳之卻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嗤笑,江顏息抬眼看過來。

    溫老夫人輕拍了溫淳之一下:「你笑什麼」

    溫淳之微揚眉:「我笑了麼?」

    溫老夫人嗔怪道:「這孩子,陰陽怪氣的。」

    其實江顏息對溫淳之的心思,溫淳之一直清楚。然而真正把這事兒擺上檯面,是那天,溫淳之和江肆合夥投資的那部電影,票房破億。

    江肆辦了個慶功宴,江顏息自然也在場。

    寧則慕推開包廂門打算出去抽根煙的功夫,就聽見江顏息語帶幾分薄怒:「溫淳之,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寧則慕訕訕的將煙送到嘴裡,抬手碰了下鼻子,走到江顏息身邊:「怎麼回事?」

    江顏息對溫淳之的心思,寧則慕這夥人都看在眼裡,也清楚溫淳之對江顏息壓根就沒什麼心思。

    寧則慕說:「行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別招惹他。」

    江顏息嘲諷笑了下:「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很傻?」

    寧則慕吐了口煙:「哪裡的話?」

    「你別騙我了。」江顏息向寧則慕討了根煙,「你們這群男人都狼心狗肺。」

    寧則慕笑說:「哎呀,你話可不能說,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

    江顏息扯了下嘴角:「那你怎麼和于謹離婚了呢?」

    寧則慕雲淡風輕:「性格不合,處不到一塊。」

    兩人靜默抽著一支煙,江顏息將煙撳滅在窗棱上,似想起了什麼說:「溫淳之總不會還在等那小姑娘吧?」

    寧則慕:「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一事兒。」

    「凜然,你清楚吧?」

    「就是那個三線小明星?」江顏息語氣鄙睨。

    寧則慕笑了下,夾著煙的手撓了撓眉峰,歪頭看她:「你知道當初溫淳之為什麼會看上她嗎?」

    江顏息:「為什麼?」

    寧則慕循循善誘:「你不覺得凜然和那小姑娘有點相似?溫淳之這人一向只顧自己快活,但在這姑娘這事上,他倒是有幾分人性。「

    「當初那小姑娘也追過他,溫淳之那會子顧忌著人家姑娘小自個心性不定,會禍害人小姑娘。也是有一陣子都沒跟那姑娘聯繫,凜然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江顏息望住他:「所以呢,你覺得他這次是認真的?」

    寧則慕意味不明道:「認不認真?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這姑娘在溫淳之的心裡還是有點分量的。」

    ......

    溫淳之投資的那部電影,票房過億的事兒。郁喜在法蘭克福也有耳聞,那算是國內第一部票房過億的片子。然而很奇怪,片子雖然大火,作為女主的凜然卻在這部片子上映後,沉寂了好一陣子。

    有小道消息傳她得罪了某個大佬,被人冷藏。誰都不清楚這消息是真是假,眾說紛紜,然而娛樂圈確實沒再有過凜然的邊角碎料。

    郁喜看到這些新聞時,心情倒是很平靜。

    其實在這齣國的一年裡,郁喜也曾接過溫淳之的電話。

    那晚,她高燒不退,吃了顆退燒藥,便躺下休息。睡到半夜醒來,迷迷糊糊接了一通陌生電話。

    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醉意濃釅地問她:「喜喜,什麼時候回來?」

    郁喜有時候覺得她真看不透他,明明兩人已經大半年沒聯繫。他如何還能在醉酒後,若無其事的,好似他們還是昔日戀人般問她。

    「喜喜,什麼時候回來?」

    ————

    第五十三章

    郁喜回國那天,是在B市落的機, 倒是沒料到會碰到溫淳之。

    所以當看到他的那一刻, 她心裡五味雜陳。

    溫淳之氣定神閒的一隻手插著褲袋, 探過身來要拉她的行李箱, 若無其事般地說:「我送你回去。」

    他平常的好似她這一趟只是旅遊歸來,兩人根本就沒有急赤白臉地鬧翻過。

    郁喜都被他這態度弄得怔愣片刻, 才後知後覺躲開, 淡聲道:「不用了。」

    小姑娘拖著行李箱, 腳步飛快,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逐。

    溫淳之亦步亦趨跟在身後,連聲喊喜喜, 不小心撞了行人的行李箱,無奈俯下身來去撿。等他再抬頭時,郁喜早已不見蹤影。

    溫淳之舌尖頂了下頰側, 眯眼打量了眼跟前長龍似的車流。他從褲兜里摸出一包煙來, 磕出一支銜在嘴裡。

    外頭忽然下起瓢潑大雨,雨勢嘩啦砸下。

    溫淳之討了個沒趣, 但心情也不算太糟, 想起小姑娘剛才腳底抹油的速度, 不由斂著眉眼輕笑了聲。

    郁喜坐在計程車上, 心情起了一絲波瀾。

    她扭頭去看身後, 細密雨簾中,溫淳之倚著石柱抽著煙,神色幾分散漫。

    她收回了目光, 坐直身子。她不知為何自己剛才要逃,她大可落落大方的和他說話,像他那般雲淡風輕。

    可是她道行太淺,無法像他那般舉重若輕。

    在這齣國的一年間,溫蟬也曾給她來過幾通電話,偶爾說起溫淳之的近況。說他這一年倒是安分了好一段日子,也沒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春節一過,他到而立之年,家裡人催他催得緊,溫老夫人安排他去相親,最後不知怎麼鬧得女方不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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