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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3:07 作者: 黃魚聽雷/灰小常
    十一月底的時候,鄭導讓郁喜去了一趟辦公室。

    郁喜去的路上, 還滿腹疑慮。

    到了教工樓, 三層樓里的那一間辦公室, 裡頭待的都是她們這一屆的輔導員。

    郁喜到的時候, 鄭導不在辦公室。

    邊上其他專業的導師讓她先坐一會兒,笑著說:「你們鄭導等會就來。」

    郁喜等了七八分鐘, 鄭導才回到辦公室

    鄭導的身形是北方人特有的高挑, 然而行事方面卻沒有北方人隨和大方, 郁喜對她心裡也有幾分評價。

    鄭敏見到她,神色平淡:「來了。」

    郁喜點點頭,鄭敏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表格, 公事公辦道:「這是一份交換生的申請表格,你回去填一下,下周一交給我。」

    郁喜倒是沒想到鄭導找她, 是為這事兒。

    關於這次交換生的事兒, 郁喜也聽說過,有不少同學為了這個名額給鄭導送禮。

    鄭敏見她在愣神, 還當她不願意去, 語氣多了幾分譏嘲:「這個名額多少同學擠破了腦袋都願意去, 怎麼換你這, 倒是開始猶豫了?」

    郁喜隱隱覺得鄭敏的情緒不太對勁, 但抿抿唇也沒再說些什麼。

    等到了宿舍,和鐘聲提起這事兒。

    鐘聲盤腿坐在椅子上刷劇,一針見血道:「你這個交換生名額, 肯定鄭導是不情願給你的,這應該是院裡的意思,所以她才會那樣對你呀?」

    郁喜想想,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隔天周六,郁喜回了趟C市。

    等柳香冬下班回來,她同柳香冬提起這事兒,柳香冬倒是很希望她去:「姑娘家能出去長長見識也好。」

    郁喜倒是還要幾分顧忌,畢竟國外不比國內,物價水平昂貴的很。花費方面自然要不少,並且一走就是一年,家裡方面又只有郁善一人。

    柳香冬似看出她的顧忌,拍拍她的手:「家裡方面你不要擔心,原本我和你爸也商量著,讓你畢業後再到國外讀博。」

    郁喜倒是沒想到柳香冬還有這想法,然而這件事,郁喜始終沒和溫淳之提及,她沒去深思她這番行為是出自於怎樣的一種心態。

    晚上躺在家裡的那張床上,想起齊毓,倒是已經離開了大半月了,沒聲沒息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郁喜沒料到這晚凌晨兩點,卻接到了齊毓的電話。

    那時她已進入深度睡眠,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手機嗡鳴的震動聲,她原沒想接,無意間手指不知觸碰到那個按鈕,電話被接通。

    那端,齊毓聲音低低的:「嘻嘻。」

    郁喜就在那一瞬間睡意消了大半,她醒過神,試探地問:「齊齊?」

    齊毓輕笑了聲:「嗯,是我。」

    郁喜:「你現在在哪兒?」

    齊毓道:「我回老家了,打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們我沒事,讓你們別擔心。當時走得太急,也來不及和你們見面。」

    齊毓話到最後,聲音隱隱几分不對勁兒。

    郁喜知道她在哭,她並沒有戳破。

    那端沉默了許久,齊毓才長吁一口,情緒已恢復如常,她平靜道:」我真是太丟臉了。」

    齊毓絮絮叨叨和她提起那日在院長辦公室,院長同她說的話。話到最後,齊毓自嘲道:「嘻嘻,他太狠了,我當時害怕急了。可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接,他把我拉黑了。我原以為跟了他這麼久,怎麼說也有點情分可言......」

    郁喜輕聲道:「齊齊,別說了。」

    齊毓頓了幾秒,又繼續道:「是我太蠢了,他那樣的人不是我招惹得起的。嘻嘻,我現在算是迷途知返,應該不算太晚吧?」

    郁喜知道齊毓這一跤跌的太狠了,她說不來那些大道理,輕聲安慰她:」不算太晚。」

    兩人聊到天邊拂曉將至,才掛了電話。

    郁喜掛斷電話後,便沉沉睡去,夢裡兵荒馬亂。

    她夢到自己和溫淳之結了婚,畫面一轉,又是她大著肚子看到溫淳之和別的女人動作親昵。

    等她從夢中醒來,長出一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手心一片濡濕。

    郁喜不免發笑,這做的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夢。

    周日,她趕回B市。

    臨走前,柳香冬還語重心長勸她一定要把申請表格填好交給導師。

    郁喜回到宿舍,洗漱完畢,倒是接到溫淳之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郁喜本不大願意去,可聽他話里透露出那意思,好像還是挺正式的場合。

    郁喜打車到那地,進了大廳,由服務員引到包廂去。

    裡頭倒是挺安靜,像是私人小聚。

    除了溫淳之外,還有一對相貌不俗的夫妻,男人面容清雋英俊,女人長相清麗很有幾分氣質。坐在女人懷裡的小女孩,濃眉大眼的,很是粉嫩玉琢。

    溫淳之沖她招了招手,郁喜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溫淳之旁若無人地捏了捏她的手:「怎麼這麼晚,堵車了?」

    郁喜:「嗯。」

    對面的男人拿紙巾擦了擦小女孩的手指,繼而笑說:「這就是你說的,學德語的那位小姑娘?」

    溫淳之眉宇舒展:「這個忙幫不幫,就看你了。」

    男人笑了笑,眉眼溫潤:「你難得求我一次,我能不賣你這個面子?」

    兩人說一句漏半句,郁喜倒是聽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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