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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3:07 作者: 黃魚聽雷/灰小常
    郁喜搖搖頭說沒事,又將目光落到台上。

    半明半昧的光線。

    寧則慕和于謹正在交換婚戒。

    于謹眼眸含淚,寧則慕神色倒是透著幾分慎重。

    這幅場面看來,倒是幾分鶼鰈情深。

    期間,郁喜上了躺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臨近宴廳,倒是聽見江肆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僅看側臉,郁喜覺得有點熟悉,就是一時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郁喜無意偷聽,轉身要走,便聽到那女人問:「「這次帶來的小姑娘,是溫淳之新談的?看起來年齡不大,還是學生?」

    「嗯,B大的。「江肆抽了口煙,」不過這個小姑娘挺特別的?」

    「怎麼個特別法?說來聽聽?」

    那女人語調漫不經心。

    江肆說:「看淳之那樣,是認真的。」

    他講了B市那套公寓的事,繼而又說:「真的,你還真別不信。」

    女人不屑地輕笑了聲,語氣輕慢:「他哪次談不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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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郁喜心裡想笑,包里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倒是引來那兩人的目光。

    江肆面上訕訕的, 似乎有些侷促。

    而那女人倒是沒什麼情緒地掀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那神情有些居高臨下, 透著幾分睨睥。

    郁喜心裡莫名不大是滋味,她沖江肆微微笑了下, 折身回了宴廳。

    溫淳之正要出去尋她, 見她回來, 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郁喜搖搖頭說沒事。

    晚上的晚宴,那個女人也和他們同一桌。

    江肆原以為郁喜剛才聽了那番話,心裡會有異樣, 此刻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倒覺得這小姑娘挺懂事兒。

    溫淳之邊同他們聊著天,大多是講他們小時候的事。

    郁喜聽了隻言片語, 大概知道那女人和溫淳之打小就相識。

    郁喜在席上倒是插不進去話題, 便眼觀鼻鼻觀心舀著一蠱湯。

    她擱下湯匙時,溫淳之探身過來, 胳膊搭在她椅背上, 低聲問:「飽了?」

    郁喜嗯了聲。

    溫淳之稍微坐直了身體, 拿起邊上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才吃這麼點, 就飽了?」

    他說著, 夾了幾隻蝦擱在瓷碟上,戴著手套慢條斯理掐了蝦頭,再剝了外殼, 繼而將蝦肉擱到她碗裡。

    他在做這些動作時,顯得漫不經心。

    席上的氣氛一時陷入微妙的靜謐。

    溫淳之好似並未察覺,對那好事者目光里噙著詫異,熟視無睹。

    溫淳之這人,哪裡是伺候人的主兒?

    席上的人,不由都多打量了幾眼那個從一開始便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小姑娘。

    江顏息開了口,打破了這一瞬的靜謐:「郁小姐,是什麼專業的?」

    郁喜抬眸:「德語。」

    江顏息笑笑,敷衍一句:「挺好的。」

    郁喜坐了會,低聲湊到溫淳之耳邊,說想回房休息。

    溫淳之點一點頭,摸了摸她的手:「去吧。」

    郁喜回了房間。

    棕色玻璃檯面上,擱著一包煙。

    郁喜愣了片刻 ,拿著煙盒和火柴到陽台處。

    那火柴盒是酒店配的,紅底黃字,一個諾大的囍字,挺喜慶的。

    郁喜拿著一支火柴,往塗磷紙上劃了兩下。

    孱弱火光,夜風拂過,便滅了。

    郁喜如此試了兩回,才順利將煙點上。

    她捏著菸頭,深吸了一口,像偷食的小孩。

    然而抽的猛了,還是被嗆到,她細聲咳了幾下,這才停住。

    她的胳膊搭在欄杆上,指尖的一點猩紅,半明半昧。

    她撣了撣菸灰,灰色菸蒂簌簌撲落。

    落地玻璃門半開著,房裡傳來嘀的一聲開門聲,在這靜謐的空間,格外清晰。

    郁喜緩緩轉過頭,兩人視線交匯,溫淳之的手還搭在門把上,也正看向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指尖夾著煙上,臉上倒是沒什麼情緒。

    郁喜這一刻,恍若在課堂上被老師揪住辮子的學生,心裡閃過一抹驚慌,有些手足無措。

    溫淳之抬手拿走她指尖的煙,指腹碰到她的手背,郁喜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蜷。

    他將煙在欄杆上撳滅,揚著眉頭,語起聽不出情緒:「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郁喜悶聲不吭。

    說什麼呢?該說什麼呢?

    溫淳之抬指點了點那半包煙:「第幾次了?」

    其實他詢問的語氣還算正常,郁喜卻莫名騰起一股子煩躁。

    她擰著眉頭,語氣生硬:「第二次,怎麼了?」

    小姑娘倒是有幾分脾氣。

    溫淳之倒也不惱,他眉目未變,抬手將她落到頰側的一縷髮絲撥到耳後,淡淡道:「江肆說的那些話,你別擱心上。」

    她全身豎起的毛,就這麼被他輕而易舉的擼順了。

    郁喜心裡卻莫名生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就這樣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

    溫淳之拿過欄柱上擱著那半包煙,輕描淡寫:「他嘴上向來沒把門。」

    他都這麼說了,郁喜若是再沒玩沒了的較真,倒顯得不識趣。

    郁喜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溫淳之抬手碰了碰她的臉,哄著她:「心情好點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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