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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3:07 作者: 黃魚聽雷/灰小常
    然而這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了,對誰都沒意思。

    何必呢?

    ......

    郁喜回到宿舍,洗完澡,剛在書桌前坐下。

    她們四人的微信群,提示有消息,是齊毓發了條信息,告知她們她晚上不回來。

    鐘聲道:「這丫頭成天到外頭浪,舍長你還管不管了?」

    程岑躺在床上:「戀愛自由,不能管也不許管。鐘聲,等會到點了,你去幫齊毓打一下卡。」

    鐘聲哀嚎:「為什麼是我 ,哼,等齊毓結婚了,我可要少隨份子錢。」

    她們的輔導員管的嚴,每晚都要按指紋打卡。

    早在這個消息出來前,齊毓就從網上買了一套指紋膜製作工具,當時還給每個人都弄了一個。

    臨近十點,才把指紋機拿了出來。

    走廊排滿了人,郁喜靠著床頭看書,想等人少點,再去打卡。

    長廊外頭的說話聲,依稀幾句飄入耳邊。

    郁喜掀了床簾:「聲聲,是指紋機壞了嗎?」

    鐘聲推開宿舍門進來:「同志們,指紋機壞了,今晚不用打卡了。」

    程岑道:「這破指紋機三天兩頭告罄,這鄭導也不買點好的。」

    鐘聲撇撇嘴:「就她那小氣樣,不是我說,還真是給我大東北丟臉。」

    她們專業的同學對這個鄭導頗有微詞,為人刻薄又愛貪學生的便宜。

    鐘聲和鄭導有過一次不愉快,大二下學期,鐘聲周末得回去一趟,到鄭導辦公室去請假。

    請假也有一套繁瑣的流程,除了要給父母打電話外,還得簽請假條。

    鐘聲當時沒背包,便問鄭導有沒有筆,沒想到因為這事兒,還被教訓了一通。

    鐘聲回到宿舍,直罵娘。

    ......

    齊毓坐在沙發上,看到鐘聲回了句指紋機壞了,這才長吁一口氣。

    王明軒洗完澡出來,見她如蒙大赦,不禁笑笑道:「你那什麼輔導員的有這麼可怕?」

    齊毓搖搖頭:「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

    她似找到了宣洩口,開始滔滔不絕如數家珍般抖落她們那位鄭導做的一些奇異事來。

    王明軒聽了個半調子,唇角始終掛著淡笑。

    齊毓怕他聽煩,抬頭瞅了瞅他的神色,適時停下。

    王明軒摸過茶几的煙盒和打火機,問:「你那個舍友和溫淳之什麼關係?」

    齊毓停了片刻,才道:「應該是男女朋友吧。」

    王明軒笑呵呵,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你那舍友可不簡單。」

    齊毓為郁喜辯白,說:「她人挺好的,也沒什麼心思。」

    王明軒笑笑,這年頭哪一個姑娘不是看著人畜無害,一張白紙似的純,但那裡頭有藏著多少繞繞彎彎的心思,還真說不清。

    他也沒再說什麼,點了根煙,催她:「趕緊兒去洗澡。」

    齊毓面色一紅。

    王明軒摟過她的腰,輕拍一下她的臀,語氣誘哄:「快去。」

    ........

    轉眼天氣轉暖,五月份的時候,便開始每年一次的體測。

    鐘聲叫苦連天,就連學校貼吧里,都有人在發帖子請求體測代考,酬薪不菲。

    郁喜和鐘聲每年的體測,八百米長跑都是墊底的那一個。

    鐘聲坐在書桌前,道:「這次,老娘打算找個人替考了,嘻嘻,你要不要?」

    郁喜搖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跑吧。」

    等到體測那天,原本晴空萬里。

    輪到郁喜那一組開始八百米測試時,天空灰暗,落著點毛毛細雨。

    郁喜跑完八百米長跑,慘白著一張臉回來。

    這一學期,壓根就沒運動過。

    這麼劇烈運動下來,喉嚨一股子腥甜味,兩腿酸麻,好像隨時都能倒下去。

    鐘聲一面扶著她,一邊恨鐵不成鋼道:「嘻嘻,我真是搞不懂你呀。」

    」你又不願意找人代跑,自個又不鍛鍊。為什麼還去跑,反正你也跑不及格,你說你是不是有點傻?」

    郁喜這人懶,明明懼怕八百米長跑,卻也懶得去克服它。

    她對八百米長跑透著幾分消沉的心態,存了點坐以待斃的心思。明知肯定不會及格,卻還是會去跑,去讓自己去難受,這行為確實透著點傻氣。

    這倒是有點像她對溫淳之的心思。

    可是這沉浮人世,誰又時刻活的清醒明白,沒犯過傻呢?

    第二十六章

    每到周五晚,柳香冬總要給郁喜打一通電話, 問問她的生活情況, 錢夠不夠用。

    這周五, 倒是直到晚間九點也沒打來。

    郁喜坐不住了, 走去陽台,給柳香冬撥了個電話。

    屋裡開著空調, 空調的外掛機就安在陽台的牆上, 整個陽台被一股熱氣充斥著, 耳邊是轟隆隆的空調運作聲,機械,沉悶。

    郁喜心裡騰起一絲煩意,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那端卻是郁父的聲音:」喜喜,怎麼打電話來了?」

    郁喜蹲在地上拿手指去撥弄蓋在白色帆布鞋面上的紙巾, 因被太陽曬過, 紙巾邊緣染上一道道淡黃色的線,似草蛇灰線, 伏脈千里。

    她問:「爸, 媽呢, 怎麼沒接電話?」

    郁父看了眼衛生間, 遲疑道:「哦, 你媽在洗手間,等會。」

    郁父拿著手機,剛要走到洗手間去敲門, 就聽護士進來:「十四床,該換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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