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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3:07 作者: 黃魚聽雷/灰小常
話落,寧則慕打量了郁喜幾眼,見小姑娘一臉諱莫如深。
心想,可真是造孽喲。
有服務員從兩人身旁經過,寧則慕攔下人家:「去,給拿個紅包紙來。」
服務員怔愣兩秒,訓練有素地走了。
等了大概兩三分鐘,那服務員捧著一疊紅包紙前來。
寧則慕徑直打開錢包,將裡頭的現金一股腦拿出來,裝入那紅包紙里,遞給郁喜。
小姑娘倒是挺有原則:「我不要。」
寧則慕捉過小姑娘的手,將紅包塞他手心裡:「你去上大學,你家裡長輩沒給你塞紅包?」
郁喜點了下頭。
寧則慕又問:「我算不算你長輩?」
郁喜遲疑地嗯了一聲。
寧則慕好整以暇笑笑道:「這不就得了,竟然我也算是你長輩,那這紅包你該不該收下?」
郁喜捏著那看似分量不小的紅包,眉頭微擰,一臉為難。
柳香冬今晚心情好,也多喝幾杯酒,看得出,她是真的高興、
她前半輩子過得糟糕透頂,在這些親戚面前總是自覺幾分落人一等,好在養了個好女兒,給她爭了幾分臉。
回去的車程上,叨嘮著郁喜過兩周去B市需要帶些什麼東西,
郁父不禁笑道:「這時間還早著呢。」
柳香冬嗔罵道:「你懂什麼,這東西就得早早準備著,不然到時候難免丟三落四的。」
兩人說著話,柳香冬見女兒坐在一旁,也不吭聲,不由抬手碰了下郁喜。
郁喜回了神,柳香冬道:「你這孩子,愣什麼神呢。」
寧則慕塞完小姑娘紅包,轉頭倒是給溫淳之去了個電話。
那端,溫淳之情緒很淡,寧則慕提起給小姑娘包了個紅包。
他這才不疾不徐開腔:「包了多少?」
寧則慕擰著眉頭似在回想:「大概三千來塊吧。」
那端不知說了什麼,寧則慕嗤道:「你嫌少,倒是親自給人包個大的去,你看人小姑娘收不收?」
言語,幾分幸災樂禍。
郁喜去B大報導那天,是柳香冬陪著去的。
那天出了B市的火車站,外頭就下了點淅瀝小雨。
柳香冬攔了輛計程車,前往B大。
計程車司機也是個能聊的人,一路上同柳香冬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閒話,大妹子大妹子,叫得親切。
從柴米油鹽到兒女學習,直到臨至B大校門口,才停了話頭。
郁喜是第一個到達宿舍的,柳香冬將行李箱安置好,便帶著她到學校的服務中心,添置些生活用品。
郁喜跪在床上掛蚊帳時,宿舍門口,傳來行李箱輪子滾動的悶重聲。
就這樣,郁喜見到了第一個舍友,齊毓。
齊毓一頭長捲髮,面目清麗,身形高挑。
她一見到郁喜,就親親熱熱的打了個招呼:「你好呀。」
郁喜也回之一個笑容。
臨近下午,另外兩個舍友也來了。
四個姑娘,互相介紹了姓名,彼此隨意開幾句玩笑,初次見面的隔閡,便消散不少。
柳香冬沒有久待,同郁喜在外頭吃了午飯,叮囑她好照顧自己,便坐高鐵回C市。
軍訓結束後,便開始正式上課。
第一節課,便是德語課。
她們四人不約而同記錯上課教室,錯過了第一堂課,鬧了個笑話後。
餘下的日子,倒是與往常無異。
轉眼,炎熱酷暑早已遠去,凜冽隆冬將至。
2013跨年夜那天,第一場初雪紛紛而至,天地間,一片蒼茫的純白。
郁喜在當晚,收到了一個包裹。
她打開來,裡頭是剛上市某奢侈牌子的筆記本,淡粉色的,小巧精緻。
郁喜說不上來,她是什麼心緒。
齊毓湊過來,低聲嘆了句:「這大陸還沒得買呢,誰送的呀我托我小姑在香港帶一台,都一個月了,還沒搞到呢。」
其餘兩位舍友也探身過來,曖昧一笑:「是追求者?」
郁喜搖搖頭:「不是。「她頓了片刻,粲然一笑,」是我曾經追求過的人。」
第十七章
十二月份,梁淺和二姨吵了一架,小姑娘一氣之下,買了張火車票,投奔郁喜來。
郁喜盡地主之誼 ,帶著小姑娘好好玩了幾天,臨要走的當晚,一塊去聽了演唱會。
是個息影多年的歌后最後一次開腔,噱頭招人,演唱會的門票炒的水漲船高。
郁喜手裡的這兩張輕飄飄的門票,還是溫蟬給拿來的。
梁淺顯然很激動,哇哇叫:「姐,你也太給力了吧!」
郁喜沒去忖度溫蟬是如何拿到這門票的,怕忍不住拐個彎,便想起那人來。
演唱會地點在奧體中心,還未到入場時間。
檢票門口,已經擠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料峭夜風,一張口,便是一團白茫茫的熱氣。
郁喜凍得腳底發涼,忍不住將棉服的帽子戴上,反觀梁淺,精神活泛,一點兒也不懼冷。
有這麼一刻,郁喜覺得自己老了。
捱到七點,前方人群這才有鬆動的跡象。
藍色的螢光棒,點亮了這片人海。
郁喜置身其中,倒是幾分茫茫然。
十年前,唱腔感人的歌后 ,時隔幾年後再開腔,卻頻頻走音,幾首歌不在調上,當真是荒腔走板,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