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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1:59 作者: 簾重
    何瀧淡淡截斷她道:「若是最初由宛雲掌門,李氏輝煌,也不會讓你嫁給馮簡。但宛雲十八歲就脫離李氏,經濟獨立,而我們這多年把你白養在李家,還真是讓你受苦受罪。但今今,你為李家做過什麼?讓你聯姻,你卻落跑,如今再回來哭訴自己多可憐。」

    宛今恨恨道:「我只是……馮簡原本該娶我!」

    何瀧收回為她擦拭眼淚的手,往後坐直身體:「你當時在哪裡?」

    宛雲在旁邊聽著,少許厭倦。

    馮簡當時在車中靜坐,似乎在思量什麼。她看著他,不知為何沒有走上去。他自然聽到了宛今的話,但他問她原委了嗎?根本沒有,馮簡決心走了,他很怕麻煩。宛雲想,他也根本不在乎。

    宛雲淡淡對宛今道:「是不是虹影跟你說什麼?」

    宛今不由語塞,過了片刻方低道:「她說,我的所有生活費和學費,都是馮簡所出。她還說……馮簡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他。我,我給他打過電話。」

    何瀧的細眉倏然挑上去,但故作輕鬆:「馮簡如今是你姐夫,看在宛雲面上,自然會照顧你。」

    宛今卻鼓起勇氣看向宛云:「姐姐,你沒有告訴馮簡你之前的事情是不是?」

    宛雲無聲地看她,宛今把唇咬到沒有血色,再輕道:「姐姐,你沒有總做正確的選擇。」

    那些陳年舊事,宛今並不特別知情。

    年紀太小,只記得宛雲某天深夜出了嚴重車禍,何瀧披頭散髮地趕過去,接著大姊住過很長時間醫院。

    期間,不少人探望宛雲,她卻誰都不見。護士每日將鮮花成捧地往外扔的間隙,宛今溜進去。她走到病床前,望著各種儀器後的陌生大姊,遲疑停下腳步。

    宛雲睜開眼,看到是她後吃力地伸出手來。宛今猶豫片刻,怯怯地握住了姐姐被紗布包裹的手,卻看到對方在隱忍挑眉。

    「姊姊疼嗎?」

    宛雲便笑了笑:「不會。」

    後來宛雲出院,何瀧指揮傭人把客廳鋼琴搬走,家中再無悠揚鋼琴聲。宛靈從此開始意氣風發,整日出入各種商業場合。而曾經圈子中心人物的大姊,半點痕跡不留地淡出別人視線。

    向來恨不得把全城名媛鞋底都挖出來的媒體,對這件事全體緘默。而整個圈子可以接受一事無成的閨秀,卻不能接受終身大事低就而又一無所獲的名媛,因此暗中議論紛紛,不足為外人道也。

    宛今從虹影口中得知大姊的往事,震驚之餘,倒隱隱帶了些竊喜。她只給馮簡打過一次電話,對方的態度生硬客氣,隨後就轉給秘書。

    其實也不是想奪回什麼,從宛雲手上奪男人,似乎太過不自量力。然而……溺水的人,總會隨手抓住身邊的東西,即使稻草也好……如果稻草還連著池子的堵塞口,那更好……

    宛今看著擺在膝頭上的雙手,陰鬱道:「姐姐和媽媽真狡猾——姐姐從我這裡奪走馮簡,是因為看不上比馮簡條件更差的。但條件更好的,姐姐已經沒資格再嫁進。而媽媽……媽媽不過是想借馮簡,讓姐姐重新入主李家。」

    何瀧冷漠地打量宛今,照顧小女兒雖然沒有宛雲用心,但自問盡心盡力。而如今,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那麼,今今以後可以憑藉自己本事,嫁給比馮簡條件好千萬倍的男人,而來踩扁我們。」何瀧淡淡說,「宛雲說的對,今晚已經很足夠,其他的話沒有談的必要。」

    宛今喘了口氣,艱難道:「姐姐,她是能夠嫁給任何人的……已經,她已經不可能再落得更差。嫁給隨意一人,她都不可能比之前跟那個小流氓更差。」

    傷人的話,伴隨嬌脆的聲音,和源源不斷的水——不僅僅只是宛今止不住的眼淚。

    宛雲拿著空玻璃杯,看著驚慌而的宛今。

    她說:「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這次只是清水。以後在外不要這麼無禮,不然杯子裡可能是任何液體。」

    何瀧冷眼旁觀,半聲勸阻也無。

    「我能嫁給任何人。但你忘記的前提是,我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宛雲彎腰把杯子放回茶几,蜿蜒的黑髮垂下,「再按照你說的,我其實應該嫁入周家。」

    她淡淡道:「打聽事情至少要清楚。今今,不要像個孩子般冒失,出口傷人。我曾經喜歡的那個人,他是周愈。」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過往的事情,即使被自己提起,想起來會覺得難過。且比起難過,滿股的疲憊厭倦感從心頭湧上。

    但仍然可以克制,不算什麼問題。

    那個人,十年前讓她墜入谷底的人,周愈。

    圈子中的人和媒體集體對宛雲失聲和寬容的原因,實在太過明顯。

    何瀧猛地站起來,似乎也想潑宛雲一被子冷水:「誰?周愈?十年前?小流氓?他?」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湊合看吧。。。周四大概會三更,嗯嗯。不讓我放空章,我要爭氣些。但對編輯的懲罰已經有了隱隱期盼的感覺,這樣能歇兩周。

    ☆、59 10.6

    馮簡兩日都睡在公司套間。

    沙發床太軟、太窄,空調太冷、太干。這些細節都堪堪忍受,但從宛雲手裡接過的厚西服,居然嶄新一件,連袖口都被特殊的線纏住,不能解開。

    馮簡想動手剪,但那纏繞的線格外堅硬,一時各種工具都割捨不斷。試過幾次後,馮簡便交給秘書處理。然而秘書拿筆捅、拿針扎,同樣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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