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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1:59 作者: 簾重
馮簡翻了身:「你要是有裸睡的習慣,現在也可以脫衣。」
宛雲冷靜地說:「深更半夜,你怎麼確定我就是李宛雲本人?」
馮簡明知她是玩笑,但想著她那模樣,在夜裡依舊美得如魅一樣,後背便略微一僵。
但隨後,他就不耐煩地說:「……你不是李宛雲本人,那你是否想告訴我你脖子上的那些,都是今日早晨被蚊子咬的?」
宛雲臉突然也紅了。
而聽到身後人躺下。馮簡呼出氣,還沒想好第二句台詞搶白,便已經沉沉墜入夢中。
昨夜的酒醉加白日的工作,實在疲倦,但潛意識總告訴他身邊有人安眠,睡得也並不特別踏實。再被推醒時,是馮簡聽到身邊人模模糊糊在耳邊道:「馮簡,麻煩幫我拿下藥。」
連說了幾次,馮簡才略微清醒。
他哼了聲,一把將對方拉入自己懷中,手從宛雲松盪的襯衫下擺伸過去撫摸她大腿。
宛雲最初還忍耐那不安分的手,但腹部的疼痛讓人喪失耐心,最後她猛地將馮簡推下床。
終於清醒了,馮簡死死瞪著她,不明狀態。
臥室的燈再次亮起,馮簡為宛雲端來熱水。
他站在她旁邊,很面無表情地解釋說:「……之前實在聽錯,我以為你在說『你要』。」
宛雲不說話,只低頭安靜的喝水、吃藥。
馮簡在深夜中過分心虛的沉靜中,再開口:「總生病啊,需要看醫生麼?」
宛雲放下玻璃杯,輕蹙眉:「睡吧。胃疼而已。」
馮簡卻拿過她的手,宛雲挑眉,他再解釋:「我幫你按摩穴道,可以止疼。」
☆、55 10.2
某位從事高等職業的藝術圈人物,習慣每日夕陽沉落時分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聆聽古典樂,在悠揚小提琴伴奏中瀏覽本周最新八卦雜誌。
門輕輕叩了聲,接著擰開。
「小云云,你遲到我也不跟你計較,先把畫——」館長抬頭,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喲,今日還帶了苦力?挺眼熟?」
苦力在宛雲身後移開眼睛。
館長顯然已經認出來人,他自寬大的老闆椅中坐起,湊上去很新鮮地上下打量著馮簡,「稀客啊稀客。」重新再盯著宛雲的時候卻一愣,大驚小怪道,「小云云,你的小手怎麼了?」
原本玉般的手掌,如今虎口處紅青相接,腫成一片。
宛雲避而不談,只淡淡說:「館長知道嗎,若在生病難受時按壓手掌的此處穴位,有止疼功效——前提是,」宛雲緩慢道,「前提是,你沒把別人的手生生掐腫。」
館長眨著他的小眼睛,不得其解。
馮簡不得不為自己辯解:「今日我已經提早下班,特意來陪你搬畫。」
宛雲睇他:「真體貼。」
馮簡皺眉:「帶你找醫生又不肯。」
宛雲說:「你讓我怎麼向人解釋?」
馮簡不假思索:「為什麼要向別人解釋?」
宛雲無奈道:「我是無所謂,但媽媽一定百般追問你。」
馮簡愣了愣,再皺眉道:「那回去路上,買點化瘀藥酒。」
「……依舊那麼體貼。」
被完全排擠在對話外的館長很不滿意。
他連聲咳嗽,笑容可掬對馮簡道:「上次匆忙沒有自我介紹,但我這麼有名,你一定在各大報紙上知道我。大家那麼熟,不要再恭維,你就像宛雲般喊我館長即可。而從表面上來說,我是小云云的上司,但實際上,我是小云云多年情夫。」
宛雲似笑非笑看著館長,並不反駁。馮簡不以為意地伸出手:「胡先生下午好,我是馮簡。」
館長在這對夫妻面前,初次感到了一絲憂愁。
出於僅剩無幾的職業素養,宛雲去忙時,館長作為主人,帶馮簡在館中略微參觀。
圈中附庸風雅追求的富豪,館長已經見識良多,並樂意從他們身上賺錢。面前馮簡不是舞文弄墨的人,也不指望他能掏錢,因此館長在整個過程中不如何上心,也不熱衷講解。
馮簡沒有興趣,然而看的認真。
館長倒有些意外:「你懂這些?」
馮簡搖頭:「不懂。但我至少知道這些都代表藝術。」
臨走的時候,館長甩給馮簡一張請帖。
「愛來不來。」
說完,不發一言離去。
宛雲接過來,有些吃驚:「館長居然給你這個,這種展覽的票不發外人。媽媽前日還跟我說她沒從胡館長手中拿到票。」
馮簡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感覺:「很好,那把它轉手賣了能多錢?」再思籌道,「也許能當個人情,送給一些特定人士。」
宛雲沉默片刻:「不如我們一起去。」
馮簡看她眼:「你想去?你能出多少錢買我這張門票?」
宛雲不出聲,把受傷的右手攤到他面前。
馮簡皺眉看著她。
等到各回各屋時候,馮簡再叫住她。
宛雲慢慢走過,只肯停步在馮簡門口。馮簡已經自己進屋,他背對她,低頭擺弄屋中保險箱。結完三重鎖之後,就要掏出一個紙包遞給身後宛雲,卻發現她站得甚遠。
「怎麼不過來?」
宛雲這才走入,接過來好奇道:「這是什麼?」
打開,發現裡面裝的東西甚是眼熟。之前她因為玩電玩遊戲輸給馮簡的小物事,赫然都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