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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00:07 作者: 簾重
到達目的地,魏奎又喝了口汽水,轉頭定定地看著她。
他狀似不經意地說:「娘娘,你真的要開一輩子小餐館?你有沒有想過,你未來的老公不滿意你的職業選擇怎麼辦?」
梁涼卻同樣古怪地歪頭看他一眼,她試探地說:「那個哦,之前那叫吳燕夏的人把你裸/照還給你了沒有?」
魏奎「撲哧」就差點把之前的汽水噴出來,再英俊非凡的臉也黑了。
這話題實在是太破壞氣氛。
梁涼手忙腳亂地給他找紙巾,她只是想勸魏奎如果好好跟吳燕夏求情,那夏大仙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嘛。而如果他不好意思,她可以厚著臉皮代勞求吳燕夏(並可以偷瞄一眼照片)。
畢竟,裸/照這種危險東西得趕緊要回來啊!吳燕夏總感覺丟三落四的。
那輛紅色跑車氣急敗壞地轟鳴開走,又剩下樑涼獨自站在路邊,突然想到居然忘記了回答魏奎的問題。
但問題是,她沒有其他職業選擇,她是想認真開一輩子日料店的女孩呢。至於「老公」這種生物要靠緣分,硬要去說也很奇怪啊。
走進電梯前,梁涼都覺得心情莫名沮喪,直到她抬頭看到電梯門模糊映出自己的模樣。
LO服真的是一種反時尚但又令人信服的黑洞,LO娘獲取快樂的方式非常簡單,她們只需要照照鏡子,轉一個圈,看裙擺飛揚就會高興起來。因為身上隨便的每一個單品都是如此迷人,讓人覺得很美好。
梁涼已經笑起來,她自言自語地說:「果然還是穿裙子的時候最開心。」
第二天又輪到吉兆全體員工的休息日,距離上次休息已經半個月了。
最近坦克不在身邊,也不需要早起遛狗,梁涼舒舒服服地睡了半天,半睡半醒間,仿佛感覺聽到坦克刨門的聲音,它墊著腳尖噠噠跑過來,蹲在床邊喘氣。她記得坦克剛剛被魏奎拎過來的時候,全身仿佛還濕漉漉的,很小一隻幼犬,瞪著黑靈靈的大眼睛,耳朵特別尖,她吃什麼東西都得躲著它——
「鈴鈴鈴——」
梁涼半睡半醒的時候往被子裡閃躲了下,眼角仿佛還是濕的。討厭,坦克又沒有死掉,傷感什麼!
手機還在響,她終於伸出手臂,在把鬧鐘推倒後摸起手機。屏幕上又是陌生的電話號碼,唉,搞不好是裝修工人或是客人什麼。
「美少女?」
陌生的聲音,但又不會很陌生的男聲。
梁涼「嗯」了聲,慢慢清醒,她從床上坐起來,很茫然說:「呃,那個,你是誰?打錯電話了?」
「你是梁涼?小女僕?人妖?暗戀魏奎?金牛座?吉兆的老闆娘?我的租客之一?」
隨著來人一一報出名稱,除了第一個,梁涼覺得剩下她哪個都不想承認。
她無聲地□□著,有些苦惱地說:「夏,夏大仙人?」
吳燕夏笑著「嗯」了聲,他大概放著免提,她能聽到他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
她有點緊張起來:「有什麼事情嗎,是坦克出了什麼問題嗎?」
「差不多吧。」
梁涼雙眼像柴郡貓一樣危險地睜大了,她立刻追問:「什麼叫差不多?」
他懶洋洋地:「你先來我家再說。」
太著急了,沒顧上換衣服。梁涼梳了頭髮,套上連衣裙便匆匆忙忙跑出門。今天下著小雨,她舉著把圓弧的小傘,水花濺在小腿上。
去吳燕夏家是第三次了,但怎麼感覺就有點熟門熟路。
梁涼出了電梯,門虛掩著,試探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她便往裡探頭。
吳燕夏正盤腿坐在大理石地板上靜靜地敲擊著電腦,他家依舊那麼空闊寬綽,而客廳里唯一的家具那花花綠綠的大沙發居然消失不見了。
整個房子空空蕩蕩的,除了穿著運動衫和大短褲的男人,地面有吃剩的火雞沙拉外賣盤子、插著吸管的檸檬茶飲料,以及一盒拆開的萬寶路硬盒香菸。
他似乎剛洗完澡,頭髮沒幹透,微微潮濕的蜷曲,眼睛依舊盯著屏幕但嘴裡卻說:「美少女來了嗎?」
「呃……」梁涼發現她在占星師嘴裡已經不是千篇一律的「美女」了,直接升級成為「美少女」。
這稱呼倒是挺好聽,但怎麼感覺又怪親密的,不然他還是叫她小女僕好了。
不不不,他應該叫她梁涼!
梁涼好想垂淚,她的人生都被他帶偏了。
「稍等一會。」吳燕夏不抬眼睛地吩咐她,「你先進來,進來進來。」
梁涼只好轉身關上門,把傘放在玄關,慢慢地走進來。
這家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主人自己都盤腿坐在地面。她尷尬地站著,隨後突然發現被吳燕夏隨意扔在地面吃剩的盤子邊緣有一條熟悉的九色彩線——這是吉兆獨有的彩線。
桑先生反覆說過,每個廚師都要對自己的成品負責,因此吉兆每次包粽子的時候都會纏上特殊的彩線,然後找個硬卡片把製作者的名字寫上。
梁涼好奇地蹲下,她用手指提起麻繩,沒怎麼意外地就在旁邊找到已經軟趴趴的紙張,上面是LU龍飛鳳舞的簽名。
片刻後,吳燕夏就合上電腦,抬起頭剛看了梁涼一眼,結果聽到她的控訴。
「大仙,你是不是在昨晚宴會上偷吃的啦?」
吉兆昨晚給瑰麗酒店的供菜就有粽子這道菜,吳燕夏也同樣是宴席的嘉賓之一。現在梁涼就在他家裡發現綁粽子的麻繩,再遲鈍也不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