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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56:32 作者: 簾重
    他沒走近我,只是往地上扔了副手銬,再興致勃勃地觀察我表情。操,看來葉伽藍真的是特別喜歡看別人陷於無助的樣子,這個傻逼。

    我把手不動聲色地放到兜里。葉伽藍眼瞳微縮,立刻退後幾步掏出那見鬼的擊電棒對準我鼻子。我聽到電流吱拉流過的聲音。

    就算我解釋自己只是從兜里拿個手帕。他沒有放鬆警惕,只是冷聲命令我:「戴上手銬再靠近我。」

    我直直地看著他,葉伽藍則把擊電棒一動不動對準我鼻子。

    我微微一笑:「說再見。」

    他在我的笑容中失神幾秒:「什麼再見?」

    「和你最後的底線說再見。」

    我把手帕向葉伽藍的臉上砸去,趁他視線被擋時踹他的手腕——經過幾次打架,我早發現葉伽藍手腕脆弱的像根牙籤。隨後我利落地抓起那條塗有高級麻醉劑的手帕,死死按著他口鼻處直到葉伽藍倒下。操,男人身體可真重。期間因為葉伽藍手腳下意識的掙扎,又被拍打到臉頰,生疼無比。估計之前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再操一聲。

    我坐在地上拼命喘氣,用葉伽藍之前扔在地上的手銬把他銬住,再按電子門鎖給樓下的程諾開門。很快程諾就坐專屬電梯上來。看到她後我不由一愣,程諾戴了個孫悟空的塑料面具遮住容顏。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她居然還牽著個*歲小男孩。

    活的小男孩。

    「我操,這是誰?」

    「我親弟,沒事。」程諾安慰我,這時她整張臉都被孫悟空面具擋住,看不清表情。只除了開口說話時聲音流露幾分緊張和懊惱,「嗯,你叫他小三好了。待會你在葉伽藍面前就叫我悟空——反正別叫我真名!」

    「姐姐,我特別喜歡你的綠珠!」

    那小男孩雙眼發光想向我撲來。但程諾一把拉回他,給男孩和她自己戴上塑膠手套,又帶了浴帽。

    我皺眉:「……你在幹嘛?」

    「避免作案時留下DNA和指紋,李春風你就不用帶了。葉伽藍知道你是誰。」她沉聲說。

    我真得感嘆句,找程諾當幫手是很明智的決定。洋娃娃這不是尋仇的姿態,她這是CSI殺人滅口的東西看多了吧。

    我和程諾合計了下,費力地把葉伽藍拖入浴室。她去葉伽藍臥室里搜查加鼓搗電腦,而我單獨面對葉伽藍。

    葉伽藍被我用冰汽水潑醒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些茫然。顯然他想說話,但我已經把他的嘴用膠帶牢牢粘上。除了發現自己赤身*躺在浴缸里時,葉伽藍還奮力扭動幾下,但他掙扎片刻就很快靜止。

    我們無聲又冰冷的對視,真他媽滑稽。

    「嗨,」我開口打了個招呼。老實說,我瞬間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但很快就找到詞,我乾巴巴地說,「沒想到你自己被綁起來吧。」

    我看了眼葉伽藍的手錶:「離你的司機來接我還有兩個半小時,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們能做很多的事情是不是?不不不,你也別跟我說話,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

    葉伽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他好像完全不害怕我。但葉伽藍這副樣子已經不能激怒我。

    「說實話那天之前,我還沒那麼討厭你。你打了我,我也就只想打回去。你說的對,我確實有點小孩子氣。我是小孩子,因此我討厭你,卻從沒有起過要嚴重傷害你的念頭——但我也是真沒想到你這人居然這麼,這麼的噁心!我操!」

    我粗喘口氣,儘量不去回憶那天廁所里發生的事情:「現在我要做的,是把你所有對我做的東西都還回去。懂嗎?懂的話就點頭。」

    葉伽藍沒有點頭,他依舊冷冷地看著我,像是挑釁像是不屑更是輕蔑。於是我隨手抓起他的電擊棒,從腳趾部分給葉伽藍來了一下。他表情立刻不淡定了,我重新問他:「懂了嗎?」

    葉伽藍被電擊後滿頭大汗,但他依舊硬撐沒有點頭。這人的確是有點硬氣。

    程諾這時候敲敲門讓我出去。她安靜說:「他換了新手機,新手機里沒有照片。但我在葉伽藍今天隨身帶來的u盤裡找到份備份照片,我給你拿來了。相信我,只要葉伽藍把照片傳到電腦里,或者照片是用電子方式留存,我就肯定有辦法給你找到痕跡。」

    我謝過她後接過筆記本電腦。葉伽藍居然把那些照片做成幻燈片,點擊文件,我眼睜睜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有塗著蝴蝶的蒼白臉頰——旁邊緊緊挨著葉伽藍的□。

    我閉了閉眼,重新坐在葉伽藍旁邊。我把電腦擺在他對面,放映幻燈片,和他一起欣賞了全部的照片。葉伽藍在廁所里總共照了二百多張,模糊清晰猥瑣的都有,全部放映完居然也過了五六分鐘。最後一張畫面是我正低頭在男廁所洗臉,葉伽藍拍了張我□聳肩的背影。

    等看完幻燈片後。我久久沒有抬頭,我不想看葉伽藍,也不想理睬整個宇宙的任何人。恨意,巨大的恨意和滅頂般的羞辱感。等沉默坐了十幾分鐘後,我才終於能控制住自己,扭頭平靜望了眼葉伽藍。

    葉伽藍下意識的縮了□子,他現在是真有點害怕了。嗯,就像曾經的我一樣。

    我點擊滑鼠粉碎文件,把電腦還給程諾。再走回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嗓音非常沙啞:「葉伽藍,你形容我是小孩子,嗯,我的確是小孩子。我們小孩子想法總是很單純,認為父母的懲罰就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情。而為了避免父母的懲罰,我們就會去做另一些更更更可怕的事情。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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