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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44:25 作者: 黃魚聽雷
    楊慎這時開了口,話卻是對鍾漾說的:「哎,鍾漾,溫遲之生日,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鍾漾微怔,偏頭看了眼溫遲之,似在同他求證。

    楊慎在一旁幸災樂禍:「哎呦,你不知道啊?」

    鍾漾是真不知道,她壓根就不清楚這事兒,溫遲之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抽著煙。

    兩人沒在包廂久坐,待了一個小時,打算回房間。

    溫遲之道:「和趙苒鬧矛盾了?」

    鍾顏撩了下垂落在臉邊的髮絲,看向他:「沒有」

    「你們平常關係不是挺好的,今兒倒沒這麼說話。」

    鍾漾笑了下,說:「誰說我們關係好了?」

    溫遲之手指碰了下她的臉,說:「今兒心情不好?」

    「沒有。」

    溫遲之還欲說些什麼,手機又進來了一通電話,是溫老夫人打來的,問他何時去南邊。溫家有個規定,每年過年這樣的闔家團圓的節日。一大家子都得去南邊同兩位老人家一塊過年,這都臘月二十七了,還沒見到溫遲之的人影,兩位老人不免頗有微詞。

    鍾漾見是他家人打來的,原木沒想聽,然而溫遲之卻拉住了她。鍾漾抬眸,溫遲之神色慵懶,手指把玩著她的發尾,漫不經心應付了兩句後,最終耐心不佳,草草掐了電話。

    鍾漾抿了抿唇,體貼人意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溫遲之懶洋洋道:「回哪兒,今年就陪你在這兒過年了。」

    鍾漾笑了笑,明顯是不大相信。

    溫遲之不疾不徐道:「我發現你最近對我耐心漸失,怎麼著,是看上別的毛頭小子了?」

    鍾漾點一點頭,不以為意道:「嗯,看上別的人了。」

    溫遲之呵笑了聲,手指勾著她的長髮,閒閒道:「行啊,出息了,這會都敢給我帶綠帽了?」

    鍾漾仍舊在笑,眉眼皆是笑意。

    溫遲之將人半壓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扶著她的腦袋,咬上她的唇,低聲道:「傻樣。」

    半個月沒做過,這會兩人弄了一場後,鍾漾困得不行,但還是強撐著困意,到浴室潦草沖了個澡。或許是因為太過勞累,不慎在浴室滑到,所幸沒傷到痛楚,只是玉鐲被摔斷了。溫遲之聞見裡頭的聲響,推開浴室門時,一室熱氣氤氳。

    鍾漾跪坐在地上,手裡正握著摔斷了玉鐲。

    溫遲之上前察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眉間沒有痛色,這才問:「有沒有哪裡磕到?」

    鍾漾搖搖頭,神色有點懵,過了會,才抬眸看向溫遲之,後知後覺道:「手鐲摔斷了。」

    溫遲之不以為意,拉她起來,說:「斷了,就給你再買一個。」

    鍾漾:「這不一樣。」

    溫遲之卻笑了:「有什麼不一樣?」

    鍾漾卻沒再解釋。

    隔天便是溫遲之的生日,其實到了溫遲之這個年齡,對於生日這種節日倒也沒多少興致。溫遲之之所以答應同楊慎前來岳莊玩,也不過是因為這陣子同小姑娘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的變化,想著帶她來玩玩,順便緩解一下兩人的關係。

    晚間的時候,一行人一塊吃飯時,孫普倒是也來了。酒酣耳熱後,便去泡溫泉。男女池分開,因為鍾漾昨晚態度頗為冷淡,這會兒,趙苒也沒再同她一起,挽著另一位女伴的手,兩人相談甚歡。

    鍾漾自個倒沒覺得有什麼,獨自泡了一會兒溫泉,期間倒是眯了會,等她醒來時,溫泉里倒是沒有多少人。她出了湯池,裹上浴袍。

    從溫泉池到酒店房間,倒是有一段路程,原本被熱水泡的暖融融的身體,這會被冷風一吹,倒是起了幾分冷意。

    經過剛才吃飯包廂時,鍾漾想起剛把手機落在哪兒。

    包廂門半掩著,裡頭燈光明亮,一桌的杯盤狼藉,鍾漾看清裡頭的人時,倒是愣在原地。

    溫遲之正坐在椅子上,手裡夾著根煙,抬眼看著趙苒,另一隻手還松松攥著趙苒的浴袍帶子,眉眼風流。

    鍾漾面色微白,回過神後,便匆匆折身退了出去。

    鍾漾剛走兩步,便迎面撞上孫普。

    孫普見她臉色微白,只當她身體不舒服,關心道:「怎麼了?」

    鍾漾搖搖頭,想開口,卻沒想到一時情緒失控,語氣竟帶了幾分哽咽,她一句抱歉,便從孫普身邊走過。

    溫遲之回到房間時,鍾漾已然換上了一身衣服,連頭髮都沒來的及吹乾,跪坐在地上收拾桌上的護膚瓶。溫遲之坐在沙發扶手上,抽著煙,冷眼旁觀。看著她安安靜靜把一件件物品東西扔入行李箱,最後她拉上拉鏈,她提著行李箱目不斜視從溫遲之身邊擦過時,溫遲之這才撈過她的手,捏了捏,眼角隱隱帶著幾分嘲諷:「漾漾,你對我的信任就這麼點?」

    她的手被他攏在掌心,兩人姿態親昵,鍾漾卻感受不到一點情誼,她深吸了口氣,眉間幾分頹色,似爬山涉水許久的旅人,這會只覺得乏味,她說:「溫遲之,我們算了吧。」

    溫遲之抽了口煙,神色微凜:「一早就想說了吧,等了半個月,總算說出來了,嗯?」

    溫遲之還真沒這樣哄過哪個姑娘,然而這姑娘倒真是冷心冷血,其實他都想好了,今年這個年同她一塊過,然而小姑娘不領情,白費他一番苦心。

    溫遲之彈了彈菸灰,一縷菸蒂落到兩人身上,溫遲之盯著她的臉,多少有些心灰意懶:「我怎麼一開始就不知道,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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