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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44:25 作者: 黃魚聽雷
    司機心裡犯嘀咕,這都喝醉了,還繞一圈跑Z大去做什麼,心裡雖然這般腹側,面上還是規規矩矩地將車子開往Z大的方向。

    夜裡十一點,Z大的宿舍樓都熄了燈,唯有零星幾間宿舍還開著燈。

    鍾漾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剛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時,被手機輕微的震動聲給吵醒。

    她摸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低低的一聲:「餵?」

    那頭聲音慵懶:「睡了?」

    這聲音聽著隱隱有點熟悉。

    鍾漾拿過耳邊的手機,看了眼上頭的電話號碼,琢磨了片刻,又擱到耳邊,試探道:「您是?」

    溫遲之搖下了點車窗,他抽著煙,言裡含著幾分笑意:「聽不出來?」

    鍾漾這才小聲開口:「溫先生?」

    「嗯。」他嘴裡銜著根煙,含糊應了聲。

    兩人陷入沉默,過了會兒,溫遲之不疾不徐道:「我在你宿舍樓下。」

    鍾漾走出宿舍大樓,被夜晚的寒風一吹,倒是清醒了幾分。剛才聽到他說在宿舍樓下,她也沒來得及多想,腦子一熱,便昏頭昏腦地下了床換了身衣服。

    直到這會站黑色轎車前,看著那後車座里的男人,鍾漾才回了神。

    溫遲之見那小姑娘急沖沖地出了宿舍,這會人到車前,又杵在那兒,不由笑了笑,他開了車門:「上車。」

    鍾漾抿唇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彎腰上了車,溫遲之吩咐前排的司機開車。

    凜凜長夜,車子穿梭其中。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兩人下了車,進入電梯。

    鍾漾嘀咕道:「你今晚好像喝得不少?」

    溫遲之點了兩下頭:「是不少。」

    他無事人般去握她的手,關心道:「怎麼穿這麼薄,就下來了?」

    鍾漾低眸看了眼自己身上這件長袖白底碎花裙,她剛才換的急,隨便從衣櫃裡撈了件,也沒仔細看,剛才在車上還不覺得冷,這會被他這麼一問,還真覺得隱隱有幾分涼意。

    說實話,她穿這一身挺好看的,素麵朝天,頭髮披散在肩頭,自有一種清水芙蓉的雅致。

    溫遲之捏了捏她的手指,又說:「這身還挺好看的。」

    鍾漾抬眼看他:「溫先生,你今晚找我是做什麼?」

    小姑娘可真是不解風情。

    溫遲之眉眼含著淺淡的笑意,透著幾分縱容的意味,他慢條斯理道:「那小姑娘,你跟我回家又是為了什麼?」

    第13章

    溫遲之懶懶得靠著牆壁,低眸看她。他目光很淡,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懶懶的。

    她的手腕還被他攏在手心,指腹輕輕摩挲著腕間的那處皮膚,痒痒的,擾亂了她心裡的一汪湖水。

    鍾漾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道行高深,進退有度,潤雨細無聲,她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被他吸引。鍾漾年少的時候,從來沒受過父親的保護,和他在一起,他細緻入微的照料,總讓鍾漾總覺的幾分受用。

    電梯到了樓層,兩側的門徐徐洞開。

    鍾漾跟著溫遲之出了門,他今晚是真喝多了,等兩人進了房間,他隨手脫了外套,扔在茶几上,人便懶懶的歪在沙發里,眼皮半闔著。

    鍾漾打量了一圈 ,目光落到料理台的燒水壺上。廚房是開放式的設計,鍾漾打開水龍頭,接滿了水,便插上插銷。

    屋裡很安靜,只有燒水的汩汩聲,在兩人之間流淌開來。

    鍾漾手指搭在料理台上,指腹觸到的溫度透著涼意,她又看了眼沙發上的男人,真覺得自個昏了頭,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怎麼就稀里糊塗跟一個男人回了家?

    溫遲之躺了會,從沙發上起來,他打開冰箱,拎了瓶礦泉水出來。

    鍾漾見狀道:「我燒了熱水了。」

    溫遲之擰開蓋子,仰著脖子喝了幾口後,這才道:「渴的緊,先壓壓。」

    此刻熱水燒開,叮的一聲響。

    鍾漾哦了聲,去拿開水壺,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手指碰到滾燙的壺壁,燙地她嘶了聲,忙不迭縮回手指。

    溫遲之握住她被燙到手指,眉頭微蹙:「燙到了?」

    「嗯,有點。」

    溫遲之低眸看她:「你想什麼呢?」

    鍾漾抿了下唇,問:「我晚上睡哪?」

    他又笑,臉上難得浮現幾分輕浮:「你想睡哪呢,漾漾?」

    廚房這邊光線微弱,只有幾盞小圓燈,光線半明半暗。

    鍾漾默不作聲,溫遲之笑了下,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子,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鍾漾心頭一震,但卻不反感。唇齒交纏,她被他壓在料理台上 ,一隻手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襯衣布料。

    不知誰的手碰到料理台上擱著礦泉水瓶,咚的沉悶的一聲響,礦泉水瓶被打翻在地,水順著瓶口汩汩流出,棕色毛毯上一片深色濕跡 。

    ……

    溫遲之醒來時,凌晨四點。

    鍾漾縮在床邊睡得正熟,被子掩蓋在小腹的位置,幾縷髮絲糊在臉上,鼻子微微翕動,她熟睡的樣子,倒是挺溫順,跟只小貓似的。

    溫遲之稍微坐起身來,從邊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送到嘴邊,看了眼熟睡的鐘漾。說來也是稀罕,哪一回帶女人回來,這都到床上,卻是清清白白什麼也沒做。

    這事兒要是讓楊慎知道,估計得笑他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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