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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44:25 作者: 黃魚聽雷
    這是鍾漾第二次來這家酒店,她乘坐電梯,上了樓。

    4203房。

    鍾漾抬手敲門,不過一會兒,門被打開。

    溫遲之此刻身上的白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襯衫下擺也沒扎在西褲里,袖子挽到手肘部,襯衫上還沾有點點紅色指甲油,透著三分頹意。

    鍾漾怔愣在原地。

    他眸光上下打量她片刻,似乎看出她心裡所想,笑笑說:「見諒。」

    第5章

    這時溫遲之身後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小姑娘扒拉著溫遲之的褲腿,昂著腦袋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鍾漾看。

    溫遲之將門拉開了些:「先進來再說。」

    鍾漾跟著進去,溫遲之反手掩上門。

    溫遲之手指點了點沙發:「先坐,我去換套衣服。」

    鍾漾原本想問鑰匙的事,聽溫遲之這麼一說,也只能幹坐著等。

    小汩汩靠著沙發,怯生生地盯著鍾漾。

    一大一小,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鍾漾不大會跟小孩子相處,這會兒見小姑娘歪著腦袋盯著她瞧,她頗為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溫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姑娘奶聲奶氣地開了口:「我叫溫汩,我爹地都叫我小汩汩。」

    興許是鍾漾開了口,小姑娘這會倒也不怕她,又走進了幾步,小手按著沙發,天真道:「姐姐,你是不是我爸爸的小老婆啊?」

    鍾漾眸光微怔。

    溫遲之從臥室出來,恰好聽到這句,他眸色微沉:「汩汩。」

    小汩汩仰著腦袋看了溫遲之一眼,繼而又低著眼眸,兩根手指抵在一起,委屈道:「是媽媽說你在外面養了小老婆啊,又不是我說的。」

    溫遲之斂了慍色,他摸過茶几上的一枚腕錶,說:「抱歉,小孩子講話不知所謂。」

    鍾漾扯了個笑容:「沒事。」

    溫遲之說:「鑰匙在車上,你同我下去一趟。」

    溫遲之原本就想著帶小丫頭出去吃飯,等三人乘坐電梯到了樓下。他從車裡找出鑰匙,遞給鍾漾,隨口問:「送你一趟?」

    鍾漾搖頭:「不用麻煩溫先生了,我打車回去。」

    溫遲之看了她兩眼,突然輕笑了聲,不疾不徐問了句:「你是對誰都這樣客氣,還是只對我一人這麼客氣?」

    鍾漾語塞。

    溫遲之笑了笑:「上來,這地不好打車。」

    鍾漾上了車,車子開了出去,半途,肖沁發來信息問她拿到鑰匙了沒?

    鍾漾給她回了條信息,便將手機放到包里。

    溫遲之問:「今兒沒上課?」

    他態度平和,好似兩人已相識很久。鍾漾抬眸,兩人視線在後視鏡里交匯,她挪開目光,低聲回:「上午有四節課。」

    溫遲之不咸不淡嗯了聲,仿若只是隨口問問,往後一路沉默,直到車子開到Z大門口,鍾漾出聲:「在這裡停就好。」

    溫遲之一手掌著方向盤,淡淡開口:「沒事,送你到宿舍樓下。」

    他好像待人永遠都這般體帖周到,在這僅有的幾次見面里。鍾漾心思微異,倒也沒多說什麼。

    車子停在宿舍樓下,鍾漾同溫遲之道了謝,下了車。

    溫遲之將車子開出Z大,接到了楊慎的電話。

    「這包廂都定好了,人怎麼還沒到?」

    「在路上了。」溫遲之看了眼前方的車流,「開著車,先不說了。」

    他掛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擱到中央儲物盒裡。

    井園樓,二樓包廂里。

    楊慎早已在包廂等了一會兒,這會見溫遲之領著小汩汩來,會心一笑:「老太太,這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倒是高明。」

    小汩汩軟聲道:「楊叔叔。」

    楊慎將溫汩抱在懷裡,抬指輕颳了下她的鼻子:「我們汩汩可是越來越漂亮了。」

    小汩汩嘴甜:「隨爹地。」

    楊慎失笑:「小精靈鬼。」

    楊慎今兒不是一人,還帶了個女人。那女人也頗有眼色勁兒,這會不知從哪拿了塊巧克力,領著汩汩到隔壁的沙發玩,留給兩個男人說話的空間。

    楊慎掏出煙盒,給溫遲之散了根煙:「什麼時候回C市?」

    溫遲之低眸點火,吐了口煙圈:「明早。」

    楊慎嗤笑了聲:「這小汩汩來一趟,你就是不回也得回。」

    兩人說了會閒話,傳菜員將點的菜端了上來。

    楊慎將煙撳滅在菸灰缸里,歪頭沖屏風後頭喊了聲:「之曦,帶小汩汩過來吃飯。」

    溫遲之同楊慎吃完飯,便開著車帶小丫頭回到酒店。

    小汩汩一個人坐在沙發里玩了會兒,溫遲之開著電腦處理事情。

    小丫頭玩累了,揉揉睏倦的眉眼,道:「爹地,我困了。」

    溫遲之將電腦放置一旁,將小丫頭抱到臥室,等小傢伙睡著了,他這才出了臥室。

    他拿了煙盒和打火機,到陽台去抽菸。

    邱瑜打來一通電話,問他明天幾點到。

    溫遲之笑笑說:「這汩汩都在這兒,您還怕我不回去?」

    邱瑜嘆了一口氣,老話重提:「這都得當爹的人,能不能收收性子,不為自個想想,也該為小汩汩著想……」

    溫遲之彈了菸灰,夜風一拂,些許菸蒂落了到西褲上,他抬手拂落,語氣透著三分不耐:「行了,說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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