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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23:02 作者: 吸貓成仙
    鼻子堵了,聲音聽起來嗡嗡的:「睿睿,我把問題都解決了。」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總是傷害自己,你是不是沒腦子啊……」臧白有些崩潰,「怎麼會這樣……怎麼就成這樣啊……」

    「沒關係……問題都解決了,你以後都安心愛我好嗎?

    「以後再也不要吵架了,真的不要再吵架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一個人靜靜,不要把我趕出你的世界,不要不需要我……

    「……好嗎?睿睿,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第107章 止痛藥

    從白家回來的那天下午,臧白戳破了他的粉飾,截斷了他逃避的路,逼他面對時,林泊川才知道自己的逃避給對方帶去了多麼深刻的傷害。

    臧白的眼淚和絕望,讓他十分自責難過。他張皇失措,不知道怎麼辦。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他們感情的問題當作工作問題一樣去分析,去解決。

    當他順著這個矛盾往下捋時,發現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他Alpha的屬性上。如果他不是Alpha了,不再受到這種本能的束縛,那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障礙了不是嗎。

    想到這個,林泊川立馬給陳醫生打了電話。

    陳醫生在那頭久久不語,半天才說:「摘除後頸腺的確可以解決你的標記衝動,甚至還能解決你易感期異常的問題,但是這……你有和你的伴侶商量過嗎?」

    林泊川只好把臧白的情況和醫生坦白:「就是因為這樣,我倆產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

    陳醫生再次陷入沉默:「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摘除腺體對於Alpha來說不是件小事,最好也和伴侶商量一下……」

    不等醫生勸完,林泊川就打斷他的話:「不用商量,我做好決定了。」

    也沒辦法商量,臧白一定不會同意,甚至會想方設法地阻撓,所以絕不能告訴他自己這個打算。掛斷電話後,林泊川就想了個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的辦法。

    按照醫生說的,一個月時間夠他前期準備、手術以及術後休養的。但等他到地方做完檢測後,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順利。

    因為他接受Omega信息素撫慰劑治療的時間太短,還沒有什麼效果,所以他體內信息素激素的水平還是太高,不能做手術,需要先調理。為了儘快降低激素的水平,他同時進行了藥物調理和節食調理。

    就這樣乾熬了一個月,體重降了十公斤,激素水平才終於恢復到可以手術的程度。沒想到接下來更麻煩。

    測試發現林泊川體質敏感,不僅對多種抗生素過敏,要命的是對麻醉劑還過敏,這可難壞了主治大夫們。接下來又是一輪接一輪的試藥檢驗,又過了一個多月,才終於找到適用於他的麻醉劑。

    這期間,林泊川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煎熬里,發瘋一樣想念著臧白。但為了這個計劃能順利進行,他一點都不敢和對方聯繫。

    臧白太敏銳,也太了解自己,林泊川自知沒辦法在他面前撒一個圓滿的謊。

    思念到沒辦法了,只能一張張翻看他的照片和視頻,把他社交平台發的所有內容一條條看完,反覆翻開他們過去的聊天記錄。閉上眼睛,他就能一條條複述過去幾年臧白對他說過的所有話。

    他體會著這種煎熬,也親身體會著臧白曾經歷過的痛苦。

    每每想到臧白也經歷過這些,他才能夠堅持下去。

    終於做完手術,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三個月,不光思念的煎熬他再也受不住,他更擔心和臧白髮生什麼變故。劉燃、羅誠誠……這些他預料得到和預料不到危機都在海城。

    不顧醫生的阻攔,後頸的傷口剛剛止住血,他就回了茶城。卻沒想到一路奔波加上身體虛弱,回來後傷口不僅崩開,還開始發炎,這樣一副樣子要死要活的樣子更不能讓臧白看見。所以回到茶城也一直沒有聯繫他,只叫了家庭醫生照顧。

    醫生每天來兩趟,替他打針和換藥。今天早上才剛剛退燒,下午臧白就回來了,這一通動作和情緒的起伏,後頸的傷口又崩開了。

    臧白跪在他床邊,脫掉林泊川用來掩飾的高領毛衣,小心翼翼揭開紅透的紗布,儘可能放輕動作,他知道林泊川現在正經歷著一種怎樣煎熬的痛楚。

    他後悔不已,如果他沒有把心中的不安挑破,沒有說那些話,也不會逼得林泊川走上這一步。失去腺體的Alpha,這對所有Alpha來說都是莫大的屈辱。

    想到白玉珍在知道他失去腺體後的難受樣子,臧白就想到,要是林泊川的父親還在,母親也不是現在這樣子,知道自己孩子做這樣的傻事,一定也心疼壞了,大概也會怨恨自己這個罪魁禍首。

    臧白也痛極了,心裡的痛擴散到全身,痛得快要忍不住淚花。他趕緊拭去眼睛的水霧,拿鑷子夾著棉花球小心清理皮膚周圍的髒跡,給傷口消毒,再重新換上乾淨的紗布。

    塗碘伏的時候,棉花球浸得太過,棕色的液體順著林泊川的脖子流了些到他枕頭上,染上了髒兮兮的顏色。

    知道林泊川最受不了這個,臧白給他換了枕頭,正準備把髒的拿出去,卻被林泊川抓住了手:「就呆在這裡。」

    「我先把枕套拿出去。」

    林泊川趴在床上,後頸太痛,沒辦法抬頭看臧白:「就扔床上,床也不乾淨。」這些天大多數時間都在床上,汗水、血跡,他又處於半不能自理的狀態,什麼都顧不上,只能忍著這種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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