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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23:02 作者: 吸貓成仙
    黃燕妮鏡頭一掃過,好幾張大家熟悉的臉,都是名人。

    「……我還是帶大家去看看郵輪內部吧……不,我不能去聽他們在聊什麼,別害我。」

    「是的,這是一會兒午宴的餐廳,布置好了,很漂亮吧……我看看啊,找到了,我在這桌。」這是靠近邊緣的一張桌子,鋪著白色的蕾絲桌布,放了鋥亮的餐具,中間是一捧鮮花。「沒辦法啊,我只是個小角色,主位都是給長輩的,還有剛剛看到那些大佬。」

    「婚禮在三層的大廳,行,我們先去看看吧,不知道布置好了沒有……到了。」

    黃燕妮推開婚禮大廳的門:「哇,我的天吶……」

    她正打算抬腳往裡走,立馬被工作人員攔住,戴了耳麥的工作人員笑著對她說:「現在還沒到入席時間,但您想進去拍照的話,請走這邊。」

    黃燕妮一時有些挪不動步子,只喃喃說道:「太美了……」

    現場是星空主題,藍紫變幻的背景色。頭頂的水晶燈按八大行星的樣子定做的,沿著新人進場的T形台往前延伸,還有無數盞模擬星星的小射燈。四周的幕牆、腳下的地板都是LED屏幕,此時沒有圖案,只有流光閃爍。禮台後面的背景牆用了林泊川和臧白的視頻,在大雨般漫天傾注的極光下,兩人牽手、擁抱,無聲而甜蜜地笑。真實和虛擬交錯,卻又和諧地融為一體,美得如夢似幻。

    工作人員還在為燈光和音樂做最後的確認,黃燕妮沒有進去,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離開了,繼續和她的粉絲們聊天。

    「漂亮,我也知道好漂亮,看得我想嫁人嗚嗚嗚……」

    「多少錢?這個婚禮現場花多少錢布置我不知道,整個婚禮的花費聽說有這麼多,」黃燕妮伸出食指勾過來,粉絲紛紛猜測這是多少,黃燕妮都搖了搖頭,「9位數。」

    「是啊,我也覺得壕無人性啊……我結婚?不可能的,之前其他表哥們結婚都沒這麼壕,我大表伯去世得早,其他表伯們心疼他啊。」

    「他們感情很好的。」

    「額……他人挺好的……網上的謠言有多少是真的啊,臧白很好,和我表哥感情也很好,誰再那樣說我踢人了哦。」

    「你們有什麼看法你們保留,別在我面前逼逼這些,OK?……我不氣啊,這種只會KY的人不是很多嘛,踢了就好了。新人幹什麼?他們應該還在化妝吧,我不好去打擾。」

    「哎……你們怎麼這麼等不及,那我去瞅瞅,看能不能見到他們。」

    化妝間也在三樓,黃燕妮端著手機過去,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請進」,她才開門進去。但一扭開門,她有點傻眼。

    裡邊沒別人,只有林泊川和臧白,兩人都已經穿戴整齊。林泊川弓著腰,一手插兜里,一手捏著一根眉筆,在給臧白畫眉毛。臧白原本仰著臉,閉著眼的,隨她進來,兩人一起扭頭看過來。

    黃燕妮咽了口唾沫,自覺有種撞破了別人好事的難堪:「……那個,我以為你們還在化妝。」

    林泊川把眉筆放到台上,直起腰:「是在化妝,剛化好,怎麼了?」

    「……」黃燕妮有些臉紅,吞吐道,「……我沒事,我走了……」

    她轉身,飛快地替他們拉好門,疾步離開,對鏡頭裡埋怨:「你們真的害死我了……什麼叫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人家新婚夫夫尷尬什麼,我超尷尬好嘛……說了他們感情超好了, 怎麼還有人不信……」

    隨著門外「噔噔噔」的腳步聲走遠,臧白扭頭對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的眉毛,眉弓處的鋒利轉角給這張漂亮臉蛋到平添了一股英氣。

    剛剛化妝師給他畫的是平眉,林泊川非說劍眉給適合臧白,幾番下來不滿意,他就自己親自拿了眉筆,勾出了他心裡滿意的樣子。其實他們早該化好妝,只是林泊川十分挑剔,一絲一毫都得合他心意。

    臧白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林泊川正對著鏡子從上到下苛刻地檢視自己,聽到臧白髮笑,他轉過身:「你笑什麼?」

    「沒什麼。」臧白並沒有收住那種譏諷的味道,「看你好像對婚禮很期待的樣子。」

    林泊川剛還一副萬事合心的滿意顏色,聽到臧白這話瞬間冷了下去。

    他冷臉拿過那枚定製的黑鑽婚戒套在手指上,對著鏡子打量:「當然很期待,集團大部分股票都漲了。」他笑了笑,「不僅我很期待,林家,股東,包括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們也都很期待不是嗎?」

    林泊川撈起臧白放在膝蓋上的手,把那枚粉色的訂婚戒指摘下來,套上冰糖塊大小的結婚戒指。他把兩隻戴了戒指的手擺在一起,奪目的光閃耀著,的確夠大夠亮夠一會兒吸引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只是那一雙手不太像手了,成了鑽石底下的托座。

    他左手扣住臧白的右手,慢慢十指交錯,讓兩枚鑽戒靠在一起,他看著臧白的眼睛:「難道你不期待?」

    臧白的眼睛靜如死水,連平日的逃避和氣憤都沒有,他只是默默抽回手,摘下鑽戒放回了盒子裡。

    為了不在一會兒的婚禮上失控,他吃了藥,情緒還挺好,只是思維整體上凝滯了一些,比平日會慢上好幾拍。這種久違的平和感覺讓他安心,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就是這樣吃了藥,靜靜地躺在床上,從拱形的窗戶里看外面的天空,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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