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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3:04:20 作者: 舟木
    宋瑾風笑嘻嘻地說:「手滑,手滑,我馬上去買個新的碟子補上。」他有些心虛,一心虛難免會有小動作,他無意識地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完好的乾淨的碟子,像轉足球一樣把碟子頂在手指上轉了幾圈。

    管明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然後指著他的手道:「原來如此。我可算知道為什麼你進一次廚房碎一次碟子了,合著你在這練雜技呢,學轉盤子?」

    宋瑾風訕訕地笑道:「剛學的,帥不帥……哎哎哎,老婆你別生氣啊,我馬上就去買盤子。」

    晚餐吃得比較簡單,是宋瑾風做的,雖然菜樣簡單,但味道不錯。

    吃著吃著,宋瑾風忽然說:「老婆,等我紅了,有了大錢,就請你吃大餐。」

    宋瑾風的夢想是當一名歌手,開演唱會。宋瑾風的學歷背景其實很好,畢業於歐洲某著名音樂學院,可惜他回國後,沒人脈沒經驗,始終找不到進入娛樂圈的門道,有些不得志。

    「用不著你請,我想吃我自己買。」管明淞說,他想了想,說:「瑾風,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紅不了,你要不要做其他打算?」

    宋瑾風撇撇嘴,夾了一根青菜,固執地說:「不。有些人呢,喜歡雞蛋放在幾個籃子裡,做幾手打算,可有些人,喜歡一條路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我是後一種人。」

    宋瑾風隨口一說的一句話,管明淞記得很清楚。所以管明淞一直都知道宋瑾風對夢想的堅持,到了後來宋瑾風真的紅了,管明淞甚至要比宋瑾風還要緊張他的事業。

    說到這裡,宋瑾風忽然換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對管明淞說:「我就是這麼固執啊,說要和你談戀愛,就要和你談戀愛,你就算是個南牆,現在不也被我撞破了?」

    「你這比喻不恰當,什麼南牆?」管明淞白了宋瑾風一眼,「我倆說是談戀愛,其實就是相互做個伴兒,日後你若是有了更好的發展,又或者有了其他變故,還是會有分開的可能的。」

    宋瑾風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我說……」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你閉嘴吧。」宋瑾風打斷了管明淞的話,「在這個問題上我就沒從你嘴裡聽到過一句像樣的回答。」

    宋瑾風還不解氣,又補了一句:「再說今天晚上操.死你。」

    「你……」管明淞沒想到宋瑾風這麼流氓,一時間愣住了。

    「我昨天問你房租該給多少,你怎麼不回答我?」宋瑾風忽然話題一轉。

    「哦,房東還沒說收呢,過幾天吧。」管明淞沒打算收宋瑾風的房租,決定找藉口拖過去。

    宋瑾風狐疑地看著管明淞。

    管明淞定了規矩,做飯不洗碗,洗碗不做飯,今天宋瑾風做了飯,所以管明淞負責洗碗。管明淞洗完碗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宋瑾風趴在他家的大窗台上往外看。見管明淞出來了,宋瑾風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說:「你這房子視野好,冬天在這裡看雪一定很美。」

    宋瑾風走過來,把管明淞拉到窗前,毫無預兆地親了管明淞一口,說:「以後下雪了我們就在這裡看雪,今年看,明年看,後年看,年年都看,你跑不掉了。」

    管明淞心中一動,感覺到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房,讓那顆冷淡了多年的心有了些活力。管明淞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宋瑾風,心想:死藝術生,一張嘴最會說了。

    「你不信我?」宋瑾風問。

    該信宋瑾風嗎?從理性上來說管明淞跟宋瑾風認識的時間不長,不應該信;但從感性上來說,管明淞心底里有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信他一次又何妨?

    「信。」管明淞心裡想著,說出了這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篇文的靈感來源於「幸福與不幸是會遺傳的」這個論題。一個人處理親密關係的能力和態度很大程度來源於他的原生家庭。其實大部分人的家庭既沒有宋瑾風的那麼美滿,也沒有管明淞的那麼破碎,處於中間地段,不算差,但各有各的不圓滿之處。我認為人是有力量的,不能將幸福和不幸完全歸結於家庭,自己可以做出改變。幸福與不幸的定義不是說是否找到了社會認同的伴侶,而是異性戀也好、同性戀也好、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也好,希望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能力,和選擇自己人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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