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2023-09-13 13:02:47 作者: Klaelvira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樣的人,遲早會成功。」楊天認真道,「你現在這麼死困著他,跟坐牢差不多,有什麼意思呢。」

    裴延沒什麼好氣,「你對真相一無所知。」

    「.........」

    「我知道,」楊天苦口婆心,「他不就是罵你了嗎。」

    「.........」

    「他自己跟你說的?」裴延一頓,偏頭看了楊天一眼。

    「我主動問的。」楊天說,「那沉睡小火車成為爛片,我作為攝影指導也是居功至偉啊。你看我就不生氣。」

    「而且我們文藝工作者,就是要勇於面對觀眾的批評。若批評不自由,則讚美無意義。」

    裴延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體溫計顯示周達非高燒39.4度。好在沒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

    「救護車上陪同的只能上兩個人,」楊天問裴延,「你去不去?你去我就不去了。」

    裴延翻了個白眼,把濕了的西裝一脫,順手從架子上拿了件大衣披上,坐上了救護車。

    李秘書也跟著上去了,他有預感自己會被裴延留在醫院照顧周達非。

    似乎直到聽見醫生親口說出診斷,裴延才徹底相信周達非是真的病了,而不是在跟他耍什麼花招。

    「他這個感冒應該是還沒好全就又著了涼,一直拖著。」醫生扶了下老花鏡,「然後今天酒喝多了,淋了場大暴雨,再加上最近情緒不佳,就突然爆發了。」

    「得好好養一陣子啊。」醫生在處方上龍飛鳳舞地劃出一行沒人看得懂的鬼畫符,「他現在喝了酒不能吊水,只能先開點能吃的藥把體溫降下來。」

    李秘書去幫周達非辦住院手續了。

    裴延一個人在周達非的病床前坐了會兒,給自己的另一個秘書打了電話,「通知劇組明天放個假。另外,叫沈醉過來見我,現在。」

    -

    沈醉跟梁謂在酒吧分別,還沒來得及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經紀人言語怪異中透著一絲惶恐,「裴老師的秘書給了個酒店的地址,讓你立即過去。」

    「.........」

    「你不是說之前他...沒給你開門嗎?」經紀人說。

    「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沈醉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可能是為了別的事。」

    裴延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

    外面雨還未停,沈醉驅車前往了裴延給的地址。那是一家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不遠處有家大醫院。

    裴延今天本想著難得休息放鬆一下,結果被周達非鬧出了一肚子火。

    沈醉進來的時候,他正靠在沙發椅上假寐,揉著太陽穴。

    「裴導。」沈醉畢恭畢敬。

    「坐。」裴延指了指離自己頗遠的一個椅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醉坐到了那個椅子上,雙手拘謹地放在雙腿上。

    「你今天跟周達非去喝酒了?他回去後就昏過去了,現在在醫院住著呢。」裴延手肘撐在扶手上,懶懶地說。

    事情跟沈醉預料的方向一致,卻更加嚴重。

    沈醉心裡一沉,「是的。他…還好嗎?」

    「死不了。」裴延笑了一聲,「你挺關心他啊,還一起喝酒。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麼好啊?」

    「我們是意外碰上的,」沈醉連忙說,「不是約好的。」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裴延眼神陰了幾分。

    沈醉一頭霧水,「什麼怎麼出來的。」

    裴延眉間皺了皺,夾起放在菸灰缸上的煙吸了口。

    他到現在都沒想通周達非到底怎麼跑出去的,難免會懷疑有外應。

    「不知道是吧。」裴延頓了頓,「那你跟周達非是在哪裡見面的?」

    「就是酒吧一條街,正好碰上了。」沈醉說。

    「沈醉,你跟周達非可不一樣。」裴延看了沈醉一會兒,悠悠吐了口煙才繼續道,「他不是娛樂圈的人,難免有點頑劣。」

    「可你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規矩應該懂。」裴延眯了眯眼睛,說話像是從牙縫兒里咬出來的,「任何想從我嘴裡奪食的人,我都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真的就是意外碰見。」沈醉額角都要冒汗了,「我連周達非的微信都沒加,電話也沒有。」

    「你在大街上會隨便碰見一個人就喊他一起喝酒?」裴延聲調平得可怕,「並且他還真就跟你去了?」

    「我當時正跟我一個朋友一起。」沈醉不得不解釋,「我這朋友正好認識周達非的一個同學,碰上也是緣分,就一起喝了幾杯。」

    「你朋友?」裴延眼神狐疑。

    沈醉不想牽扯更多的人進來,「就是我拍文藝片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您應該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他之前跟周達非也不算真的認識。」

    裴延靜了靜,像是在思考沈醉話中的真假。

    片刻後。

    「那你說他跟周達非共同認識的那個人呢?」裴延挑了挑眉,一口吸盡了半根煙,隨手扔進菸灰缸里,「是誰?男的還是女的?」

    第14章 我選夢想

    不知為何,這一刻沈醉敏銳地感到了微妙的潛在危險。

    他憑直覺認為周達非和趙無眠關係匪淺,並且不適宜讓裴延知道。

    「男的。」電光火石間,沈醉不知哪來的勇氣玩了一招偷梁換柱,「是A大藝院的。我只知道他也是個演員,名字我不記得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