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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2:44 作者: 十里山河
    剛把火生起來,雄鷹便飛過來收起一雙寬厚的翅膀,乖乖地站在了旁邊。

    雲薄看了它一眼,吩咐道:

    「還有一個沒找到,你速速去找。」

    雄鷹一聽,立即又展開翅膀飛走了。

    沿著河流一直飛。

    雲薄把火生大,好讓連翹的身體感受到溫暖。

    人只有暖和了,血管才不會堵塞,血液才會正常流通。

    全部都弄好以後,看著昏死過去的徒兒,雲薄心如刀割。

    早知道她會有如此一劫,他就不應該讓她下山。

    哪怕自己會老,會死,他也該將她留在身邊。

    雲薄很自責,為什麼他算遍世間萬物,精通所有命術,卻偏偏在悲劇發生的前幾天,才能算出來徒兒有難。

    他趕過來也極快了,還是讓悲劇發生。

    這丫頭到底是年紀小,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也不知道另外一個現在在哪兒。

    雲薄抬手握了握連翹的手,見還是很冰冷,旁邊的火根本沒辦法直接穿透她的皮膚層,保護她的血液正常流通。

    他乾脆脫掉自己的衣褲,抬手把連翹抱緊在懷裡。

    儘管知道這樣不好,但為了讓徒兒活命,也只能如此。

    好在這樣的效果很好,不過抱了兩個小時,連翹的身體就開始逐漸恢復了溫度。

    雲薄見差不多了,趕忙又抽了銀針往她身上扎。

    之後便細心地處理著她身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

    天黑之前,雄鷹飛了回來,告訴雲薄找到另外一個人了。

    雲薄安頓好連翹,迅速跟著雄鷹離開。

    見到岸邊同樣滿是傷痕的慕容起時,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慕容起的情況比徒兒的好很多。

    把人拉上岸,雲薄趕緊背著他回連翹待的地方。

    將慕容起放在火堆邊,他又有條不紊的開始給他檢查身體。

    處理完慕容起身上的所有傷,雲薄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知道倆人都不會有生命危險以後,他方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旁邊,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徒兒身上。

    森林中夜裡涼,雲薄加了柴火。

    然後又主動將徒兒抱緊在懷裡,繼續給她暖身子。

    這個晚上,三個人一隻雄鷹就這樣在原始森林的最深處,艱難地熬過了。

    翌日天明。

    雲薄剛從河裡洗了個冷水澡上岸,就見火堆邊的徒兒有了一點動靜。

    他忙穿上衣服走過去,跪在徒兒身邊往她嘴裡輸送一些溫熱的水。

    喝到水之後,連翹嗆了一下,儘管還沒醒來,但嘴裡卻虛弱地喊了一聲:

    「阿起……」

    聽到徒兒喊出來的名字,雲薄再看向旁邊同樣昏迷不醒的慕容起,不知道怎麼的,心口猛然一酸。

    但是他又知道,他不該這樣。

    「阿起……」

    連翹又喊了一聲,睫毛開始煽動。

    雲薄抬手握住她的手,俯身湊近她,變了個極像慕容起的聲音應道,「我在。」

    第602章 失明

    聽到聲音,連翹極力地想要睜開眼。

    但她又感覺渾身沒有一點多餘的力氣,於是便躺在那兒,只得虛弱出聲:

    「阿起,我找到還魂草了,師父再也不會變老了。」

    「阿起……對不起!」

    「師父,師父……」

    雲薄一直待在旁邊,瞧著徒兒昏迷不醒,嘴裡卻喃喃說出來的話,讓他感覺心口莫名扯得生疼。

    原來在她心裡,還是有屬於他的位置的。

    只是一直把他當親人,長輩來看待。

    而他,卻要違背倫理,對她有了些許不該有的想法。

    回過神,雲薄忙甩掉腦子裡的思緒,趕忙準備溫熱的水給他們倆都服下。

    慕容起的狀況雖然好點,但到現在也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因為他們都不醒來,他又沒辦法幫他們檢查體內是否受傷,便就一直待在旁邊守著。

    又是一天過去。

    雲薄在準備吃的時候,躺在慕容起旁邊的連翹,手指微微動了下。

    雲薄也沒發現,而是旁邊的雄鷹瞧見,叫起來喊他。

    雲薄扭頭看過去,見徒兒醒來,他忙起身過去將她扶起躺在自己的腿上抱著,輕輕出聲:

    「翹兒,感覺可還好?」

    連翹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是一道極其熟悉的嗓音。

    很好聽。

    她努力睜開眼。

    但是不管怎麼睜,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可能是喝了水的緣故,她有了一絲的力氣,便又忍不住喊出來,「阿起……」

    雲薄忍著心口的澀然,再次裝成慕容起的聲音應道,「嗯,我在。」

    連翹又聽到熟悉的聲音了。

    她吃力地抬起手,在眼前摸了摸。

    「你在哪兒?為什麼我看不見你。」

    聲音還是很虛弱無力。

    雲薄心裡咯噔一下,看著徒兒明明睜開了眼的,怎麼會看不見他呢?

    他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抬手在徒兒眼前晃了晃,「翹兒,看不見我嗎?」

    「阿起,好黑啊,你在哪兒?我看不見你。」

    連翹的手還在半空中胡亂地抓摸著。

    直到她摸到雲薄的臉,便以為就是阿起,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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