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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要找到一顆合適他葉徹的心臟，談何容易啊。

    心臟移植手術，是要在將死之人身上取下那顆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移植進他的身體裡。

    這樣的手術，難度何其之大。

    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

    找不找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找到，別人願不願意給，又是另外的事。

    反正，太難了。

    他葉徹存活的希望，微乎其微。

    「那我們也要先進醫院，看看醫生怎麼說。

    醫生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你要聽話，要配合醫生，好不好？」

    葉聲聲像哄孩子一樣，聲音輕柔地哄著他。

    葉徹是有好久好久，都沒聽到這小女人如此軟綿綿的聲音了。

    簡直能酥到他的骨子裡。

    他還在用臉部磨蹭著她的側臉，耳畔，黑髮。

    兩隻手緊緊地擁著她，心裡愉悅不已。

    卻也像個被寵愛的孩童，聽話的應著：

    「好，都聽聲聲的。」

    葉聲聲扯著他的手，「那你鬆開，我們去醫院。」

    葉徹不放，低聲跟她說：

    「今晚不去，我答應你明天去，好不好？」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疼嗎？心臟怎麼了？」

    葉徹也不隱瞞，溫柔地跟她解釋：

    「醫生說是心力衰竭，情緒不好的時候會疼，難過會疼，被聲聲凶的時候也會疼。」

    聽到這話，葉聲聲自責不已。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要早知道你生了這麼嚴重的病，我就不會讓你難過了。」

    抽泣一聲，葉聲聲又問：「這個病有多久了？」

    「一兩年吧，不太清楚，之前可能沒在意。」

    好像自從他車禍後醒來，心口就有意識無意識地在痛。

    很多時候也胸悶氣短，咳嗽。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太想聲聲，見不到她，心裡難過才會這樣的。

    沒想到，是生病了。

    「一兩年你也不注重，還放棄治療，葉徹你就那麼想不開嗎？」

    生命誠可貴，他怎麼可以如此輕賤。

    葉徹輕輕一笑。

    「我這不是覺得得不到我心愛的女子，覺得生活索然無味，活著沒意思嘛。

    聲聲要是一直陪在我身邊，別不理我，別把我推開，那我肯定拼命的去治療。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跟聲聲白頭到老。」

    說這話的時候葉徹是心虛的。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想要活下去，想要多活幾年，很難。

    但現在，他不想逃避。

    他只想陪著他們母女，不讓自己有遺憾，也不想讓懷裡這個女人為他擔心。

    葉聲聲沒再說話。

    葉徹想要抱著她，她就一直讓他抱著。

    時間不早的時候，她才提醒道：

    「我們回家吧，戀戀還在家裡等我們。」

    葉徹答應了，鬆開她，「好。」

    倆人手牽手出了門，上了車。

    葉聲聲開車，葉徹坐副駕駛的位置。

    途中，男人的目光一直望著開車的小女人。

    看著她熟練的開著車，毫不膽怯，他忽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個時候她膽子很小，他帶她去練車，方向盤都不會轉，車子動一下就嚇得她往他懷裡鑽。

    沒想到他不在的四年，她克服了膽怯，學會了開車。

    他的聲聲，原來沒有他，也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如此，就算將來他先走一步，也會放心不少。

    「葉徹，要不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葉聲聲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心裡是忍不住的擔心。

    葉徹還是眼都不眨地望著她。

    「不是說了明天去嗎，今晚去也沒什麼用。」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現在的感覺……有些不真實，感覺……像回到了從前。」

    像回到了他們才結婚那會兒。

    她是那麼的單純可愛，讓他愛不釋手。

    現在瞧著，亦如此。

    葉聲聲蹙眉。

    她又忍不住看了葉徹一眼。

    見他還在盯著自己，她忽而還有些不自在。

    「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我說，想要我做什麼，也告訴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滿足你。」

    其實她知道的，心力衰竭是種難以治癒的疾病。

    就算有合適的心臟做移植手術，手術成功的機率也很小。

    她心裡還是好難過。

    也很自責。

    要是她當初不離開，多陪陪他，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他是不是就不會生這麼嚴重的病。

    這病是這一兩年才有的，那多半跟他出車禍脫不了關係。

    而他之所以出車禍，也是因為她的離開。

    說到底，因為她葉聲聲，葉徹才得的這個病。

    越想葉聲聲心裡就越難過，望著前方的視線，片刻又被淚水模糊了。

    葉徹望著她又在掉眼淚，忙抽了紙巾伸手過去給她擦。

    「聲聲別哭，我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會好的。」

    「葉徹，他們說我走後，你出車禍在醫院，一躺就是兩年，在那兩年裡，你一直昏迷不醒嗎？」

    其實上次以寧姐跟她說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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