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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2:58:57 作者: 耳東兔子
    徐梔:嗯。

    陳路周想問,什麼意思,為什麼翻我朋友圈,到底什麼路子。徐梔立馬又鍥而不捨地發過來一條,似乎怕他誤會,在解釋。

    徐梔:實在寫不出來稿子,想在你朋友圈找點靈感的,按你說話的水平,我覺得這活你能接。

    Cr:……謝謝,徐梔,不是每件事都用解釋。有時候風颳那麼大,花草樹木跟誰說理去,都是自然現象,理解。

    徐梔:對哦。

    Cr:你上次問我的問題,我剛剛想了想。

    徐梔:什麼問題。

    Cr:你問我心裡的牆倒了怎麼辦。

    徐梔:哦,有答案了嗎?

    Cr:要聽嗎?

    徐梔:嗯,你說。

    Cr:微信上不說,明天過來,當面說。

    徐梔:好。

    **

    第二天,陳路周本來要過去接她,被徐梔拒絕了,一想她三個人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便沒再堅持,發了個定位過去,讓她到基地之後給他打個電話。

    徐梔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沒有陳路周的電話,兩人都是微信聯繫。不用她提醒,陳路周很自覺地發了一串號碼過來。

    陳路周:1838991xxxx,有事電話,微信聽不見。

    徐梔存號碼的時候默念了一遍這個號碼,馮覲坐在副駕駛座,他這會兒還並不知道徐梔帶他們去的地方會見著誰,但是這個號碼他聽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反正就是在哪見過,因為最後四個是連號。那時候這種號碼很少,他去移動公司申請的時候,人家放出來的號碼都是一些比較難記的。

    車子抵達訓練基地門外的時候,陳路周已經在了。他雙手抄在兜里,站在訓練基地門外的花壇牙子上。

    馮覲此刻還沒認出來花壇上大帥比是誰,反倒是陳路周一眼認出他了,他倆雖然沒正式見過面,但是好歹視頻過幾次,在朱仰起的手機上也打過兩次招呼。

    「馮覲。」

    幾人一下車,陳路周走到徐梔旁邊,高高大大的個子挺自然地罩住她,反倒先跟馮覲打了招呼。

    馮覲盯著他看了老半晌,太陽曬在頭頂上,徐梔感覺自己都快烤化了,馮覲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過還是被陳路周捷足先登地做了自我介紹,「我是陳路周,你應該認識我。進去再說。」

    說完,他低頭看徐梔,「熱?」

    徐梔點頭,「臨市好像比咱們那邊熱很多,昨天瑩瑩都中暑了。」

    陳路周帶她們往裡走,「這裡面沒有空調,不過稍微會比外面涼快一點,等會我找兩個風扇給你們,我還有個組要拍,你們先到處逛逛,拍完了我再找你。」

    馮覲還在身後滋哇亂叫,臥槽臥槽,一連幾個臥槽都無法平復他此刻的心情,蔡瑩瑩耳朵都快被他喊聾了,「馮覲,你夠了,我見到劉德華都沒你這麼激動。」

    「那不一樣好吧,我們倆有個共同的樞紐,叫朱仰起,但一直都沒見過彼此,我老聽朱仰起吹他有多牛有多牛,而且本來朱仰起是打算找個時間介紹我們認識,但是沒想到我們提前先認識了!」

    蔡瑩瑩:「你沒覺得,陳路周並不是很想認識你啊。」

    剛剛那聲馮覲,連蔡瑩瑩都聽出來有點冷颼颼的。

    馮覲:「不可能,他一眼就認出我了,肯定對我也是仰慕已久。」

    蔡瑩瑩無語翻了個大白眼。

    基地人還挺多,來之前,徐梔就聽他說了大概的情況,是一個摩托車隊俱樂部,大多都是男生,除了幾個女攝影師。徐梔一走進去就聽見外面車道上傳來轟鳴的發動機聲,應該是有人在訓練,陳路周把他們帶到剪輯棚那邊,陳路周難得帶人過來,還是倆美女,要換作其他地方估計早就沸反盈天了,但這個基地吧,比較特殊,一波男人只愛車,一波男人只愛攝影,對美女都免疫,反而看到脖子上掛著相機的馮覲,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倚老賣老地說:「怎麼樣,這行辛苦吧,哥們勸你,你還年輕,趁早轉行。」

    蔡瑩瑩和徐梔備受冷落,蔡瑩瑩備受打擊,她比不過柴晶晶就算了,居然連馮覲都比不過。

    徐梔看陳路周半天沒走,於是對他說了句:「你忙你的啊,不用管我們,等會如果實在待不住,我們打算去附近逛逛。」

    「附近就一個軍區,別瞎亂走,在這等我,」陳路周不知道跟誰要了兩瓶藿香正氣水過來,放桌上,「隊裡沒醫生,要是不舒服,你先喝點。」

    徐梔坐在他平時的剪片子的位置上,接過,仰臉問他,「你什麼時候結束?」

    「一小時左右,」陳路周把自己的psp丟給她,「先玩會兒,吃晚飯叫你。」

    徐梔嗯了聲。

    然後陳路周走了,徐梔坐在棚內,順著他走的方向望過去,一眼認出他那台無人機。他的機子和設備全在賽道那邊,旁邊站著一個男攝影師,和一個女攝影師,兩人在閒聊似乎在等他開工,他走過去,女生笑盈盈地遞了一瓶水給他,陳路周沒接,下一秒,彎腰從地上撈起一瓶水,就去開機器。

    夕陽沉在天邊,隱沒在山脊背後,散發出最後一抹餘光,像脫了妝發的洋娃娃,透著一種灰敗的生機勃勃。剪輯棚里其實味道並不好聞,黃昏的風一吹,熏味沖天。

    但藏鴉的暮色里,那抹餘光像有人輕輕撕開的天光,試探性地摸了摸少女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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