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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2:37:22 作者: 青木源
    「我這裡沒有那東西。」

    元澈道。

    這裡是他用來躲清靜的,不會拿來豢養家畜。

    明棠啊了一聲,「那要不然拆了?丟到各個地方去?就算要找,也少說花不少的功夫。」

    經過了方才的混戰,看過了老阿陳的慘狀。她此刻冷靜的厲害,沒有半點害怕。

    這個時候害怕沒有半點用,反而還會壞事。

    元澈挑了挑眉,他目光下移,見到了她袖裡微微顫抖的指頭。

    「要是府君忙不過來,我去幫忙。」

    元澈道了一句不必,「山裡有很多沒有入眠的野獸,冬日覓食困難,這幾個人過會的功夫就可以被分食殆盡。」

    「這事三郎你去辦。人丟出去的時候,可以把首級斬下來,將林子裡覓食的野獸吸引過來。」

    元治滿是興奮,口裡答應了一聲就去了。

    明棠見著元治去了,「我不用去嗎?」

    「你去做什麼?」

    元澈有些好笑,「幫著三郎搬屍首,還是幫著他砍人頭?」

    「你留在我這兒就好。」

    她點頭,「好。」

    元澈回頭暼她,她外面那層故作的兇狠已經化開,她見到放置在一旁的木盆里的水,馬上去換上一盆乾淨的。

    她不懂醫術,但做事卻十分的周到,所需的器物都被她擺放整齊,放在元澈最方便拿的地方,擦拭雙手的巾帕也整整齊齊放在一旁。

    明棠看著元澈給老阿陳包紮好。

    「阿陳還好麼?」

    明棠問。

    元澈搖頭,「他年歲大了,這裡又沒有多少藥。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熬過來。」

    明棠聽後,看了看臥榻上的人,點了點頭。

    她拿了兩個被爐,裡頭添了炭火放到老阿陳的被子裡。

    元澈將雙手擦拭乾淨,見她望著床榻上的老阿陳。

    她的眼神哀傷且悲切。那股悲傷凝成了一層霧,浮在了她的面龐上。

    她的眉目籠罩在這股悲傷下,落到他的眼裡。元澈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琉璃珠。晶瑩剔透,放在日空下,越發的玲瓏清透。

    看得人想要收於掌中。

    外面傳來動靜,元治在外面大喊,「兄長,我回來了!」

    明棠回神過來,她把門打開就見到元治笑嘻嘻的站在門外,他衣袍上的血跡已經干成了深褐。

    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明棠,腳步歡快的上前來,「你沒事吧?」

    元治口裡說著,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看著也應當沒事。」

    經過她出手相救,元治待她親近了許多,沒有之前的警惕和防備。

    「都處置好了?」

    元澈從明棠身後出來問到。他臉頰和雙手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衣袍上血跡點點。

    元治點頭,「人死之後,也不會流血。處置起來倒也乾淨。」

    「兄長,我們回洛陽吧?」

    死了人,還是權臣的兒子。哪怕是對方先動手,一旦鬧出去,也很難收場。

    尤其樓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到時候被喪子之痛沖昏了頭。不要外面那層周公的皮來對付他們,少不得要有許多麻煩。

    「走?為什麼要走?」元澈反問。

    「你這個時候走了才是心中有鬼。我聽說樓玟的這個兒子,被他阿爺嬌縱的無法無天,有時候連樓玟這個老子都管束不住。」

    元澈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袖上沾的血跡,他伸手輕輕在袖口上撣了撣。

    「我看他只帶了幾個人,在這個時候,應當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跑出來胡鬧的。至於行蹤,也不可能說得清楚。就算找來了,這山這麼大,又能尋到什麼?」

    「倒是莊子就在這兒,你人跑的快,回頭還得找理由來搪塞。」

    元澈嗤笑,「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能花多少時日能找到這裡。」

    元治被元澈說的一愣,而後笑起來,「兄長說得對,就算他們找來了又有什麼要緊的。等他們找過來的時候,還得好聲好氣的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元澈看了眼那邊狼藉的前堂,對明棠道,「你先去休息,這裡我們來料理。」

    明棠看了一眼門內,元澈道,「我會讓人來照顧阿陳,你先回去。」

    元治也道,「這兒有我和阿兄料理,出不了什麼事。」

    明棠點點頭,她回到房內,聽到外面聲響不斷。

    到了外面天色暗了,各種聲響才消停下來。

    用完晚膳,門外有人叩了幾下。開門一看,元澈站在門外。

    他身上已經收拾乾淨了,沾血的外袍也換掉。

    「府君,你——」

    她話語還沒說完,元澈已經進來了。

    他長了一張怡人的面孔,但身量卻是十足的高大。

    那身量在寬大的衣袍里遮掩的嚴實,遠遠的看著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靠近了,他垂首下來,整個人都沒入他投下的影子裡,便能察覺到那股壓迫。

    明棠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元澈看她退避開,笑容比方才更多了些。

    「我來看看你的手臂。」他手裡空空,沒有帶任何治病的東西,怎麼看不像是給人看病的樣子。

    明棠捂住自己的右臂。

    白日裡混戰的時候,她給人那兩悶棍,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力過猛傷到了筋骨,手臂那兒抽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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