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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一道低沉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眾人聞聲轉過頭，這才注意到後面竟然還有一個人。

    「林亦琛？你怎麼過來了？」周琪身為他們班的班主任，看是林亦琛，肉眼可見的有些意外，「你剛才說，這是你錄的？」

    林亦琛說：「嗯。」

    嘖。

    秦然本來都沒打算把林亦琛說出來的，不然按照教導主任的性格，又要把林亦琛拉去問一大堆廢話，他不想對方因為自己這事兒這麼麻煩，結果這人竟然自己招了。

    教導主任朝他招了下手：「林同學是吧，你過來，我問問你……」

    鄭軒揚的母親很快就趕到了學校，她大致從那位老師的口中了解到了情況，來學校的一路上都帶著火氣。

    在辦公室里看見自己兒子時，鄭軒揚的母親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鄭軒揚人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臉迅速的染上了一個巴掌印。

    「媽……你聽我解釋。」鄭軒揚慌了起來，也沒管臉上疼不疼，他顫抖著手拉住自己母親的衣袖，「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神特麼不是故意的，真有臉說。

    秦然聽了只想笑。

    鄭軒揚的母親卻沒聽自己兒子狡辯，她走到教導主任身前，禮貌又很抱歉的說道，「秦主任你好，我是鄭軒揚的母親，很抱歉這次給你們帶來了麻煩，我能否聽聽那個錄音？」

    教導主任沒想到鄭軒揚的母親竟然不像以往碰到的那種蠻不講理的家長，愣了一下才看向秦然：「秦然你把……」

    「用我的吧。」林亦琛說著就點開了錄音，把手機遞給了鄭軒揚的母親。

    鄭軒揚母親謝過林亦琛，然後聽了起來。

    鄭軒揚抬起手想要阻攔，卻被站在一旁的林亦琛冷冷一瞥，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聽完那段錄音。

    鄭軒揚母親越往後聽臉色越難看，她聽完後把手機還給了林亦琛，轉身拉著臉質問自己兒子：「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故意的？鄭軒揚，我和你爸怎麼教你的？你又是怎麼做的？」

    「你對別人又做了什麼，你怎麼好意思哭的？」鄭軒揚母親越說越來氣，又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這一下兩邊都有巴掌印了。

    從進門到現在已經兩個巴掌了。

    教導主任和兩個班主任見狀都「哎喲」了一聲，連忙拉住鄭軒揚的母親，「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秦然眉梢微挑，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還有這種明事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扇自己兒子巴掌的家長。

    他想到初一的時候，自己被同學冤枉說拿了同班一個同學的錢，其實是那個人拿了秦然的錢，結果那同學的家長什麼緣由都沒問，上來就指著秦然罵他有娘生沒娘養，不然怎麼教出他這種小偷。

    他當時說了句什麼來著？

    好像是「我本來就沒媽」。

    那個家長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會兒的秦然脾氣沒現在好，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無緣無故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他一頓。

    緊接著所有在場的人就看見秦然拿出他老爸給他的銀行卡，直接扔在那個家長面前，說，這裡面有十萬，我用得著偷那幾塊錢？

    「媽，他也踹我了，你沒聽到嗎！」鄭軒揚憋屈道。

    秦然踢他的那一腳，頂多算是正當防衛，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心裡沒點數嗎？不知道別人為什麼會踹你？」鄭軒揚母親氣得頭都大了一圈，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變成這樣。

    「我已經聯繫好其他封閉式管理學校，從明天你不用來這裡上課了。」

    鄭軒揚母親說完轉過了身，看見了靠在窗台邊，長得乾乾淨淨的那個男生，她走過去朝他鞠了個躬。

    「對不起同學，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育好他，給你還有大家帶來麻煩了。你需要什麼，我們一家也都會儘量補償你。」

    他哪見過這種場面，何況真要算輩分，對方還是自己長輩那一輩的。

    秦然嗆了下，人差點沒站穩，他連忙放下手機伸手扶起對方。

    有錯的是鄭軒揚，哪有讓他母親給自己道歉的道理。

    鄭軒揚母親立馬扯過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一臉冷肅道，「給秦然同學道歉。」

    鄭軒揚咬著唇，死死不開口。

    「道歉。」鄭軒揚母親狠狠的看著他。

    鄭軒揚肩膀顫抖著，他從來沒見過母親這樣對自己，心裡難受極了。

    但在母親的威壓之下不得不低下頭。

    「對不起。」

    林亦琛朝秦然看過去。

    秦然淡淡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出一片陰影，他沒應聲，準確的說是懶都懶得看他一眼。

    片刻的沉默後，他微哂，然後悠閒的伸了個懶腰，抬起腳就往外走，要走到門邊時又側過頭，「主任，這裡沒我的事兒了吧？」

    這裡確實沒秦然什麼事了，接下來就只剩下對鄭軒揚的處罰了，估計逃不脫一個記大過的處分和開除學籍。

    教導主任罷罷手：「嗯，你先回教室上自習。」

    臨走前周琪又叫住了他：「對了秦然，你晚自習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秦然點頭轉過了身，正要出辦公室的門，卻見林亦琛還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