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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16:52 作者: 少娓
任全東走到了她的面前,惡狠狠地抓住她的手,江魚魚開始尖叫起來,「啊啊啊你別碰我!別碰我!」
說著,他目光掠過她手指上碩大一顆鑽戒,他粗魯扒掉,塞進褲子口袋裡,繼續逼近她。
江魚魚喊破天似得尖叫,「你鬆開我!別碰我!」
她嗓門穿透雨幕,遠遠站在胡同口的任雪寧不耐煩地揉了揉耳朵,她正要高喊一聲,想讓她爸把江魚魚拖回車裡施暴,但還沒開口,頭頂的雨像是停了,她懵懵地抬頭,卻只見是一把純黑的傘,頭頂響起一道低冷的嗓音,是問句,「能讓讓嗎?」
沒等任雪寧反應,她人直接就被推去了牆上,她額頭跟手臂撞到牆上,蹭破了皮,流了血,男人的力道全然不是他禮貌問話的平和。
江魚魚手腕被拽住,她拼命掙扎著,但任全東噁心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往她的手臂上延伸,像陰暗滋生的蛇,她內心絕望地大喊大叫起來,任全東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腋下,她噁心地快要嘔吐時,任全東的手突然僵住,江魚魚立即抓住機會,甩開任全東的手,手撐著地面往後退。
任全東只覺得衣領被一道強有力的手抓住,讓他不能前進分毫,他扭頭怒罵:「別他媽多管閒事!!」
江憫行看著江魚魚狼狽倉皇的模樣,他眸下黑沉,直接抬腳踹向任全東的胸口,任全東人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心慌了十幾秒,手腳竟然僵直,起不來分毫。
江魚魚低垂的目光看見任全東唇色煞白跌在地上,她倉皇抬頭,瞥見江憫行的瞬間,她眼裡瞪大,瞬間涌滿了眼淚,她想喊江老師,張著嘴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只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她眼裡的無助和絕望像這連綿的雨勢朝他襲來,江憫行臉色冷沉地能滴水,大步走過去,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江魚魚身上,又把雨傘放在她身側,給她遮雨。
做完這些,他直起身,江魚魚害怕他離開,兩隻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西褲褲腳,蒼白著臉,驚惶不安地看著他。
江憫行蹲下身,摸了摸她濕透的臉,極其溫柔的聲,「我不走,我幫你揍他。」
江魚魚神色惶惶,她張嘴,嗓音干啞卻又決絕的恨意,她說:「打死他,我想你打死他。」
江憫行摸摸她的頭,說:「好。」
他直起身,江魚魚卻又抓住他的西褲褲腳,他低頭看她,江魚魚又哭著搖搖頭,「不要打死,你不要背人命,江老師。」
江憫行彎腰,臉探進黑色雨傘下,冰涼的薄唇在她濕漉漉的眼睛上輕輕一吻,還是說:「好。」
任全東緩了一會,終於能扶著牆站起了身,還不等他緩一緩,模糊的視線範圍內迅速趨近一抹高大身影,他剛抬頭,臉上就挨了極重地一拳,他瞬間頭暈眼花人晃悠著往後倒,但並沒能倒下去,衣領口被攥住,他後背抵在了牆上,一拳又一拳帶著凌厲的風聲和雨勢落在他臉上,他覺得牙齒掉了好幾顆,塞在嘴裡,混著血水往外流,耳朵也好像被打破了耳膜,雨勢躁雜音消弭不見,他耳朵里寂靜一片。
任雪寧傻掉了,她站在胡同口,看著那個白襯衣黑色西褲的高大男人,一手攥住她爸的衣領,將她爸輕而易舉摁在牆上,一手緊握成拳,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爸的臉上,她爸猶如破布玩偶一般,嘴角鼻孔耳朵流血了,整個人毫無生命力。
任雪寧捂著臉尖叫,「啊啊啊!殺人了!!!」
男人此刻扭頭,漆黑的眸毫無感情地看向她,分明是紳士俊美的臉龐,眼下卻猶如冷血惡魔,冷冰冰俯視著一條小嘍嘍,任雪寧直覺渾身發冷,血液都像是在倒流,她忍不住癱坐在了地上,崩潰地喊:「別打了求你別打了,再打我爸就死了!!!」
江憫行淡漠地瞥一眼癱坐在地上的任雪寧,俯視著男人被打到扭曲流血的五官,他鬆開手,男人就如一塊破布一般毫無生命力地滑到了地上,他冷冷盯著男人,看著男人手指似乎還在動,他抬腳,將男人的手臂狠狠踢向牆壁。
「啊——」一道殺豬般的叫喊響在這堵死胡同,江憫行並沒停手,他抬腳,皮鞋重重落在了上面,重重地碾,男人失聲般只能張嘴,皮鞋碾地男人的手血肉模糊,江憫行才收了腳。
他往江魚魚那邊走了一步,想到什麼,卻又回頭,乾脆利落又往男人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男人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濺到了江憫行昂貴的西褲褲腳上,他不在意,並沒往江魚魚那邊走,反而是走到了任雪寧跟前。
任雪寧以為他要揍自己,嚇得抱頭,嘴裡狼狽地喊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江憫行聲音毫無感情,他道:「爬過去給她道歉。」
任雪寧怕自己被江憫行揍成像她爸那樣,她屈辱地流著眼淚,一步步爬過去,爬到江魚魚面前,痛哭流涕地道歉,「嗚嗚嗚對不起江魚魚對不起!」
江魚魚眼淚還在流,她卻只看江憫行。
她一直在看江憫行,看江憫行將任全東揍得毫無還手能力,看江憫行一拳一拳在給她解恨,拳拳落到實處,看江憫行將任全東揍得五臟吐血,岣嶁在地,看江憫行讓任雪寧跪著爬著向她道歉,他不再像是一個紳士穩重的大學教授,他此刻是內斂的野獸,是能保護她不受傷害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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