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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43:04 作者: 安如沐
寒風侵入, 她的後腰卻熱得發燙。
若是她沒記錯,前世陸景幽總喜歡從身後擁住她,抵在她腰間的似乎是、是......
陸嘉念凝神閉氣, 緋色從臉龐悄然蔓延到耳根,不敢轉身去看陸景幽的神色。
罪過罪過, 她真的是無心之失。
誰讓他明知有人來了,還莫名其妙抱那麼緊!
柳葉的腳步聲緩緩響起,遲疑地佇立在屏風外又呼喊了幾聲,估摸著沒幾步就要走上前來。
陸嘉念連窘迫和糾結的時間也沒有,只好咬牙轉過身, 想要裝傻糊弄一下作罷。
還未等她開口,陸景幽就解下腰間的匕首把玩著,有意無意地在她眼前晃過, 若無其事道:
「刀劍冷硬, 皇姐方才那麼用力, 可有撞疼了?」
陸嘉念一愣,目光凝滯在那把匕首上,蹙眉回憶著瞬間的觸感。
似乎確實和匕首大差不差, 除了並不冷, 甚至還有些發燙......
想必是他一直貼身帶著, 早已用體溫捂熱了吧?
她凌亂地迎上陸景幽毫不退縮的目光, 並未找到半點侷促,終於說服自己相信這個說法,心底長嘆一聲。
原來是匕首啊......她不僅想歪了,還歪得離譜,簡直思想污穢。
陸嘉念嚴肅認真地教育自己一番,故作鎮定地輕咳出聲,道:
「無妨,就是硬得硌人,下回別隨身帶著了。」
陸景幽修長手指略微一滯,眸光探究著她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愈發意味深長,摩挲著匕首道:
「皇姐見諒,這東西沒法不帶著。」
聞言,陸嘉念再次驚疑地抬眸,眼底閃過幾分動搖,雙頰紅雲更為羞慚,掩飾般別過頭去。
這些落在陸景幽眼裡,只覺得格外靈動玩味。
他故意看不懂似的繞到她面前,氣定神閒地欣賞著皇姐羞惱的模樣,歡愉滿足的笑聲從唇齒間溢出。
「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柳葉著急地跑來,看到僵持的二人很是詫異。
她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陸景幽,行至陸嘉念身邊,上下檢查後不禁讚嘆道:
「殿下,這衣帶是您自己系的?難怪用不著奴婢了,系得可真好。」
陸嘉念心虛地偷偷瞄著陸景幽,恰好碰上他含笑凝視的目光,頓時警告地瞪了一眼,咬著牙根埋下頭去。
柳葉正忙著替她披上披風,並未察覺二人間的異樣,奇怪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陸嘉念,冰涼的手背貼在她緋紅臉龐上,擔憂道: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別嚇奴婢呀......「
陸嘉念在她這些話下愈發抬不起頭,一想到方才的場景就尷尬至極,氣惱地拍開了柳葉的手,憤憤道:
「死丫頭,怎麼現在才回來,喚你好幾聲都聽不見!」
若非柳葉不在,她今夜也不會同陸景幽發生那些,當真是荒唐。
「殿下,奴婢本來一直都在,是他讓奴婢去拿披風,還說可以替奴婢守著。」
柳葉委屈巴巴地指著陸景幽,話語間半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幫他說話道:
「您消消氣,他也是為殿下想的周全,擔心殿下受涼嘛!「
聽了這話,陸嘉念心口悶得慌,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兩個都丟出去。
她就知道,陸景幽十之八九存心戲弄她,而柳葉這丫頭心思單純,被利用了還幫人數銀子。
這才沒多久,連她的貼身宮女都如此信任陸景幽,日後還得了?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陸嘉念沉著臉教訓幾句,餘光不忿地掃過陸景幽,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她再也沒看陸景幽一眼,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回了漱玉宮。
實則,陸嘉念脊骨繃得筆直,時不時絞動手帕,呼吸也變得沉重錯亂......
她無法像從前那般,輕鬆自在地面對陸景幽,總覺得沾染了些許說不清的心緒。
直到踏入寢殿,即將闔上殿門之時,她才猶豫地停滯一下,不經意間探頭望向廂房。
陸景幽亦是佇立門側望著她,頎長挺拔的身影在寒夜中投下陰翳,灼灼眸光在燭火下清晰明亮,眼底的深沉與雜念再無隱藏。
一如方才將她禁錮懷中輕吻不放,亦如前世不容抗拒地壓在床榻上磋磨。
陸嘉念心尖一顫,剎那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煩亂地垂眸躲進屋內。
她告訴自己不要多心,睡一覺就都過去了,偏偏這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朦朧間淺淺入夢,腦海中儘是湯泉池邊,陸景幽落在她頸間酥麻發癢的雙唇,含住耳垂時敏感輕哼的羞恥,還有前世種種難以啟齒的過往。
仿佛陸景幽成了糾纏不休的夢魔,分明不想見他,卻無論如何都是他。
陸嘉念猛然驚醒,額頭上掛滿汗珠,心煩意亂地坐起身,索性不再逼自己入睡。
她冷靜下來思忖著,現在陸景幽似乎變了,變得同初見時不同了。
前些日子,當他險些殺了陸言清時,她發覺曾經的他皆是故作乖巧,性子惡劣狠絕與前世並無不同。
但眼下的這種變化難以言喻,微妙得讓她快懷疑是種錯覺。
若說前世的荒唐纏綿,是他見色起意和心底對陸氏皇族的恨意,所以才會磋磨戲弄,那今生又為何會突然如此?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頗有目的地接近,對她格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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