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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43:04 作者: 安如沐
「死丫頭,越發沒規矩了,今日我非教訓你不可!」
柳葉笑著求饒,一邊躲閃一邊推開門往外跑,惹得陸嘉念小跑著追過去,銀鈴般清脆的笑鬧聲撒了一路。
連廊的轉角處,陸景幽久久佇立,將方才的話零碎聽了幾句,隱約聽到「暖榻」和「面首」幾個詞,劍眉不悅地蹙起。
原來皇姐是缺人暖榻,想要找面首嗎?
他的眼底閃過幾絲危險,手指不安地剮蹭著廊柱上的漆皮,忽而想到什麼的勾起笑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算起來陸景幽也待了大半旬,傷應當好的差不多了。
陸嘉念好幾回想打發他走,但一想到他那日笑著問能否偷偷喚「皇姐」,心裡就莫名逃避,拖了好幾天都沒去東偏殿。
將近年節,宮人都有些犯懶,值夜之人常常不見人影。
恰好陸嘉念向來不喜歡夜裡有人守著,索性等鋪好床榻就把人打發了,獨自在寢殿自在。
今夜格外寒涼,她泡了溫泉才回寢殿,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剛準備褪去披風換上寢衣,卻一轉眼瞧見帷幔遮掩的床榻凸起,似是有人先她一步躺了上去。
陸嘉念心下一驚,剎那間想起前些日子柳葉開的玩笑,無奈地走上前去,掀起帘子道:
「又調皮,我都說了不會......」
還未說完,少年多日未見的面容映入眼帘,硬生生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趕忙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才快步走上前去,揉著眼睛凝視良久。
這的的確確是陸景幽,他不在東偏殿,而是爬上了她的床榻!
一瞬間,陸嘉念的心底傳來巨響,仿佛前世心目中那個矜貴孤傲的身影出現了裂痕。
然而眼前的少年似乎什麼都不懂,聽到腳步聲後緩緩轉身,冷白面容被屋內熱氣熏得微微泛紅,襯得那雙鳳眸愈發無辜又引人遐想,眨巴幾下就純澈無邪地笑道:
「皇姐救我一命,這種事就讓我來吧。「
他輕輕抬起下頜,期待地彎了眉眼,如同打了獵物的犬在等著主人誇獎。
陸嘉念屏息凝神,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對眼前的陸景幽。
她不斷告訴自己,他不是前世的陸景幽,興許是那日聽了些玩笑話,想要藉此機會獻殷勤,然後在她這兒討點好處。
對,一定是這樣。
陸嘉念故作鎮定地錯開目光,穩住呼吸上前一步,冷聲命令道:
「下來!」
片刻,陸景幽還是沒反應,眸光愈發明亮困惑,看得陸嘉念無所適從,乾脆上手掀開被子。
」嘩啦「一聲輕響,被褥被掀開了大半,寒意驟然侵入,刺得陸景幽一顫,立即又將被角搶回去不少,不明所以地支起身子。
寢衣的領口松松垮垮,隨著動作垂落到心口,胸前線條在燭火下若隱若現,清瘦身軀中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他傷口尚未好全,心口落滿一道道紅痕,清晰分明的鎖骨下綴著一顆痣,配上閃爍眸光莫名讓人覺得頹靡又冒犯。
「皇姐,我沐浴乾淨了。」
陸景幽依然在床榻上沒動彈,也不遮掩露出的地方,就這樣任由陸嘉念打量著,眼底的笑意愈發難以壓制,似乎也在欣賞著她的反應,試探著又靠近了些。
雪松檀木香悄然彌散,陸嘉念一聞就知與前世無甚差別,轉頭時險些與湊近的陸景幽鼻尖相撞,嚇得接連退後了好幾步,板著臉道:
「那也不行,我、我從不讓外人碰床榻。」
那句「外人」說的輕飄飄的,但陸景幽聽了卻是猛然一僵,眸中瀲灩光彩似乎都凝滯了,不甘又無奈地垂下頭,做錯事般沉默良久。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緩緩從床榻上下來,攏了攏皺巴巴的寢衣,半跪在陸嘉念身前,聲音低沉微啞道:
「是我僭越了,請皇姐責罰。」
說著,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皮質短鞭,雙手托著呈到陸嘉念面前,卻遲遲未見上面之人有反應。
在看到鞭子的那一刻,陸嘉念下意識要接過,看清楚後再次愣住。
這其實......又是她熟悉的東西。
前世的陸景幽花樣很多,每晚都變著法兒取樂,唯獨這根皮質短鞭從未缺席。
情至深處,難以抑制之時,他都會技藝純熟地抽落在她身上,再用末端的流蘇撫慰挑逗。
這東西看著駭人,實則打在身上並不疼,情境之下反而有些酥癢難耐,只不過極易留下痕跡,第二天看去皆是星星點點的緋色。
她抑制住肆意湧現的回憶,神色複雜地望著陸景幽,目光從那雙虔誠舉著鞭子的手,漸漸落在他泛紅的心口線條上,忽然竄上一種衝動。
或許,這種法子真的會很有意思?
陸嘉念歪著腦袋,伸手就要接過皮質短鞭,最終在觸及流蘇之時倏忽頓住。
......等等,她在做什麼?
陸景幽不過是私自來暖榻,難不成她真的要用這種東西懲罰他嗎?
說起來似乎也沒什麼錯,她身為嫡親公主,受了冒犯發一場火理所應當。
但若是用這種皮質短鞭來打陸景幽,總有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特別是在此情此景之中,二人獨處一室,一個剛從榻上下來,一個正要睡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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