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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28:38 作者: 陳十年
是……桃花債?風流債?顧芙有些迷糊地想,頭又暈起來。
康寧郡主的腳步聲很快走遠,顧芙正欲將人推開,那人便鬆開了手。
「得罪了,顧姑娘。」
顧芙皺眉,仰頭瞧他,借著微弱的光,顧芙看清了來人。
是三皇子。
她腦中卻自動冒出他的名字,陸雪棠。
陸雪棠退開一步,問:「顧姑娘怎麼一個人在此處?」
顧芙皺著眉,沉默片刻才福身行禮:「見過三殿下。」
她對三皇子的態度,原本是想著他大勝榮狄,是英雄。可方才那一番舉動,他又像登徒子,顧芙的敬仰之中摻雜了些不悅。
「顧姑娘不必多禮,方才見顧姑娘步子踉蹌,可是喝醉了?」他忽地又湊近一步。
顧芙眉頭皺得更深,當即往後退了步。
「本王也喝醉了。」
三皇子凱旋當日,天子大喜,已封他為晉王。
顧芙聽著他的話,方才靠近之時的確聞見了酒氣。
「多謝殿下關懷,臣女沒什麼事。臣女先告退了。」顧芙有些不舒服,說罷轉身便欲離開。
她頭暈得更厲害,沒兩步便一個趔趄。身後之人箭步而來,寬厚的臂彎將她接住,她再次落入熟悉的胸。
顧芙定了定神,趕緊道謝,同時從他懷中退出:「多謝殿下——」
尾音戛然而止,被吞沒在輾轉碾壓的雙唇之間,化作掙扎的□□。
顧芙沒想到,他會這樣大膽。
他的唇碾著她的唇瓣,顧芙感覺到唇瓣發麻,甚至隱隱有痛楚。她想掙扎,可是一雙手腕被人捉住,死死按在懷中,除了被迫承受,便是被迫承受。
這是一個近乎瘋狂的吻。
顧芙與陸成器雖相識多年,彼此知道有婚約,可他們之間的相處,發乎情止乎禮,從來不曾逾越。唯一的親密接觸,也不過牽手。
這是第一回 。
一個近乎陌生的男子,將她抱在懷中,吻她的唇。他從她唇瓣中探進那方隱秘天地,潮熱而柔軟的舌尖強勢地抵過她每一顆牙齒,如掃蕩一般,攪弄風雲。顧芙只覺得自己整個嘴巴都發著麻,無法思考。
她昏沉沉的頭如重千斤,呼吸不過來了,軟綿綿地跌進陸雪棠懷裡。
不知多久,陸雪棠含住她唇瓣,而後放開。
顧芙伸出無力的手,意圖將人推開,但沒推動。陸雪棠將下巴靠在她肩側,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低啞的聲音:「抱歉,我喝醉了。」
顧芙靠在身後的假山之上,心跳得幾乎要衝出嗓子眼。
顧芙耳朵嗡嗡地響著,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遲滯的腦子仿佛停止轉動。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沿著假山壁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心跳聲仍然如雷,耳邊出現了素月的聲音。
「姑娘,奴婢回來了,沒找到姑娘丟的帕子。」
素月過來,將人扶起來:「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顧芙如夢初醒,茫茫然環顧一圈,早沒有陸雪棠,只有她。
她丹唇輕啟,仍是麻的,亦是腫的,毫無知覺。
這不是一場夢。
她抬手,有些痛苦地閉上眼,不知道從何說起。過於荒唐。
見她臉色難看,素月連忙問:「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顧芙搖搖頭,素月又問:「那姑娘可透完氣了,可要回席上?」
顧芙點了點頭,被素月扶著,回到席上。她臉色蒼白,顧母見了,有些擔心:「芙兒,你這是怎麼了?」
顧芙搖搖頭:「沒什麼,大抵是吃醉了酒,有些不舒服。」
現下顧芙反應過來,一陣委屈,想同母親訴苦,可母親自那年重病之後,一向身子骨不好,倘若聽了此事情緒激動,傷到身子……更何況,她是太子的未婚妻,而三皇子是太子的弟弟,不論如何,若此事傳出去,都不好。
她無聲嘆息,閉上眼,不知道該如何消化此事。
忽而顧母問:「芙兒,你這耳環怎麼少了一隻?」
顧芙一愣,伸手去摸自己左邊耳垂,果真空空如也。她咬唇,有些慌亂,是掉在路上了?亦或者……
她抬起頭,正巧與陸雪棠遙遙相望。
第零三章
顧芙首先是慌亂,她別開眼眸,垂頭,好一會兒才將眼神定在面前的糕點上。
她慌亂什麼?分明是他輕薄於自己,她何必慌亂?該慌的那個不該是他麼?畢竟名義上,她如今是他兄長的未婚妻子。即便如今他是整個南朝的英雄,可做出這樣的事來,仍舊是不恥的,不是麼?
顧芙再次抬起頭來,微吸了口氣,朝陸雪棠瞧去,眼神帶了些慍怒。她本以為,陸雪棠該有些心虛才是。可陸雪棠單手撐著額角,並未避開顧芙的眼神,反而直直望向她,沖她挑了挑眉。眼神看著是不似往常清明,似乎是有些醉了,可顯然也並未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登徒子,什麼大英雄,其實不過是登徒子。
顧芙氣惱起來,心裡頭堵著一口氣,無處發泄,只好攥緊了藏在袖子之下的手。旋即鬆開手,將自己右邊耳垂上的耳環也摘了下來,收進了袖袋之中。
她無法確定那隻失蹤的耳環在陸雪棠那兒,但心中已經朝這猜想靠近,將這頂帽子扣在陸雪棠頭上,登徒子,十足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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