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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27:19 作者: 陳浮浪
夏麼看了他一眼:「還有一局不是麼?」
瓷壚不置可否,南沛明明敗了,他卻非常大方地一揮手:「賞。告訴南統領,他那宅子太舊,朕賞他一處好的,清淨,也乾淨。」
老闆躬身應是,片刻之後,一層水台上的南沛欠了欠身,示意明白。
瓷壚:「朕心甚悅,舉凡是觀戰的百姓,一人賞一百錢,從朕私庫中出。」
消息很快被傳了下去,荊人富庶,卻喜歡討彩頭,這會兒多多少少猜出樓上的貴人是哪一位,都歡歡喜喜地接了錢,七嘴八舌地謝恩。
夏麼:「荊主這是何意,後面一局不比了?」
金不眠一揮手,下人們潮水般退下。
瓷壚:「遼主主僕二人遠道而來,應該不是為了找朕玩這幾局吧?有什麼目的也不必再繞,一次說個清楚吧。」
夏麼側頭:「你怎知只我二人?說不定我還帶了什麼繪圖的高手,要將你這江山詳詳細細地畫成一張圖,留待將來作戰用!」
瓷壚一笑搖頭。
南沛真要強撐一口氣,和武跑個平局總是做得到的。早在出發之前他就讓其他禁衛去摸了夏麼的底細,路上不知用什麼方式確認了一下——
這次遼國確實只來了夏麼和武兩個。
夏麼一手在太陽穴上點了點,目光掃過側後方的金不眠:「飯……不眠呢,你怎麼說,這局是你張的,你也覺得之後不必再比?」
金不眠在下巴上摸了一把:「玩麼,就圖個開心,不如就按平局算。」
夏麼一聽這話,立刻點頭:「我返遼之日,會將一千個奴隸送到荊朝國門之下。」
瓷壚:「你們遼國有沒有養不活的棄兒?」
夏麼不高興了:「寡人送來的自然都是青壯!」
金不眠:「遼主不必動怒,我猜陛下的意思是想讓這些孩子……」
夏麼揮手打斷:「遼國沒有棄兒。」
他看著金不眠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在大遼,不論是貴族是平民還是奴隸,只要決定將孩子生下來,就必須認真地撫養他長大,棄養的父母會被問刑。」
這一點,連荊國都沒有做到,金不眠心神一震,想起夏麼幼年作為質子的身世,神色鄭重了些。
瓷壚心道要完,這一條提出來本來就是為了討老婆開心的,誰想到對方更勝一籌!
瓷壚快速說道:「關於異變你有什麼問題?朕現在就可以回答。」
夏麼轉過臉:「任何問題?」
瓷壚:「只要朕知道。」
夏麼坐下,一手支頤,身體前傾,滿面好奇之色:「你的聖物是什麼?」
瓷壚,金不眠:「……」
都知道這考驗要來,誰想到竟然這麼快!
還特麼是來自敵國皇帝的考驗!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又飛快轉開,金不眠咳道:「其實我的比較有趣。」
夏麼:「哦?」
金不眠手一抖,從小拇指上唰啦掛下一條長拖拖的,布巾一樣的東西,在夜風中緩緩飛舞。
夏麼:「這是……白綾?」
金不眠:「廁紙。」
夏麼:「騙人的吧!是不是你偷偷準備好的?」
金不眠走到欄杆旁邊揮手一扔,夏麼跟在他身邊看,瓷壚不緊不慢地走到金不眠身後,臉看向欄杆之外,手卻摸進了自家小斯人的袖子。
金不眠反手一扣,幾大錠金子便滑進了瓷壚的袖袋。
瓷壚……瓷壚的手依然放在他手上。
金不眠又送了幾塊金子。
廣袖之下,瓷壚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細細摩挲。
任是小金哥見過流氓無數,也被這神來之筆給鎮住了。
夏麼對著欄杆之外拍巴掌:「真的消失了!很神奇,看起來好軟!哎?你臉紅什麼?」
金不眠:「熱吧,天太熱了哈哈哈。」
瓷壚微笑。
夏麼:「所以呢?點……荊國皇帝,你的幻物是什麼?」
瓷壚臨要鬆手時還在他掌心勾了一下,面上八風不動,抬起袖子,金子便不要錢一樣地撒向空中。
人群歡呼起來,卻發現那些金快要落到手上的時候,變成了一陣金色的光點,閃爍著細微的光芒,隨著夜風消散。
夏麼:「喔,屁用沒有,就是好看。怪不得你不愛說。」
瓷壚:「還有什麼問題?」
夏麼心道,奇怪,點點的心情怎麼一下子就變好了?真是莫名其妙,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夏麼:「你們有沒有試過仿造這些東西?有沒有成功?比如那個不眠說的那個什麼扁平板子,一個板能裝那麼多字,這簡直近乎巫術了!」
瓷壚一手抓住金不眠的手,就勢握在掌心,飛快地抽出一大坨紙,也看不清到底是從誰手中拽出來的:「最初三個月,很多人對幻物進行了拆解,一些可以仿造,比如琉璃;一些不能,比如那塊板。拆完之後根本無法還原,因此無法仿造。」
夏麼提了問題,聽見答案的時候卻沒有一點訝異之色。
「第三個問題,異變到底意味著什麼,你真的清楚麼?」
金不眠感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
瓷壚:「怎麼,遼主要指點一二?」
夏麼大笑起來,盤膝坐下,在桌面上咚咚叩了兩聲:「荊國皇帝,先陪寡人把遊戲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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