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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時此刻，盛熙陽是真的憤怒至極。

    那兩人也不是吃素的，沒認出盛熙陽，跟他扭打在一起。

    盛熙陽落了下風，挨了好幾拳，這邊亂成一團，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人大喊起來，緊跟著，盛靄辦公室的門也開了。

    盛熙陽被人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盛靄。

    盛靄明顯是剛從辦公室里出來的，甚至眼鏡都沒有戴，沒有眼鏡的他顯得和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那種模樣很不一樣，眼底帶著些冰涼掃過那兩人的臉。

    盛熙陽看見盛靄的衣領半開，扣子也系得有些潦草，領帶更是松松垮垮，也是因此，他整個人多了些不羈冷淡的氣息。

    一時之間，盛熙陽腦袋嗡地響了一聲。

    他想，難道盛靄真的……

    第25章 抬起頭來

    後來事情是怎麼處理的，盛熙陽不是特別清楚。

    他被盛靄帶到了辦公室，被要求站在那兒。

    「怎麼回事？」盛靄問道。

    盛熙陽低著頭，「他們說你壞話。」

    盛靄看著盛熙陽，「說我什麼了？」

    這話能說嗎？不能說。

    盛熙陽搖了搖頭，「壞話。」

    盛靄似乎一時有些被盛熙陽氣到，胸口微微起伏，但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他已經戴上了眼鏡，透過鏡片看著盛熙陽。

    盛熙陽的嘴角破了皮，其他地方倒還好，只有嘴角有點傷。

    這個時候，姜秘書拿了藥回來，輕輕把藥放在茶几上，就離開了。

    盛熙陽瞥了姜秘書一眼。

    然後又忍不住瞥了盛靄一眼。

    這一眼恰好被盛靄抓住。

    盛熙陽忍不住提醒盛靄：「哥哥，快三點了。」

    「那又如何？」盛靄站在那兒，「你今日不說你為什麼打架，下午茶我們也就不去了。」

    盛熙陽：「……」

    好家長的作風。

    盛熙陽不想說，但更不想讓盛靄因為他的事情耽擱和周霞的見面。

    少年緊緊閉上眼，眼睫微顫，過了一會兒，才憋著氣道：「其實……也沒，沒什麼，就那兩個人，他們編排你和……和姜秘書，我聽了以後生氣，就跟他們打架了。」

    說完以後，辦公室一時寂靜下來。

    盛熙陽低著頭，覺得有些沮喪。

    因為剛才盛靄從辦公室里出來，那衣衫不太整齊的樣子……真的有點兒像。

    寂靜半晌，盛靄問道：「除了說這個，還說了別的沒有？」

    盛熙陽搖頭。

    可盛靄似乎什麼都知道，問道：「是不是還說，我以前和一個秘書的事情了？」

    盛熙陽的身子一僵。

    盛靄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很久沒有說話。

    最後，盛靄道：「坐。」

    盛熙陽只能慢慢地在沙發上坐下。

    盛靄道：「抬起頭來。」

    盛熙陽抬起頭，看著盛靄。

    陽光照過來，鏡片上的光一閃而過，讓盛熙陽有些看不透盛靄的神情。

    安靜片刻後，盛靄垂眼望著盛熙陽，「你跟他們打架……」微微一頓，「怎麼就確信我沒有做他們說的那些事情呢？」

    盛熙陽微微睜大眼睛。

    他一時沒有完全理解盛靄說的話。

    但盛靄已經走到盛熙陽面前，半蹲下來，看著他，「萬一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呢？」

    盛熙陽感覺自己大腦快要過載了。

    真的嗎？那個小秘書，以前……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哥哥，你……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真的喜歡過那個小秘書？」

    盛熙陽用的是「喜歡」，沒有像那些人一樣用那麼骯髒的詞語。

    盛靄：「嗯。」

    他的聲音很輕，可這個「嗯」卻讓盛熙陽如雷劈過一樣，渾身微微一震。

    主要還是……比較震撼。

    盛靄看著盛熙陽的反應，眼底漸漸泛起一種自嘲一樣的笑意，「很噁心？」

    「不是……」盛熙陽連忙擺手想要解釋。

    怎麼說，生活在現代，男生喜歡男生這件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而且盛熙陽可以說就是被許多男生追求過，他自己並不討厭的，只是略微有些苦惱，因為表示過很多次，他是直男，還是很多男生給他寫情書……

    盛熙陽輕輕撓了撓臉，「我不是噁心，這很正常的，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盛靄的性取向竟然是男。

    盛熙陽覺得他可能是剛才被打傻了，以至於他此時此刻的腦海里，一瞬閃過的念頭，竟然是——

    和秘書，還挺好磕的。

    第26章 心跳加快（二更）

    盛靄讓姜秘書聯繫了周霞，把下午茶的時間改成了下午三點半。

    他拿起藥和棉球，沾了一點藥，想幫盛熙陽處理嘴角的傷口，但又停頓了那麼一瞬，「你若是介意……」

    「我不介意！」盛熙陽立刻道。

    盛靄看了盛熙陽好一會兒。

    他用棉球輕輕在盛熙陽的嘴角塗抹。

    盛熙陽疼得輕輕抽氣。

    盛靄抬眼看向盛熙陽。以前沒怎麼覺得，但最近時常覺得盛熙陽似乎又變好看了許多，眉眼清澈乾淨，少了以前的那些難以管教的戾氣，特別是那雙眼眸，黑白分明且特別明亮，對視的時候，總是像是要看進人心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