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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18:42 作者: 常冬
    「怎麼想這麼多,」後方不知情的車主狂摁喇叭,聲音刺耳嗡鳴,陳燼的聲音就顯得低,「你只要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和你媽媽一樣愛你。」

    其實林書夏說得倒也沒錯,的確是發生了一點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和她有關的。

    本來附中找上他說要做講座的時候,陳燼是打算拒絕的。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大家也都會走出屬於自己並且和別人不一樣的路,沒必要生搬硬套複製他的路子。

    後面他想到書彤剛好在附中,林書夏周末要回去做她的思想工作,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也沒說得很久說得太多,畢竟講座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

    但今天這樣看,書彤應該是滿意的。

    即使這個滿意的成分里,大部分是來自於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

    前方的紅燈跳成了綠燈。

    陳燼收回手,握著方向盤走直線,穩穩地扎入車流中。

    林書夏的心跳還有些快。

    顧不上去分析陳燼話語裡的含義,她仔細地在腦海里搜颳了一圈,發現這是陳燼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她放下捂住腦袋的手,偏頭看向窗外。

    想要克制嘴角上揚的喜悅,偏偏忍不住彎唇笑,很輕地應了他一聲:「我知道了。」

    —

    陳燼一路開到女生宿舍樓下。

    周日的傍晚,宿舍樓下停駐著幾座望妻石,也有剛一起周末旅遊回來的情侶。

    林書夏隔著車窗和陳燼揮了揮手,進了宿舍樓。

    這個時間點,宿舍其他兩個人都在,一看到林書夏進來了,頓時圍住她起鬨,讓她說說下午丈母娘和女婿的世紀會晤。

    林書夏無奈:「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不是就和你們說過了嗎?」

    舒雯不服:「你那個文字版的太敷衍了,我們要聽當事人詳細完整地說一遍。」

    林書夏沒辦法又說了一遍。

    當聽到書彤態度的變化時,舒雯冷不丁問了句:「陳燼周五晚上去的學校,就是附中吧?」

    林書夏一愣。

    旁邊的許初意倒是順著舒雯的話,繼續問道:「你說陳燼那天晚上,會不會順便和阿姨見面聊了會,所以阿姨才會在你表明態度之後,都不怎麼反對,就同意了?」

    舒雯一拍大腿:「你別說,有這個可能誒!」

    「啊?不會吧——」

    林書夏抓著頭髮的手一頓,突然就想到了陳燼在車上說的話——「不管發生什麼,我和你媽媽一樣愛你。」

    乍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沒多想,然而現在停下來去分析,的確可以解讀出不一樣的意思。

    陳燼看她這麼擔心和在乎媽媽的態度,所以破天荒地接受講座的邀請,先她一步和媽媽見面詳談。

    媽媽在看出她堅定地喜歡陳燼的意思後,也從心裏面慢慢地接受陳燼。

    因為陳燼可能不是她眼底最好的,最適合的,卻是林書夏最喜歡的。

    反應過來後,林書夏的眼睛有點濕了。

    她睜大眼睛,使勁地眨了眨眼,讓這一陣的情緒得以緩過去。

    許初意偷偷拍了舒雯一下。

    「啊……那個那個……」舒雯一拍腦門,快速地想了個能夠轉移林書夏注意力的話題,「五一不是沒幾天了嗎,你和陳燼想好去哪兒玩了嗎?」

    「……沒呢,」林書夏抿了抿唇,眼睛也沒那麼紅了,「之前陳燼忙著準備比賽,我們也沒討論過這個。」

    像五一這種連放五天的小長假,小情侶們都會選擇一起外出旅遊。

    上次請假去看他比賽的不算,嚴格意義上說,這是她第一次和陳燼一起去旅遊。

    林書夏原本打算改天問問陳燼的。

    只是許初意在和江易視頻,兩個人連線做旅遊規劃,她在一旁被迫聽了幾句,也心動地拿起手機去了陽台,準備給陳燼打電話。

    一番糾結,最後打的是視頻電話。

    陳燼應該是剛洗了澡,頭髮還有些濕,被他伸手一下地往後抓。

    眉骨在水汽浸泡下,半點沒減弱他身上侵略性的氣息,整個人反顯得冷淡而凜冽。

    林書夏不自覺空咽了下:「我舍友,剛才在討論五一要去哪裡旅遊,我們呢,要出去旅遊嗎?」

    雖然話是這樣問的,但林書夏臉上無疑是寫滿了大大的九個字——「我想和你一起去旅遊。」

    陳燼身體往後一靠,輕笑了聲:「你想去哪玩,我們就去哪玩。」

    「我就是不知道要去哪裡玩,才打過來問你的啊。」林書夏說,「不過我舍友剛才提到了好幾個旅遊城市。」

    許初意和江易確定了要去長沙,林書夏便和陳燼提了一下其他幾個合適的地方

    商量片刻後,定了個一個南方海濱城市,那裡觀賞性景點多,拍照也都還挺好看的。

    但一般遇上這種適合外出旅遊的長假,都要提前訂票。

    林書夏想到這,又開始糾結起來了。

    「陳燼,我們要不乾脆找個近一點的城市吧?」林書夏停頓了下,還挺坦然的,「一想到還要坐飛機,我就,心跳就有點快了。」

    解決恐高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有人從小害怕各種蚊蟲,長大後依舊害怕,哪怕某一天拍死了蚊蟲,也並不代表他不再懼怕,只是可能突發意外強迫自己直面曾經最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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