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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16:11 作者: 予我白鷺
    對方卻不肯讓路,冷笑道:「我不小心聽到你跟梁盼聊天,原來你喜歡傅柏凜,卻被甩了,嘖嘖,現在人家有新歡了,你這時候回國,是後悔了?」

    沈棠初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葉雲瑄,但很多事有時候沒有理由。她不想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問:「你對我生氣,是因為他的新歡不是你嗎?」

    葉雲瑄瞪大眼:「你!」

    早就聽說葉雲瑄追求過傅柏凜,也是她在群里大肆散播傅柏凜與小明星的傳聞。

    路邊近處,黑色庫里南內,后座車窗打開一半,男人側臉淡漠。

    他開完會路過此處,叫司機停下來,卻不進去。

    梁盼過生日,沈棠初肯定會來。

    他開窗吹吹夜風,卻不料撞見這齣煞風景的戲碼。

    沈棠初不擅長吵架,講話溫柔得過分,那把嗓子像浸過春風,柔柔徐徐,小姑娘脾氣也軟,只怕是要吃虧。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車門上。

    「沈棠初你什麼意思!」葉雲瑄氣的眼睛通紅。

    沈棠初皮膚白潤潤的,滿臉無害,修身牛仔褲勾勒出身形,同時兼具稚嫩與從容的美,像是一支夜色里探出來的鳶尾。

    她語氣溫和:「你喜歡傅柏凜,就去追他,加油。」頓了頓,她又說,「但是他吻技很差的,還愛咬人,你小心點。」

    傅柏凜第一次見到她既乖巧又腹黑的小模樣。

    對手成功被她氣到胃痛,瞪她一眼,轉身鑽回酒吧里。

    恰好一陣風過,沈棠初愜意地閉眼笑了笑,踢開腳下的小石子。

    傅柏凜看著這一切,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果真是長能耐了。

    沈棠初走到路邊繞計程車,走到他車後,傅柏凜忽然抬手敲了敲車窗。

    小姑娘望過來,見到車裡的人,像是嚇了一跳。

    傅柏凜隨即下車。

    這次沈棠初倒是沒直接跑,她只是看了眼傅柏凜,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傅先生晚上好。」

    忽然,有個醉漢在街上亂跑,從她身邊擦過,傅柏凜徑直攬過她的肩膀,沈棠初僵了一瞬,靠在他懷裡,差點要伸手抓他襯衫。

    他身上的氣息和從前一樣冷,帶著很淡的菸草味,和清爽的羅勒香,傅柏凜下頜線流暢而硬朗,喉結清晰,突兀在眼前。她聽見他沉著有力的心跳聲。

    沈棠初站直身子,傅柏凜也隨即鬆開她。

    「上車,」他嗓音低沉,略帶戲謔,「接吻差勁的人送你回去。」

    第16章 「我祝她幸福」

    他開玩笑的話混在夜風中,無端帶著冷意。

    沈棠初心中一頓,剛才那番話也不知讓他聽見了多少,除了最後一句,其他那些他不該聽的……

    她忍不住皺眉,不大高興地問:「你怎麼偷聽別人講話?」

    傅柏凜拉開車門,手扶在上面,「我的車就停在這裡。」

    言下之意是沒興趣偷聽。

    他的表情坦率到光明正大。

    倒讓沈棠初開始不確定了。他聽見那句話了嗎?或許沒有,但聽到又怎樣?

    有些人天生容易收穫別人的愛慕,雖然他並不需要,也不在乎。

    她發怔的數秒間,傅柏凜已經繞過她,先一步坐進車裡,沉聲問:「上不上車?」

    沈棠初搖頭:「傅先生貴人事忙,不耽誤您時間。」

    說完她要走。

    「等一下。」傅柏凜用指骨揉了揉眉心,冷聲吩咐何磊,「把東西交給沈小姐。」

    沈棠初腳步頓住。

    她有些疑惑,他們之間好像沒什麼需要歸還的東西,傅柏凜送過她的禮物也都讓人退還回去了,沒有牽扯。

    何磊很快下車,他手裡捧著只四四方方的首飾盒。

    「沈小姐,請您收下。」何磊神色緊張,好像很擔心自己沒完成任務。

    沈棠初無意為難他。

    但她這次真不想配合。

    「……」何磊到底是傅柏凜身邊多年的秘書,他乾脆地打開首飾盒,請沈棠初過目。

    沈棠初不懂翡翠,也不戴玉,還是下意識被這隻手鐲的光晃到眼睛。

    八位數的老坑玻璃種當屬極品,質地純淨,不含一絲雜質,光澤通潤,細膩透亮,一眼望過去,還以為是襯出來的皎潔月光。

    沈棠初凝眉,完全猜不透傅柏凜的用意。

    她看著傅柏凜冷漠寡淡的側臉,仿佛事不關己,她有些無奈地問:「這是什麼意思?補償我?」

    傅柏凜涼聲一笑,漆黑的眼眸攫住她,反問道:「補償是從何說起,我做過對不起沈小姐的事嗎?」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棠初有片刻的沉默。

    他的確沒有對不起她。

    她清澈的眼底被玉鐲的光襯得冷淡,不帶一絲笑意:「這麼好的玉鐲,其實我家也買得起。」

    話音一頓,溫和道:「傅先生還是送給真正需要補償的人。」

    -

    傅柏凜走進酒吧里,一樓的音樂已經歇了,沒剩多少人,就一群眼熟的醉鬼在最中間的卡座上玩骰子,發出誇張的鬨笑聲。

    楊凱南看見他,傻笑著沖他招手:「柏凜哥你去哪兒了,半天不見人!」

    「……」看他就醉得不輕,傅柏凜坐到沙發最邊緣處。

    他被沈棠初噎得不輕。

    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喉結輕滾,線條分明的側臉在幽暗光線中更添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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