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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08:27 作者: 舍目斯
    施圖南忽地把頭歪在他肩上,把沒抽了幾口的煙放進菸灰盒,說道:「不重要。」

    李邽山盯著留有口脂印的菸蒂,把它從菸灰盒裡撿了出來,鬼使神差地放在嘴上吸了一口,側頭看著施圖南,頑笑道:「美人計?」

    施圖南笑了笑,沒應聲。

    李邽山低頭吻住她,手一寸一寸地握住她腳。施圖南輕聲道:「抱我回內室。」

    李邽山盯住她的眼睛,好半天,問道:「你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知道。」施圖南看著他瞳孔里自己的輪廓。

    「好。」李邽山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今後你生是我李家的人,死入我李家的墳。一損皆損一榮皆榮。同甘苦共患難。」抱著她回了內室。

    —

    施圖南剛睡著,門外老三大喊:「大哥出事了!」

    李邽山迅速出去,把他推到門外,壓著聲問:「嚷嚷什麼?」

    「大哥,七妹的三妹險些落海!差點釀成大禍!」

    「險些落海?」李邽山穿著衣服問。

    「大哥,你脊背上怎麼血淋淋的?」老三大驚。

    「說正事,怎麼險些落海?」李邽山問。

    「俺同老四正好經過船尾,眼見三小姐腳下一趔趄,人撞開欄杆就要落海,老四反應極快地一手拽住她,一手拽住船上的鐵鏈,」老三心有餘悸地比劃道:「大哥,你都不知道有多驚險,老四順著就要滑下船,俺立刻拖住鐵鏈……」

    「人有事沒?」李邽山打斷他。

    「老四沒大事,三小姐像是嚇壞了,整個人抖成了篩子!還是二哥把她抱回了房間。估計這會蘇醫生已經去了。」

    李邽山輕聲關上門,闊步出了船艙。老三緊隨其後道:「大哥,這欄杆質量太差也太不經撞了!」說著半途碰上老四。

    李邽山問:「怎麼回事?」

    老四揉著胳膊道:「有點蹊蹺。那塊特別滑膩,不知道是乘客灑了東西,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怎麼說?」

    「我剛過去看,船傭都已經把現場處理乾淨了。說是有人在那摔了跤提了意見。」老四斟酌道:「也許是我多心了。」

    船長過來用蹩腳的中國話罵了句晦氣。每次航行前船上各個位置都有檢查,這次航行太倉促就忽視了例行檢查。隨後讓人在船艙里貼了告示,船該保養了,儘量在甲板上活動,不要靠近欄杆。

    李邽山看了現場後,什麼也沒說,一行人跟著他回了船艙。老三在他身後不停念,老二說蘇醫生去看三小姐,三小姐躲在被子裡死活不見人,施家客房亂成了一鍋粥,現正在四下找七妹。聽到這裡,李邽山忽地止了步,回頭道:「同你們說一件事。」

    「大哥,啥事。」一行人看著他。

    「七妹不再是七妹,她是你們大嫂。」李邽山鄭重其事道。

    「你們先各自回房,我屋裡不方便,你們大嫂在睡覺。」說完抬腳要走,又斟酌道:「老二你去讓餐廳安排下,我們一塊坐下……算了,回頭同你大嫂商量了再說。」

    幾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老二先問:「七妹在大哥屋裡睡覺?」

    「七妹睡了一覺變成了大嫂?」

    「大哥把七妹睡了!」

    「——啊」老三雙手捂臉狀。

    一直沒做聲的老四轉身回房間。老二追問:「大哥有婆娘了你不開心?」

    「施家大小姐不適合大哥。」老四道。

    「說實話,俺也覺得大哥有點配不上七妹,俺懷疑大哥對七妹……」

    「用了下作手段!?」

    「七妹要是不依,大哥討不著便宜。」老四斟酌道:「我總覺得七妹骨子裡很冷,冷得像一具屍體。」

    「俺可不覺得,俺覺得七妹啥都好,一顰一笑里都是教養和溫柔……」說著扭頭看老二:「老二你說,七妹好不好!」

    「好是好,我就是覺得七妹太完美了。要當真娶回家當婆娘,不得當座菩薩敬著?」老二認真道:「七妹太優秀了,我自慚形穢配不上。我喜歡……像施家四小姐那種生命力鮮活的人。」

    「七妹太空了,像一個空心人。」老四說著搖搖頭,「也許是我的錯覺。」

    「俺不認同你們說的,但俺不知道為啥心裡頭有點悶。俺覺得七妹不是這樣,大哥眼裡的七妹肯定也不是這樣。」

    一行人沉默,誰也沒再說話。

    *

    施圖南睡得很沉,從午時睡到傍晚,睜開眼就看見另一側的李邽山。「睡飽了?」他問。

    「幾點了?」施圖南半坐起來,她聲音很清冽,完全沒有剛睡醒時的鼻音。

    「快七點了。餓不餓?」

    「有點。」

    李邽山下床,讓人去餐廳拿吃的,回來內間,見她已經穿好了旗袍,正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他從身後要攬她腰,施圖南避開道:「別動,我身子乏。」

    李邽山偏要攬,不止攬腰,還要對她上下其手。施圖南有些惱,瞪他道:「你鬆開。」

    「我偏不。」李邽山盯著鏡子裡的她,像故意要惹她似的。「老子有種感覺,像是你把我給睡了。」

    施圖南偏過頭,不理他,怕他把自己頭髮弄亂了。她越不理他,他就越要惹她,嘴裡說著一些混帳話。施圖南真惱了,轉身要離開,他才適可而止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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