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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1:08:27 作者: 舍目斯
「好像在一起了。」施圖南含糊道。
「——啊,女主為了不讓男主榮譽受損自殺了?結局怎……怎麼能這樣呢!我熬夜看了這麼久,我投入了這麼多情感……」
「女主怎麼讓男主榮譽受損了?」施圖南好奇。
「女主以為男主死了就當了□□!」
「以為男主死了?」施圖南不明白。
「男主是位軍官,女主是位芭蕾舞演員,倆人一見鍾情準備結婚。但結婚前一晚男主上了前線,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來女主在報紙上看到男主死了,絕望之下就當了娼妓!然後天殺的反轉來了!女主竟然在火車站又見到了活著的男主……」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女主就在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橋上自殺了!」
「哦。」施圖南點點頭。
「大姐,你不是看完了?你怎麼不感動?」
「我隨便翻了兩頁。沒看完。」
施圖安看著小說的封面,抽抽搭搭地哭。施圖南靜坐了會兒,起身去梁晚月房裡。
一間客房能住兩個人,梁晚月同施懷瑜住一間,施懷瑾不喜被人打擾,也不喜梁晚月身上的大煙味,獨個住了一間。梁晚月剛同施懷瑜鬧了兩句,正煩心。
前兩日懷瑾提出要用她同懷瑜的那份錢合夥做買賣。她私下一斟酌,放銀行吃利息不如做買賣,施家經營了這麼些年生意,總不會虧的。她同懷瑜一商量,這事算敲定了。哪妨今一早懷瑾過來,說眼下局勢不好,怕買賣做虧了連累大家,先把用她們的錢每個月折成利息,等買賣穩定了再算做合夥生意。
知女莫若母。梁晚月一聽就明白,她這算盤打得精,每個月利息才多少錢?同時也寒了心,親媽和妹妹都要算計。自己那份算作利息也罷了,懷瑜那份不能算作利息,就同她商量著拉懷瑜入伙,姐妹倆合夥做買賣總是穩當些。不想這事被懷瑜偷聽到,她當下大鬧一場,姐妹倆冷嘲熱諷對罵了一架。她左右斟酌拿不了主意,又怕這事讓姐妹倆生分,就選擇性的告訴了施圖南。
施圖南聽完也不應聲,只是說:「我讓圖安給懷瑾拿了暈船藥,懷瑾也沒吃。不如晚會讓醫生來瞧瞧。」
「我昨天就說要請,她非說身體沒事,藥到嘴裡就吐出來。」梁晚月苦悶道:「她們姐妹你也知道,從小就沒一個聽我的,有時候你說的話比我這當母親的管用。
「我在施家過的日子你也……」聲音微哽咽,深吁了口氣,紅著眼道:「施家除了你,沒一個不畏懼你父親,也沒一個敢反駁你父親。這是我的命,我也認了。但我不想她們姐妹……」
施圖南打斷她:「你想我做什麼?」梁晚月的慣用伎倆就是哭哭啼啼地示弱。她認為這是最易達到目的,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施圖南從不認為她可憐。她曾問,你為什麼不反抗父親?不離開施家?她面紅耳赤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好半天說了句,這就是女人的命。
她實在太不了解父親了,施人和最厭惡軟弱的人。
門忽地被推開,施懷瑜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大聲喊道:「媽,我發現了一個大秘……」看見施圖南止了話,隨後反應過來,幸災樂禍地看向門外。
門口站著施懷瑾與施懷先,一個面色蒼白,一個眼神慌亂。施懷瑜惡作劇似的看著他們,朝著施圖南笑道:「原來大姐也……」話沒落,施懷瑾急忙道:「懷瑜你出來一下。」
「我偏不出去,我要同大姐好好說會話。」施懷瑜不疾不徐地說。
「有什麼事?」施圖南問。
「沒事,姐妹間玩鬧而已,」施懷先道:「懷瑜想要懷瑾兩樣首飾,懷瑾不願意,倆人就鬧了會。」說完笑笑,看向施懷瑜道:「三妹想要什麼,讓你二姐都給你,不要讓姨太太為你們姐妹倆難過。」
「對對,」施懷瑾也看她,乾笑道:「你要什麼二姐都給你。咱們是親姐妹,我有什麼捨不得?」
施懷瑜很得意,手指繞著發尾轉了個圈,在施圖南身邊坐下,佯裝生氣道:「大姐,你都不知道二姐,她自己明明有那麼多了,回頭還要算計我的。」
「她算計你什麼?」施圖南看她。
「她呀……嘻嘻,你問她呀!」
「你們姐妹倆成日裡吵吵鬧鬧,也是不像話。」梁晚月道。
施懷先進來坐下,問道:「圖南同姨太太聊什麼?」
「圖南說要為懷瑾請醫生。」梁晚月看著施懷瑾,隨口道:「看你臉色白的,是不是又吐了?」
施懷瑾還沒開口,施懷先接過話道:「上午看了,醫生說她吹海風上了頭,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二姐都沒出房間,在哪吹的海風?」施懷瑜吃著枚點心揶揄道。
「懷瑜,你不要老同你姐較勁。」梁晚月意有所指道:「有話同你姐好好說。」
「姨太太說的是,姐們間若鬧了間隙,對誰都無益。」施懷先意味深長道。
施圖南一直沒做聲,離開前看了眼施懷瑜,問道:「可有什麼事?」
「誰知道呢,等有事了我就去找大姐。」又哼了一聲,嬉笑道:「讓大姐替我主持公道。」
*
施圖南緩緩地往回走,經過休閒區,一個潑浪鼓甩了過來。一位男人急忙過來,正要道歉,看見是她,溫和地笑道:「是圖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