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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0:35:02 作者: 千里落花風
    這樣的人能當上天子,簡直就是老天瞎了眼!

    趙嵐清精緻的眉挑的老高,想都不想地拽了拽趙山的袖子。示意他,風吟天說得對!

    趙山沒有理他,他從風吟天說完之後便開始沉默。

    只默默端詳著風吟天,眼中的猶疑輕輕一閃,周身的凜然氣息未散,繼續幽幽道:「你說的這些,我未嘗不知道。」

    「空口無憑,想要說服雍英侯轉換立場,總要拿出些誠意來。」看來風吟天也說到了趙山的心坎里,能夠開口索要誠意,不是意味著他動心了嗎。

    「是嗎?」風吟天回一句,臉上一派平靜。卻是微微皺了眉。「事實上……,對於雍英侯府是否願意倒戈於在下,在下並沒有什麼意向。」

    「您說得對,風成州再是不濟,小侯爺也是他的親表弟。時局未穩的時候,他哪怕想要除掉小侯爺,也只會用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而小侯爺這個時候倒戈,卻會變成出頭鳥。給他由頭,光明正大地下死手。」

    「是誠意卻還是有的。「風吟天說著,突然扭頭深深著望向了趙嵐清道:「只是希望管家明白,在下的誠意,不是為了讓雍英侯府倒戈的。在下也無需雍英侯府為在下做些什麼。」

    「只是為了小侯爺能夠在這動盪的局勢里能夠安全。」風吟天斬釘截鐵道:「無論他站在什麼立場上。」

    一句平淡的話,卻讓正在和風吟天對視著的趙嵐清紅了臉,不知道為什麼,心砰砰跳得厲害。

    風吟天倒是沒有忸怩,開門見山道。

    「我的誠意,今日便拿出來了。」風吟天嘆了口氣道:「關於臨燕王世子,為何惦記小侯爺的事情。」

    「我並未如管家那般樂觀。」風吟天眨了眨眼睛,提到風行的時候眼中一抹凌厲寒光閃過,繼續道:「說不定這燕州,天子真正的近臣不是小侯爺,而是臨燕王呢?甚至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小侯爺和那位還親近。」

    「說不定人家早就沆瀣一氣,暗地裡等著小侯爺來,置他於死地呢。」

    「嘶」地一聲,讓猝不及防的趙嵐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終於知道了為何風吟天今天為何會如此反常。要是自己看到對方作死不自知的時候,只怕也得這樣。

    政治人物識人不清的可怕性,不需要趙山或者風吟天對他解釋他便明白。如果臨燕王真的像風吟天說得那樣,早就奉命對自己包藏禍心了,那這燕州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不過倒也無傷大雅。即便今日你們不接受我的提醒,小侯爺今日也沒有來這裡。接下來,我也不會讓他得逞。」風吟天抬頭朝著趙山笑笑。卻是緊緊握著趙嵐清的手,試圖安撫他,繼續道:「想必管家也是查到了什麼,所以才深夜來此吧。」

    「繼續說。」趙山卻是在他說出來的時候便冷了臉,銳利的眼睛望向窗外,一派森然的寒意。淡寂道:「有什麼依據嗎?」

    趙嵐清只掃了一眼他的神色,便知道了風吟天又猜中了。心裡一抖,只覺得自己來這裡簡直命途多舛。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再也不敢分心了,努力跟上這二位的節奏。

    「臨出城前恩師托人帶話說,那位傳言「連夜奔逃」到梧州的袁守墨大人告訴他,他到燕州的時候那位其實還沒有繼位。塵埃未定的時候,卻已經受到了燕州的層層封鎖,差點命喪於此。看來這位臨燕王,確實『高瞻遠矚』。」風吟天最後這句話嘲諷意味十足。

    卻也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切。打著皇命的幌子,提前對朝廷重臣滅口,要說臨燕王和他沒有什麼齟齬,鬼都不信。

    房間裡陷入了沉寂。

    風吟天從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後便放鬆了脊背,垂下頭一副沉思的樣子,手指卻沒有閒著,輕輕勾著趙嵐清的手心,讓他又癢又撓不到。

    趙嵐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胡鬧。這人卻突然幼稚了起來,越發地變本加厲了。

    直到趙山含混地咳嗽了一聲,嚇得趙嵐清渾身一震,連著腳趾都在發麻,還以為趙山發現了自己,低下頭來,看都不敢看他。

    風吟天有些好笑,向來張揚的小侯爺吃癟的樣子實在可愛。他嘴角噙著笑,又勾了勾他的手指。

    趙嵐清又癢又氣,終於抬起了頭,剛想呵斥他,便看到趙山朝他望來。

    方才被激起來的鬥志立馬又偃旗息鼓了,像是一個又慫又囂張的小麻雀,氣呼呼地重新窩起來,不做聲了。

    只是趙山卻不是為了來呵斥他。

    他有些複雜地微眯了眯眼睛,有些深重道:「有一個辛秘,事關雍英侯府。」

    「太后娘娘未出閣時,有一個親事。」

    「那時,兩府已經互送了婚帖,有意結親。只可惜,在談婚論嫁之時,太后娘娘在一場宮宴中被先皇看中,隔日便被強納進了宮。」

    「這件事情……,我有所耳聞。」風吟天挑了挑眉,沒想到趙山能把這樣的事情告訴自己。

    可見這位管家和主人一樣,並不把自己當外人,拉攏自己的意味十足。想到這裡的風吟天心中一動,面上卻還是思量問道:「難道另有什麼隱情。」

    「親事是和臨燕王府的。」趙山嘆了口氣,還是隱晦道:「對象就是如今的臨燕王。許是舊情難卻,還有些攀扯吧。」

    「所以?」風吟天的手輕輕拍在桌子上,有些不明白趙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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