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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0:35:02 作者: 千里落花風
趙嵐清瞬間臉又紅了,在趙山那銳利的眼神下窘得自己頭皮發麻,慌忙後退著。好不容易挨到了風吟天的身邊,立時轉過身子去,終是躲在了風吟天的身後。將臉重重地埋在他的背上。這才悶悶道:「我知道錯了。」
說著還不忘記狠狠地掐了把風吟天的腰,示意這人趕緊出聲。死道友不死貧道。事情是兩個人做的,這個時候,出聲了的才是妥妥的出頭鳥。
好在風吟天足夠識趣。也早就知道,趙山只怕並沒有離開。施施然地撣了撣袖子,朝人拱了拱手,淡定道:「能看到的,管家您也看到了。我與小侯爺真心相待。目前,倒也止於兩人之間。並未牽扯到什麼雍英侯府。」
「管家與其執拗於小侯爺身邊走馬觀花的男寵,倒也不必。」風吟天笑了笑,雖然態度怡然,倒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
「男寵?有男寵僭越主人之事的嗎?」趙山卻是沒有順坡下,慢騰騰地走了進來,關好了門後,悠然坐在了桌子旁。一手敲著桌子,想到了自己前來的目的,還是擱置了自己心中的火氣。深深道:「我是來找你的。」
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只是在趙嵐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風吟天已然望向了趙山,迅速和趙山交換了個眼神。
風吟天面上一定,便識趣地拉著趙嵐清一同坐在了桌子旁。
卻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任憑有些凝滯的氣氛蔓延在他們中間。詭異的是,風吟天沉靜得氣定神閒,趙山卻沉默得有些劍拔弩張。
許是趙山的樣子太過緊張,讓趙嵐清有些害怕。他輕輕扯了扯風吟天的手,想要無聲地詢問他怎麼了。
風吟天這才勾唇朝著趙山笑笑,興味道:「倒不知道所為何事?」
「今日之事,你知道些什麼?」趙山知道他心裡有數了,直接開門見山道。
「管家……,在下並不知道些什麼。今日之妄言,不過感恩小侯爺這一路上的照拂。同為蹇舛困頓的陌路人,想要給您提個醒。」風吟天朝著趙山道:「而已。」
「既然不願意聽,便無需理會。」
「那是自然。只是我的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亦不受敵友未明之人的言恩。」趙山微抬著頭,那一雙眼睛有如鷹隼一般,銳利地望著風吟天。眼望著趙嵐清坐在他身邊,反倒離自己更遠一些,氣便不打一處來。緊盯著二人一直握著的手,冷嘲道:「只是……,這便是……,殿下作為陌路人的樣子?」
許是趙山的眼睛的嘲諷太過赤裸裸,趙嵐清難為情地咳嗽了一聲,偷偷想要把自己的手指抽走。
「您倒也不必如此揶揄。即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風吟天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哪怕知道是趙山的激將法,也還是受了。他的嘴角掀了一掀,大大方方地繼續捏著那想要離開的手,繃著一副沉靜的神色靜靜道。
「為何這麼篤定?」趙山眼望著他,玩味道:「我家小侯爺是誰,你應該清楚。」
「自然知道。雍英侯的小侯爺,當今太后的親外甥,可堪當今天子的近臣。與我這個亂臣賊子天壤之別。」風吟天氣定神閒,好似早就知道會有這一遭一樣,坦誠反問道:「只是……,若當真是天子近臣。又為何在正值清洗京城,論功行賞的時候,被扔了出來?」
「燕州之行,到底是肥差還是禍事。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單就燕州里有一個臨燕王,接受這裡,無異於與人相爭,此行便註定不是個好差事。
「管家……」風吟天看到趙山沒有反駁他,朝他微微頷了首。那低下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嘲弄,而是認真道:「或許您有所籌謀,覺得倚靠天子母家這曾關係,只要安分守己,低調些也能過活。可小侯爺對那位的囂張行徑,可蓋不住。」
「以往大業未成的時候,那人可以忍氣吞聲。如今,已經到了那個地位……,您覺得,他真的會將雍英侯府當做自己人嗎?」
「雍英侯府名聲若日月,早就垂範於前。這個時候讓他相信,小侯爺願意俯首去就?」風吟天跟趙山妥帖笑笑,恭敬道:「何必呢?」
「您看……,他有十成十的理由,將小侯爺視為棄子。」
「至於我……,我是什麼樣的人,您可能不放心。可,最起碼,我不是鉤爪鋸牙,毫不將百姓放在心上的風成州不是嗎?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管家無需對我太過多慮。」
風吟天的聲音極低,畢竟敢直呼天子名諱,可是殺頭的重罪。
可卻讓趙嵐清眉毛一抬,頗為贊同。沒錯!風吟天不是風成州!不是那個沒心沒肺,還殘忍陰狠至極的混蛋!
趙嵐清從小就不喜歡他真的是有原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的時候在文世淵那裡受了刺激。文世淵不喜歡他,他便故意與文世淵仁心仁德的行事風格背道而馳。
所有的皇子中,唯有他最為陰狠毒辣,簡直睚眥必報。
風成州當年成年分府的時候便在自己的府邸建了一個地牢,裡頭關押的全是得罪過他的人。甚至連他看到覺得礙眼的婦孺都有,全都是些毫無還手之力,不會影響他什麼的百姓。有天他宴請,身上的錦袍被一個小二灑了酒水。第二天那小二便出現在他的牢里,生生被剝了一塊皮。
偏偏這人還是個笑面虎,一副偽善的樣子裝得極好,外人都不知道他是個這副德行。要不是趙嵐清是他表弟,還不知道這些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