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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0:35:02 作者: 千里落花風
「萬事俱備,如今,只是在等一個可以讓木懷青離開的機會。」
「稍後我會想一個萬全之法,取走燃燈火,再和諸位師兄弟離開。」
「好。」白書流悶悶地應一聲,溫和的眼睛定定看著風吟天道:「我會通知師弟們做好準備,靜候二師弟佳音。」
風吟天努力地挺直脊背,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只站在院子裡的背影帶著股難言的狼狽。
一弦孤月上了東天,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擦過明真塔頂消失不見。風吟天背朝著夜闌宮沉沉望著天,遠眺那遠處肅穆的明真塔,再未著一語。
……
連著幾日,木懷青日日都會來夜闌宮一段時間。支開風吟天,餵他吃點丹藥。
在木懷青離開後的空氣中,總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味。
風吟天卻沒問,只每天和他一起修煉時候,握住他手腕的時間變長了。卻又因為一直平穩的脈象,而皺眉不止。
直到風和日麗的一天。趙嵐清在院子裡曬太陽,突然氣血翻湧,吐出一口殷紅的血出來。捂住胸口,躺在地上打滾不停。
木懷青倏然而至,來不及將他挪進房裡。將懷裡的一把丹藥塞進他的嘴裡。用澎湃的靈力輸給趙嵐清,幫他克化。
趙嵐清的小臉因著強大的靈力被煞得有些蒼白,仰躺在藤椅上奄奄一息。
嘴角的血跡沒有擦乾,痛苦瀰漫在臉上,讓風吟天跟著心一抽。
「他怎麼了?」風吟天一手攔住木懷青,威聲道:「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硬生生灌輸靈力的嗎?」
「你的靈力與他並不同源,這般肆無忌憚,他身體怎麼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木懷青皺著眉不耐道:「他患了奇症,沒有強大的靈力壓下,遲早有一天經脈具斷。」
「什麼奇症?這麼嚴重?」風吟天沉沉道:「我為他把脈,並沒有異常。」
「丹田下兩寸。」趙嵐清趴在藤椅上,眼裡已經有了淚花了。因著過於疼痛,抽抽噎噎道:「有點子不太正常。」
風吟天和木懷青兩個人眼神皆一凜,忙過去探看。
並沒有出現異常的地方,卻在用靈識遊蕩的時候,讓趙嵐清隱忍悶哼出聲。
風吟天臉色變了又變,還是利索將他抱了起來,往寢殿裡搬。
……
「靈力我可以給他輸。」風吟天凜聲道:「國師還是仔細想想,為何國主的病灶會落在那裡。事必有因,病不會突然出現。」
「不必了,我自會給他灌輸靈力。」木懷青斷然拒絕了他。邊給趙嵐清倒了杯水,餵他喝道:「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還是國師已然知道內情,卻不願意告知於我。」風吟天腦中清明,直言不諱道。
木懷青卻是沒有說話,冷著臉給趙嵐清餵好了水,袖子一揮,就要關門。冰冷的眼睛朝著風吟天望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一股煩躁湧上心頭,風吟天沒有離開。而是望著床上正捂著胸口,表情已然破碎的趙嵐清。
深深吸了口氣,狠狠捏著自己蜷在袖子裡的手掌。軟聲問道:「不告訴我也無妨,可能告知,該怎麼救他?」
「往南,有一個浮雲峰。去雲之巔,找一朵水雲花,給他服下。可以試試。」木懷青坐在床邊,低聲思忖著站起來道:「只是那裡的妖獸遍布,也不是我回南之境。我若是去,最快也須得兩天才能回來。你替我照顧好他。」
「這麼久?這裡沒有你能行嗎?」風吟天心頭一沉,詫異道。
「國主性命攸關,此刻也管不了什麼了。你說得對,日日給他丹丸吊著,也不是長久之計。」木懷青垂目望了眼趙嵐清,頗有些憐惜地身上拍了拍他頭道:「那裡有一個妖修,十年前已是合體之境。不知道有沒有踏破合體,到達大乘之期。若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他。只怕會拖延得更長。」
說罷,便要撣袖離開。
風吟天心頭一墜,目光挪在門外的明真塔上。輕輕吸了口氣,突然道:「慢著。」
「你是回南國國師,直闖他國之境,勢必會京驚動那位妖修大能。」風吟天眼裡微動道:「我替你去。」
「你去?找死?」
「若是擔心我拿不到,便讓江離與我同去吧。」風吟天道:「最好國主也去。」
「我將國主安排在山下。待到拿到了水雲花,就讓他頃刻服下。」
「要是事情不順,有國主在身邊,想必您也能頃刻知道。」風吟天淡定道。
木懷青對趙嵐清身上似有一股細若微塵的掌控力。無論趙嵐清在哪裡,似乎都能被他察覺道。
之前只以為是距離的關係。可在上次看到木懷青能夠任由趙嵐清被綁走的時候,風吟天大抵能夠確定,他們君臣之間的淵源許不會淺。
「可以。」木懷青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除了對手是個合體期妖修外,與以往帶趙嵐清出去捉妖並沒有什麼差別。
於是放心道:「那你早去早回。」
……
風吟天第二日才走。卻在臨走時才跟江離請求道:「若是不介意,煩請帶上我的師兄弟們。他們從陣法到煉器再到醫術,皆無所不精。」
「浮雲峰上有一位合體期的修者,咱們兩個,還帶著國主。若是照應的人不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