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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0:35:02 作者: 千里落花風
只剛觸上去,只覺得涼涼的唇上有些莫名其妙的麻意。趙嵐清輕頓,擰著那纖秀的眉,只覺得那股麻意自上而下,攪得心慌不迭,連著心口驀然一抽,瞬間一疼。
「怎麼了?」風吟天察覺他臉色不對,由著他半個身子似放在自己身上,垂眉輕問道。
「就感覺,親的時候心口有些疼。」趙嵐清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那裡,有些不安。思忖道:「要不我再親親試試吧?」
「總不至於你這個人有毒吧。」
「不必了。」風吟天卻是一手按在他想要再拱過來的腦袋上。望著那人水潤柔軟的唇,深吸一口氣,心如止水道: 「國主自重。」
趙嵐清:????
不是你讓我親的嗎?怎麼倒打一耙?
「哦。」趙嵐清那張小臉立馬就垮了。擰著眉毛,瞪了他一眼。「真當誰稀罕呢?」
說罷甩袖而去。
獨留風吟天一個人在屋裡,從窗外淡看著青天之上,漫捲的疏雲,被風吹動,飄起一層薄紗。
一輪弦月浮上了東天,一直沉思的風吟天趁著趙嵐清去木懷青那做晚課,獨自出了門。
夜闌宮沒了老虎,猴子稱起了王。江離和清徵宗的弟子們相處得極好,極為慷慨地給他們每個人安排了房間。在沒有趙嵐清和風吟天的日子裡過得安恬自在。
風吟天推門而入,看清了白書流正在忙什麼,驀然頓了步,卓然站在原地,垂眸不語。
「怎麼了?」白書流看到是他眉眼舒展,忙停下手裡的活,問他道。
「你和他相處挺好?」風吟天看到桌子上的東西,那是一顆還沒完成的鏤空玲瓏球。白書流專習煉器之道,手藝極好,將陣法刻在小小的玲瓏球上,好看極了。
「啊。」白書流慌張地應一聲,下意識就想要把玲瓏球藏起來。待到拿起來了才意識到面前的可是風吟天啊,宛如燙手一般又匆忙放下。文雅的臉上帶著一絲心虛,只能跟他道:「我觀那隻小草妖心性單純,並沒有什麼惡意。」
「弄個東西,給他玩玩,應該不妨事吧。」
風吟天沒有馬上說話,只垂眸將玲瓏球拿起來,放在手裡把玩。球還沒做好,不知道誰早早地編了個流蘇掛在了上面,有些不倫不類。按照白書流對自己的嚴苛要求,這流蘇只怕入不了他的眼,卻就這樣墜在上面。
「是呀。他們心性單純。似乎沒有什麼惡意。」風吟天輕輕將東西放下,眨了眨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在燭火下輕輕顫動,面上卻仍舊冰冷如霜。
「可大師兄,我們卻似乎變了。」風吟天面色不動,最後一句話帶著股無聲的壓抑。
「我沒有忘記我們是來幹什麼的。」白書流望著自己的師弟,像是解釋一般,匆忙道。「師父尚危在旦夕,無相境是我清徵宗的命之所系,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我只是,只是……」白書流溫雅的聲音罕見帶著股窘迫,再看著自己的玲瓏球,驀地耷拉了肩膀。頹喪到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風吟天扶了扶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我卻知道。」風吟天深吸口氣,轉身從他房裡退了出來。似乎終是下定了決心般,喃喃道:「我其實是知道的。」
……
夜沉如水。白流書躊躇地站在夜闌宮的正殿門口,想到風吟天臨走前偷偷跟他說的話,還是踏了進去。
風吟天跟他說:「我只剩下找尋登上明真塔頂的方法了,馬上便有機會探查出方法。燃燈火咱們勢在必得,屆時必然會和他們主僕決裂。本就是咱們理虧,師兄若是連心都淪陷了,可就走不了了……」
那裡江離正趴在榻上睡覺。在白流書踏進來的「騰」地坐了起來。晶亮著眼睛問道:「你說的那個球,做好了嗎?」
「沒呢。」白流書抿了抿唇,頗有些歉意道:「江妖君。送不了你了,做毀了。」
「哦。沒關係。」江離點了點頭,並不以為意地又趴了下去。
「枉費您費勁編的流蘇了。這個……」白書流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那未完成的玲瓏球拿了出來。上面尚掛著江離的流蘇。
「我都沒球了,要那東西幹嘛?扔了吧。」江離無甚所謂道。「編的也不怎麼樣,沒你的好看。」
「謝謝了。」江離想了想道。「沒事可以出去嗎?國主不在,正殿不融人擅進。」
「哦,好。」白書流臉上的笑意漸漸湮滅,手裡緊緊握著那根流蘇。似是嘆了口氣般抬步要走。
卻在快到門口時,突然轉身。望著榻上蜷縮著睡覺的小隻問道:「江,江妖君,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如果,我有一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殺了你。」江離朝他咧了咧牙,毫不留情地笑道。
……
趙嵐清在明真塔上住了多少日,便做了多少次的功課。
木懷青似乎覺得他太過閒了,似乎晚上和風吟天練功還不夠,重新給他加塞了課業。讓他日日清晨開始在他身邊讀書。
可憐他這些日子,因著被日夜磋磨,可謂文修武進,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
奈何,惦記木懷青的人卻遲遲沒有動手。
趙嵐清晚上在和風吟天做課業的時候吐槽了很多次,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