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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9:59:10 作者: 司笙
自離家以來,謝安向來孤身一人在外闖蕩。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他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也都受過,但獨獨未曾擁有過這般的時刻。
垂眸看著身旁少女瑩白的肌膚和略顯稚嫩的面容,謝安暗暗罵自己『禽|獸』。
他之前並未騙她,他確實和符垣相識,兩人也稱得上一句『友人』。
他時常從符垣那兒聽他提及自己唯一的女兒,語氣滿是寵溺。
後來符垣出了意外,也是他聯繫鎮國公府,央求父親收留好友的女兒。
只是他沒想到,鎮國公府會滿門被滅,當時他本想回京,卻因為手裡的事抽不開身。
而她死裡逃生,竟又重新回到了青州!
他有時也會想,他和她,當真是有緣。
只可惜,他比她大了整整一旬。他在這兒胡思亂想,人小姑娘卻未必看得上他...
符嫣見他一聲不吭,便主動挑起話題:「還未曾問過,謝公子是哪裡人?家裡可還有什麼親人...」
雖說符鈺說的信誓旦旦,但二公子離家時,他年紀還小。符嫣對他的猜測仍有些半信半疑。
如今這麼好的套話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
若謝安真的是鎮國公府的二公子,那待會兒等符鈺來了,直接可以當場認親了。
作者有話說:
謝安:「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符鈺:「錯了,是你心跳有毛病。」
謝安:「我還是不是你親舅?」
符鈺:「那得視情況而定。」
謝安:「......」
第30章
◎謀逆始末◎
晌午時分, 陳鶴駕著馬車回了宅子。
馬車剛停,符鈺便跳下馬車,一路小跑著進了前院兒。
正巧符嫣端著滿是血水的水盆從屋子裡走出來, 符鈺看見後神色大變, 語氣緊張道:「阿姐...謝公子他...」
符嫣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 忙解釋道:「謝公子受了傷,但性命無礙。他人就在屋裡, 已經醒了。」
聽阿姐這麼一說,符鈺鬆了口氣, 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知他們有話要說,符嫣轉身去了後院,將地方留給他們。
符鈺抬腳進屋,隨手將門掩上。
進屋後,他向前走了幾步,饒過屏風, 就看到靠在床邊, 身上纏著繃帶的謝安。
他臉色慘白,烏髮散落,看起來十分虛弱。此刻他手握著髮帶, 像是準備束髮。
這一番動作可能扯到左臂的傷口,英俊的五官略有些扭曲。
「二舅舅。」
握著髮帶的手微頓,謝安看向他的目光複雜難辨,隨後嘆道:「是父親讓你來找我的?」
原來在鎮國公府時,那時候少年意氣且心有不甘, 所以他總愛喊『老頭』, 不肯正正經經喊一句『父親』。
如今所有親人故去, 他反倒能喊出口了, 只是對方卻再也聽不見...
「這些年,外祖父一直很想您。外祖母說了,他老人家早就後悔了,只是拉不下臉,便一直在京城等您回去。可惜那麼多年,您一次都沒回去過...」提及已逝的親人,符鈺眼尾泛紅,聲音哽咽道。
他雖是皇子,但太子哥哥出宮時總愛帶上他,所以他時常去外祖家,同外祖的關係十分親厚。
謝安苦笑道:「母親常說我性子隨了父親,都是一樣的倔脾氣。看樣子,母親果真沒有說錯...」
雖說兩人是舅甥,但這些年來,他們幾乎未曾相見過,對彼此也十分陌生。短暫的敘過舊,便將話題轉到正事上。
「想必舅舅也看出來了,這次平西王府是專門針對四方寨。對方出手狠辣,是想置四方寨於死地。舅舅可是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
冷靜下來仔細深思,符鈺便有些不解。這次的事,怎麼看都像是平西王府專門針對四方寨而設的圈套!
平西王性子謹慎,能讓他冒著壽禮被毀的風險,也要剷除四方寨,足可見他對四方寨恨之入骨。
謝安神色略有些複雜,「比起這件事,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同符嫣在一起,還同她做了姐弟。」
符鈺皺著眉頭說道:「這同阿姐有什麼關係...」
腦海里好似有根線,符鈺稍一琢磨,恍然大悟:「難道是和符垣有關?」
謝安沉默了。
符鈺一看,就知道這裡面應是涉及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
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同阿姐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謝安聽完也不知該說什麼,他不希望好友唯一的女兒再度捲入危險之中。可當初符嫣要是沒有收留他,自己唯一的親人或許也將死於那場冤案。
「符垣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沉默良久,謝安苦笑著說道。
符垣是五年前調任青州,擔任太守一職。
當時他已經在翠屏山建立了四方寨。符垣初來乍到,想要干一番大事業,下面人便建議他剿匪。
之後兩人數次交鋒,漸漸惺惺相惜,反倒成了知己。剿匪一事,自然也就擱置了。
謝安沒想到,符垣想要幹大事的心依舊沒有放棄。
去年九月中,符垣找到他,說他拿到了包括劉家,賀家在內,青州城數位官員貪墨庫銀的罪證。
不僅如此,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還拿到了帳冊。
據他所言,被貪墨的十餘萬兩庫銀,至少七成流入京城二皇子名下的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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