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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9:59:10 作者: 司笙
聽小姐說找地方休息,他也著實鬆了口氣,在趕路下去,恐怕就連他也要受不住了。
好在傍晚時分,他們抵達距離霈州最近的舞陽縣。
進了縣城,陳鶴駕車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將馬車交給馬夫,他們拿著包裹去了櫃檯。
「掌柜的,兩間上房,備好熱水。」
身體太過虛弱,符嫣也懶得多說,留下十兩銀子後,神色懨懨的隨著店小二去了上房。
好在這裡的店小二做事十分麻利,上了熱茶的同時也準備好浴桶和熱水。
五日下來,符嫣覺得自己快臭了,那怕她現在睏倦的只想好好睡一覺,但還是強打著精神沐浴完。
洗乾淨後,她換了身乾淨的褻衣褻褲,同時從兜衣里將銀票取出來,轉而藏到腰封里。
做好這一切,她本想倒頭就睡,可胃裡空蕩蕩的著實有些難受,想來符鈺和陳鶴也是如此。
她乾脆起身換了身衣服,然後叫來店小二,讓他準備兩份雞絲粥、幾樣可口的小菜,順道給隔壁再加一份麵食。
之後她便飲著熱茶,等著飯菜上來,準備喝點兒粥墊墊肚子再睡。
誰知店小二沒等來,卻等來了符鈺...
第17章
◎滿腔怨憤◎
「不行,回去睡。」
站在門前的符鈺身著雪色裡衣,抱著軟枕的,精緻秀麗的五官滿是乖巧,符嫣對此視而不見,沒等他開口,便聲音冷酷的拒絕了。
「阿姐...」
符鈺聞言眼眶瞬間就紅了,微圓的眼眸里是顯而易見的難過。
符嫣心中一軟,但還是板著臉說道:「你已經八歲了,要學會獨立,不能事事都依賴我。」
「可阿姐說過,不會丟下我的。」符鈺委屈道。
符嫣哽住了,見他髮絲未徹底干透,眼下又是春日,怕他染上風寒,還是將人叫進了屋裡。
「我沒打算丟下你,可你也不能總跟著我一起睡。你大了,要習慣自己一個人睡。」符嫣嘆了口氣,認真說道。
符鈺知道阿姐是對的,之前他也沒打算如此。可那些噩夢夜夜不休,他甚至有種錯覺,夢裡有隻手拉著他不停地下墜,他滿心惶惑卻無法掙脫。唯有阿姐在身邊時,方可得到些許安寧。他不想墜於黑暗,便想抓住那僅有的光明。
「可是阿姐,我害怕...」符鈺抱著軟枕,一副惶惑不安的模樣。
符嫣見他雙眼通紅,都快成兔子眼了,到底還是心軟了。
想到客棧上房都是里外間,裡間是寢室,外間則備有軟塌。實在不行,讓符鈺先從榻上對付一夜。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留下也可以,但只能睡軟榻...」
「好。」符鈺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剛一進來,店小二也將她點的膳食送了上來。聞到食物的香味,符鈺乖乖坐了過來。
因著這一路上都在趕路,兩人都沒什麼食慾,勉強吃個七八分飽,便讓店小二撤下去了。
洗漱過後,見符鈺脫鞋上了軟榻準備和衣而睡,怕他受涼,符嫣從床上抱起一床棉被蓋在他身上。
「時辰不早了,快睡吧。」
「嗯,阿姐也是。」
見他還算乖巧,符嫣吹滅燭火,轉身進了裡間。將脫下的外衣搭在屏風上,穿著裡衣合眼入睡。因太過疲倦,幾乎算得上沾枕即眠。
黑暗中,聽到阿姐平穩的呼吸聲,符鈺掀被起身,走到了窗邊。
符鈺打開窗戶的瞬間,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跪地行禮:「屬下來遲,請殿下降罪。」
「這一路相護,慶安何罪之有?」符鈺抬眸遙望著京城方向,語氣淡淡道:「我讓你盯著的那三人如何,可有什麼異動?」
「屬下接到消息,就命暗衛盯緊那三家。」
「三人中,詹事錢章被皇上下旨閉門思過,始終未曾與其他人聯絡。少詹事張掖曾在太子殿下出事後,與二皇子身邊的侍衛見過一次。屬下截獲張掖遞出的密信,據上面內容來看,張掖至少半年前就搭上了二皇子。至於徐主簿...在太子殿下出事第三日,便於家中懸樑自盡了...」
符鈺眯著眼沉思片刻,才吩咐道:「繼續盯緊這三家,不論發生什麼異動,都需及時稟報。」
雖然目前看起來嫌疑最大的是張掖,但符鈺總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屬下明白。」
見殿下依舊望著京城方向,慶安忍不住多了句嘴:「殿下,二皇子派來的人雖然被屬下的人引走了,但他遲早會反應過來,屆時殿下您還是會處在危險之中...」
慶安始終不明白,殿下為何甘願冒那麼大風險去試探那三人。雖然確實引得二皇子出手,但風險未免太大了些。
望著天邊那一輪圓月,符鈺譏笑道:「他們害死了母后和太子哥哥,恐怕正是得意的時候。本宮被他們奪走了一切,又怎能讓他們獲得安寧?!」
這是自出事以來,他第一次表達出強烈的恨意。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二皇子和貴妃謀劃的,他的好父皇恐怕也在暗中推了一把。畢竟太子哥哥自上朝後口碑越來越好,讓身為皇帝的他感到愈發不安,所以才會不由分說的將太子哥哥下獄,甚至迫不及待的滅了外祖滿門。
對於這些人,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讓這些人統統去給母后他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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