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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9:59:10 作者: 司笙
    她先挑選了一間,然後對符鈺和陳鶴道:「我住這間,你們兩個就住另一間,正好讓陳鶴保護你。」後一句自是對著符鈺說的。

    符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阿姐竟讓他與陳鶴一間,心裡莫名有些委屈。這幾日他習慣阿姐陪在身邊,況且他殪崋與陳鶴又不熟,阿姐怎麼能讓他和陳鶴一起!

    「阿姐,我...」

    還沒等他說完,符嫣就拎著自己的行李愉快的走了進去,順道不忘吩咐店小二備好熱水。

    符鈺氣的扭頭去了另一間,慘遭嫌棄的陳鶴面無表情的跟了進去。

    洗漱完畢後,符嫣飯都沒吃,直接躺下就睡。身下柔軟的床榻讓她睡的香甜,這一覺便直接到天明。

    符嫣醒來時,疲乏全消,可謂是神采奕奕。

    她正準備起身,卻發現身側似是有人,用力掀開錦被,就看到穿著寢衣的小少年睡得香甜,雪□□致的臉上還暈染著薄薄一層緋色。

    「符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符嫣氣急敗壞道。

    符鈺聽到聲音,眉心蹙了蹙,似是被人打擾了睡眠,軟綿綿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不悅:「來福,還不快退下!」

    符嫣氣極反笑,直接將人晃醒。

    之前因為種種情況,她也就縱容默許了。可昨夜他一沒遭受什麼重大打擊,二來房間也夠,偏偏在她睡著時,又跑來跟她一起睡。符嫣覺得自己現在沒上手打他一頓,都算自己脾氣好。

    這麼一番動作下來,符鈺想不清醒都難。

    他睜開眼,眨了眨眼中的水霧,掩唇打了個哈欠,稚嫩的聲音滿是睏倦:「阿姐,我做噩夢了,只要一閉上眼,就夢到那夜發生的事。我害怕,只好過來尋阿姐了...」

    沒想到竟會是這個答案,符嫣愣了下而後擰眉道:「你要害怕,可以同陳鶴一起睡,為何要來找我?」

    符嫣倒也沒有懷疑,畢竟鎮國公府一夜之間滿門被滅,符鈺雖然年幼卻也不是少不更事,會留下心理創傷也不意外。可這並不代表她能夠接受這番行徑,所以她壓著怒氣,試圖同他講道理。

    她說著說著,就見晶瑩剔透的的淚珠瞬間臉頰滑落,砸在了白嫩細膩又軟胖的手背上。向來驕傲自得的小公子,哭起來卻是悄無聲息,像是易碎的琉璃。

    符嫣這下慌了神兒,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眼淚,邊擦邊說道:「你別哭啊,我也沒說怪你...」

    等過了好一會兒,符鈺才聲音哽咽道:「那夜是阿姐救了我,還說會永遠陪著我。若是有人能夠帶鈺離開那痛苦的夢境,此人非阿姐莫屬...」這像是在解釋為何不選陳鶴而非要選她。

    符嫣懂了,這是對她產生了類似『雛鳥情節』的症狀。

    仔細回想起來,當時他一夜之間父母親族盡數被誅,還要背上罪臣之子的身份被迫逃亡。加之尚且年幼,心境尚不成熟,會依賴並信任帶他走出困境的自己,並視她為救贖,好像也說得過去。

    只是再怎麼依賴她,也不能這樣一直跟她睡下去,畢竟他們又不是親姐弟。

    況且符鈺已經八歲了,這個年紀也該學會獨立了。

    符嫣狠了狠心,剛打算說些冷淡的話,就見小小的一團突然撲進她懷裡,他抽噎著說道:「鈺知道此事讓阿姐為難,可是鈺每一夜都被噩夢侵擾,不得安眠,唯有在阿姐身邊可解。若阿姐不喜,鈺可以忍耐,只求阿姐莫要因此而拋棄鈺。鈺身邊...就只剩阿姐了...」說完,小小的身子伏在她膝上哭得直打顫。

    這番連珠炮下來,符嫣要說的話被堵在嗓子眼兒里,噎的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揉了揉有些頭痛的額角,只能選擇先把人安撫住再說。

    好在接下來他們要趕路,倒也有時間去思量該怎麼做才好。

    ※

    符鈺這一哭,等他們收拾好東西下樓時,剛好到了用『朝食』的時候。

    符嫣退了兩間房,然後三人背著行李打算先從外面用完朝食再去車行。

    因著自己一大早就把人惹哭,雖然非她本願,但她還是主動問符鈺想吃什麼。

    符鈺下樓時已經恢復如常,絲毫讓人瞧不出之前哭了一場。

    此時他們剛好走到外面,符鈺觀察了一圈兒,指了指一家看起來就很高檔的地方,慢吞吞道:「就那兒吧。」

    符嫣嘴角一抽,直接拒絕:「不行,太貴了。」

    雖說她身上揣著近萬兩銀票,但這是她全部身家。到了青州首先要購置房產,添置東西,還要供他上學,自己還要出錢做點兒小生意。這樣算下來,也不算太富裕,得需節儉些才行。

    符鈺現在身無分文,還得靠阿姐養活,既然阿姐說不行,他也不強求,只好又換了家。

    另一家檔次比第一家低了些,但符嫣依舊覺得吃個早飯沒必要去那麼貴的店。

    符嫣嘆了口氣,覺得教導符鈺一事,任重而道遠,首先得讓他明白錢財來之不易,禁止鋪張浪費。

    她肚子餓的不行,乾脆直接帶著人找了家小攤,要了三份雲吞。

    符鈺看著簡陋的小攤,秀麗的小臉上難掩嫌棄,甚至坐下時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符嫣見狀直接氣笑了,聲音涼涼道:「若是不想吃可以不吃,只是接下來我們要一直趕路,怕是想吃碗熱乎的都不成。」

    敏銳的察覺到阿姐情緒有些不對,猜到阿姐可能是在生自己的氣,符鈺扁扁嘴委屈道:「這外面都是風,難免會裹著土,若是吃食上沾染了贓物,說不定會吃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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