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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9:59:10 作者: 司笙
太子哥哥是嫡長子,出生就被立為太子,自小習帝王之術。他性情寬宥仁和,但御下極嚴。除非是被及其信任的心腹背叛,不然那封親筆信絕不應該出現在東宮,成為害死母后、太子哥哥以及外祖一家的『鐵證』。
這次他離京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到時局勢千變萬化,他未必能找到有用的線索。所以那怕以身犯險,他也要借這個機會試探一番!
至於送信之事...
他將小拇指放在唇邊,幾聲哨響過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蒼鷹在空中盤恆幾圈,然後俯衝直下,落在他伸出的臂膀上。
「阿夜,幫我把信送給慶安,他會想辦法餵你。」
看見阿夜的瞬間,符鈺吸了吸鼻子,心裡有些難過。
阿夜是太子哥哥在他五歲時送給他的禮物。他精心馴養了三年,已經成為他最親密的朋友。
在宮裡時,他時常用它和暗衛們或外祖父傳信。
而慶安是去年他遭遇刺殺後,太子哥哥擔心他,遂將自己的暗衛統領調到他身邊。一來是出於保護,二來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訓練外祖幫他挑選出的暗衛。
出事那晚,慶安有任務再身,不在城內。但他相信,聽到太子哥哥出事後,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趕回來。
將信系在阿夜腳腕,目送它離開,符鈺彈了彈衣袖,準備去找陳寒柏。
這個院落不算大,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兒小動作能瞞得過那隻老狐狸。
※
在符鈺忙著聯繫暗衛以及和陳寒柏周旋時,符嫣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夜她徹夜未曾合眼,今夜又要連夜出城,她怕自己熬不住,乾脆關上門開始補覺。
她這一覺,直接從辰時睡到申時。
醒來後許是因為睡的太久,頭有些昏沉。
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聽有人敲門,緊接著符鈺那稚嫩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阿姐,陳伯說讓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符嫣聞言先是回了句『知道了』,然後忙起身換衣服。
古裝樣式繁瑣,好在之前蘭玲替她更衣時見過幾次,上手極快。
想著今日出城,她特意換了身簡便的窄袖胡服,將及腰的秀髮挽成便於行動的髮髻。頭上戴了支蝴蝶簪子,簪子中間是鏤空的,裡面裝著蒙汗藥。
當然,不僅是蒙汗藥,她還準備了傷藥。
為了方便攜帶,她乾脆讓藥童用油紙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翻出裝私房錢的匣子,將裡面的銀票取出來放在小衣里。除了銀票,她還拿了二十餘兩碎銀放在右袖口中,至於左袖口,早被她用來放傷藥了。
不僅如此,她還用荷包裝了滿滿一荷包的肉乾懸掛在腰間。腰帶里則是縫了陳伯交給她的那把鑰匙以及這座宅子的房契。
總之符嫣把自己身上能塞東西的地方幾乎都塞滿了,要不是怕引起別人注意,她恨不得把自己腰間全都掛滿荷包!
之所以這般謹慎,是因為作為閱書無數和作者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怕是沒他們想的那麼順利。
她總覺得能設計這一切的幕後之人不可能沒有後手。
他們在京城裡無事發生,可能是出於某種顧慮不好動手。等出了城,說不定就會面臨重重險境。
符嫣堅信,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只要自己做的準備工作足夠充分,就能在意外發生時,大大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覺得準備得差不多了,符嫣終於打開屋門。結果發現門外不光有符鈺,還有陳鶴和蘭玲。
不用她吩咐,兩人行過禮,主動開始搬運行李。
符鈺心裡藏著事,也沒怎麼關注她,邊走邊說道:「陳伯說我們的路引已經辦好,到時候阿姐坐著馬車正常出行,我的長相太過顯眼,只能藏在馬車隔板下。若是遇到守門士兵盤問離京的目的,阿姐就說是去青州投奔遠親...」
「青州?」
符嫣有些驚訝,沒記錯的話,符父去世時就任青州太守一職。
那麼多的州郡,為何最後偏偏選擇了那兒?
她倒是沒往符鈺身上想,只是猜測陳伯去青州可能是因為更熟悉那裡。
「怎麼,青州有什麼問題?」符鈺停下腳步詢問道。
符嫣搖了搖頭,轉而說道:「這次陳伯他們都跟著走了,這小院兒怕是沒人看顧了...」
「這次出行,只有陳鶴和那丫鬟跟著,陳伯會留下守著這小院兒。」
符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這次他們出行是輕裝簡行,很多值錢的東西都留了下來,陳伯不放心也正常。
「那我去同他道個別。」
「好,我去前面等阿姐。」
兩人分開後,符嫣去了陳伯的住處,他依舊在菜園澆水,好像和往日沒什麼不同。
「大小姐。」他起身行禮,然後繼續澆水。
符嫣有些無語,總覺得陳伯對她的態度成迷。說他拿自己當主子,他禮數周到但也異常冷淡敷衍。說他不拿自己當主子,卻依舊固執的堅持著。
「聽說您打算留在這兒,所以我來同您道個別。」符嫣懶得琢磨太多,準備道個別就走。
陳伯也沒留她,只說了一句:「不管你是誰,若是真想幫符家洗清冤屈,務必要照顧好那位小公子。」
符嫣琢磨著離京的事兒,聽完也沒多想。只單純以為他知道阿鈺鎮國公幼子的身份,想借著阿鈺的身份圖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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