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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9:13:49 作者: 姜以紓
    靈雎就知道,「別丟人現眼了,參與獎也叫獎?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了。」

    姜創也不自取其辱了,「反正你看著帶一個吧,不帶他們這一身腱子肉就屬於別人了。」

    這就叫靈雎不幹了,「現在這小孩兒都這麼現實嗎?不帶就換樁了?」

    姜創添油加醋,「可不是嘛,天天跟我要條件兒呢,想起我當年那麼謙遜,簡直是祖國之光。」

    靈雎一陣反胃,今日份的孕吐被姜創成全了。

    這個話題談過,姜創跟靈雎說:「其實我今兒過來,是想問問你,新聞上那事兒。」

    嗯,靈雎問他,「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環亞千金,還是想知道,我要不是,那是怎麼讓靈晚茹站出來親口承認我是她女兒的。」

    姜創豎起大拇指,「知我者。」

    靈雎說:「你忘了?我有一個一手遮天的老公啊。」

    姜創挑眉,「酆問?要真是他出馬,那確實會得到這麼個圓滿的結局。」

    靈雎吃著西瓜挺好吃,把整個玻璃盅捧在手裡,「不是。我的計劃並沒有通過他,只是我什麼都瞞不過他,所以他幫我修繕了一下。」

    姜創:「他做了什麼?」

    靈雎:「我找過靈晚茹,跟她提出合作。她給我當媽,我給她環亞文化上星,但她拒絕我了。我接連爆了她兩個子公司的假帳,攪黃了她的對賭協議,她才找上我,同意合作。」

    姜創:「然後呢?」

    靈雎:「我跟阮菁菁正面較量時,她出現,我還以為是我的破釜沉舟起了作用,直到發布會上,公開我身份後,酆氏跟環亞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也被公開,我才知道,是酆問。」

    姜創大概懂了,「是酆問找到靈晚茹,用跟酆氏的合作做誘餌?」

    靈雎點頭,「兩個子公司並不足以擊垮靈晚茹,她也根本不把幾千萬放在眼裡,只有酆氏,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而酆家,知道我是誰,並願意為我去做這些事的,不過一個酆問。」

    姜創五體投地,「酆問真神了,就沒見過這麼牛逼的。」

    靈雎得意,「那必須,要不牛逼,我能看上他嗎?我這麼挑一個人。」

    姜創呼口氣,「我以前老覺得你傻逼,硬要找一個冰山臉,而且永遠不知道,你在他心裡什麼地位,就像守著一盆不知道會不會開花,又或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花的仙人掌。現在我知道了,你的眼光是最好的。」

    靈雎很少聽到姜創正經八百跟她說話,「你說人話。」

    姜創把一本正經收起來,「他媽的,嫉妒令我面目全非,嫉妒酆問,嫉妒你!」

    靈雎聽著舒服多了,「以後別待著待著文藝一下子,我受不了。」

    姜創左右看看,「你老公呢?我這麼大貴客過來怎麼也不說迎接一下?」

    靈雎不動聲色道:「上一個要他出來迎接的,一個禮拜後出差了。」

    姜創挑眉,「出差怎麼了?我也經常出差啊。」

    靈雎往嘴裡填一塊西瓜,「那天重大墜機事故你記得嗎?」

    姜創沒想起來,「哪年?什麼事故?」

    靈雎只說了一句話,姜創臉都白了。「他坐的馬航。」

    「走了!」姜創扭頭就走,腿兒跑可快了。

    靈雎在後頭叫他,「老闆這個月工資記得發一下。」

    姜創聽到這句,跑更快了,「發個屁!」

    靈雎又說:「那就不發了,不過要抵消你對我生氣一次。」

    姜創到門口了,停住,轉身,「什麼生氣?」

    靈雎抬眼看他,「你不是經常生我氣嗎?這個月工資抵消你對我生氣一次,就是說,我把你氣著了,你不能跟我生氣。」

    姜創想了一下,以靈雎氣他的頻率,這一次應該很快就用完了,而給她一個月工資夠他浪半個多月了,就答應了,「行,咱倆得說好,就一次。」

    靈雎點頭,「沒問題。」

    看靈雎這麼痛快,姜創存疑,「你不是又琢磨什麼么蛾子呢吧?」

    靈雎看著他,大眼睛特別懇摯,「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姜創當初就是被她這副天然無害給糊弄了,費錢就算了,還燒心。

    她把他青春年少對愛情的一腔熱血全都踐踏了,而他,賤了吧唧的,就差跟她說一句,「踐踏的好!」了。

    都說錯誤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也是一種悲哀,姜創覺得他自己就他媽是個悲哀之源。

    可事實上,靈雎從來沒給過他愛的信號。

    也正是因為她的坦蕩,他一敗塗地,他萬劫不復,他自討苦吃。

    那陸璃呢?姜創突然想起那個同樣耀眼的男人。

    他跟他是一樣的心情嗎?他們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嗎?控訴靈雎良心餵了狗嗎?

    第53章

    金礦勘探工作進行至尾聲,需要陸璃的地方不多了,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防酆問偷襲,但酆問似乎有意放他一馬,可是,他陸璃,什麼時候論得著別人來成全了?

    深灰色的玻璃盒子裡,有一個孤獨的靈魂,那個靈魂主人,就是陸璃。

    他回來時,買了一包煙,那麼久了,自從認識靈雎,把他帶回家養,他就不抽菸了。

    那時候她鼓著腮幫子,嬰兒肥的臉,圓圓的葡萄眼,奶里奶氣的叫他,「師父。」

    彼時他正頭疼一個防火牆,抽著煙,迷離的眼神在煙霧裡若隱若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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