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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50:54 作者: 盛世白衣
不一會兒他便直覺變弱,竟然罕見的沒有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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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郁悠然是被「嘩啦」一聲什麼打碎的聲音吵醒的。
昨晚她不放心,讓客房服務人員收拾掉那隻蟑螂後,又拉著人家打掃了半天。等她躺下也緊張的不行,半天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覺,也睡得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被一隻有人高的巨型蟑螂追著跑,她一直跑一直跑,累的精疲力盡。心下一橫,正想回頭和這玩意拼了的時候,卻見到蟑螂的臉變成了秦斯昂的樣子,但是那些蟑螂的翅膀和觸角還在。
它忽然開口,發出人的聲音,問她工作怎麼還沒做完。
郁悠然「哇」的一下就被嚇醒了。
好不容易再睡過去,覺得才淺眠不久,就聽到了這麼一聲,嚇得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心臟砰砰跳的像是在打鼓。
郁悠然驚魂未定,手按在胸口上,覺得自己在被嚇這麼一下,可以直接送進醫院搶救了。
她翻身下床,介於昨天蟑螂事件,她對這個酒店產生了質疑。
不會是進賊了吧?
總統套房大概平時也不會有什麼人住,這次好不容易遇到個有錢的,能撈就撈。
郁悠然趿拉著拖鞋,隨手將擺在一旁的花瓶抄起,一手拿著手機小心翼翼的出門巡視,連走路的聲音都被她壓到最低。
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麼異常或有人闖入的痕跡,她送了口氣,只當是風將什麼吹起。便走去廚房想喝口熱水壓壓驚,回頭再睡個回籠覺。
她慢悠悠的走進廚房,卻見有個高大的人背對著她站在中島台前。
「啊——」
她一直獨居,住的地方忽然出現了個大男人,差點叫了起來。只不過才開口,人也清醒了,呼叫便壓在桑中變成了低低一聲,像是打招呼。
「早啊秦總。」
她說完,自顧自地想倒水喝。卻見自己的杯子被秦斯昂用力拿在手裡,力氣大的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脈絡。
而地上,還有一隻碎的四分五裂已經看不出生前樣貌的杯子。
這是在用杯子練手勁麼?捏碎一個算成功?
她出聲提醒,想將自己的杯子救出魔抓,「秦總,那是我的水杯。」
沒想到見秦斯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那樣,除了震驚和難以置信意外這次還多了幾分疑惑和茫然。
她甚至覺得秦斯昂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這是……也還沒睡醒,又把她當替身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郁悠然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十分怕他下一秒又用那個鐵鉗似的爪子捏自己的肩膀。
但是這一次,秦斯昂倒是挺克制的。他只是開口,嗓音嘶啞的像是被砂礫摩過一樣,「你為什麼,會在杯子上寫名字?」
他的嗓子像是被人扼住,每一個字都聽上去十分艱難痛苦。
郁悠然愣愣地說:「我……我怕你會拿錯啊。」
秦斯昂忽然俯身,俯視著她的眸子,兩個人離得及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眼裡自己有些慌張的縮影。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將她包圍,濃稠的幾乎無法呼吸。
秦斯昂幾乎崩潰的在她耳邊吼著,「那你為什麼不放遠?為什麼不畫圖案符號?為什麼非要寫名字?!」
我為什麼不能寫名字?寫名字犯罪啊?!
郁悠然本來像這樣反駁,可是被他身上的這股氣勢壓的,她竟然也是一愣。對啊,為什麼啊?
她昨晚睡不著出來喝水,看到中島台上全是杯子,就鬼使神差的又回房間拿出口紅,在自己用過的杯子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還在名字旁邊花了個笑臉,當時她做這一系列操作好像熟練的不行。
她有些茫然的說:「我……就下意識就寫了啊……」
秦斯昂看著她那雙靈動奪人的眸子又變得無辜茫然起來,這種表情下她左眼角下的紅痣變愈發的明顯猩紅。
像是淬著毒的頓箭,折磨人的一點點戳進人的心口。
他忽然抬手,用指腹揉著那一紅刺眼的紅痣。
溫熱的觸感傳來,郁悠然身體不由的一顫,她甚至能感覺他因為用力而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不會,想要把她的這層皮搓掉吧操。
接著,他就聽秦斯昂低啞近乎喃喃輕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要是沒有這顆紅痣該多好。」
那聲音難過絕望的,讓郁悠然心都不由得跟著一顫。
可是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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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兩個人坐在車裡一句話也沒說,中間隔得位置甚至能坐下兩個人。
一種無形的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車中的空氣都安靜的像是凝固了一樣,偏偏兩位當事人還不覺。
連開車的司機都感受到了這種實質的膠著,默不作聲的打開了電台。無聊又尷尬的笑話及時雨一般的在車廂中傳開,打破了那種濃稠的安靜。
刺耳的笑聲充滿車廂,秦斯昂眉頭微皺,淡聲說:「關掉。」
這個司機是新來的,第一次給秦總開車。他只是想稍微調節一下氣氛,沒想到上來就碰到個觸老闆雷區的東西,他手一抖,快速的將電台關了。
車廂里再次恢復靜默。
氣壓好像比剛才又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