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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23:04 作者: 白醋精
我在國內工作,而陳毅的公司在M國。但我倆經常能見面,第一個原因是他自己在國內有一個公司,是他個人開的,他有空就會回來看看。
第二個原因是我是光榮的人民教師,有寒暑假。只要一放假,我便會推掉大大小小的聚會,買張機票飛到M國。
有天,我在M國的小巷子裡,撿了一隻小狗。我帶它到寵物醫院,工作人員告訴我這是一隻金毛,它身體有點弱。
我想養它。
我和陳先生提了這件事情,他很婉轉地拒絕了我,理由大概是覺得我們不能照顧好它。
我知道他不想養的。
我沒妥協。我朝他撒嬌,靠在他的肩膀上,用腦袋輕輕蹭他。
「陳先生,如果我回國了,你沒時間照顧它,你可以請一位保姆。」
我很早以前就和他提議。這個公寓這麼大,但平時都是陳先生或者是我來打掃。
「不用請保姆,蘇老師,相信我,你不在的時候,我會照顧好它。」
他輕輕吻了我的額頭。
吻著吻著。
我們便吻到了床上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他懷裡,有點睡不著。我真的覺得有些奇怪。他是有錢的,卻為何不去請保姆呢。但我一直沒敢和他說我的疑問。
我不敢問他,更不敢和他吵架。
其實在他面前我挺自卑的。
他從不說起自己事業上的事,我也從不去過問。
但我清楚他的事業一定是很成功的。
他經常會送我一些貴重的東西。去年他送了我一塊手錶,我偷偷上網查了價格,足足夠我十年的工資。
我多次提醒自己,一定要用平等地眼光看待這段愛情。只是我們的差距,讓我很難不去在意。
我只是一個小老師,農村出來的,父母離異,沒車沒房沒愛好,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他卻有著不可估量的錢財,令人琢磨不清的家世。他會帶我去他的球場打高爾夫,會帶我去馬場去騎他養的馬匹。
並且陳先生好像什麼都會。
家裡會掛著他寫的毛筆字,擺著他親手雕刻的印章。他會說幾個國家的語言,還能幫我批改高中的政治作業。
只是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這麼久,卻從未見過他的朋友,也沒見過他在M國的同事。
我不相信他在M國只有一個房產,我時常想著,他不回家的時候,會去哪裡呢?
漸漸我好像明白了,我在他規劃的範圍里。我只能去他在國內的公司,在M國就只能在這個公寓附近活動。
最令我傷心的那次,是元寶生病的那天。
元寶身體不好,那天它很不舒服,我們必須把它送到醫院。
陳先生把元寶送上了車之後,直接開著車走了。
我當時臉上一定是五顏六色的,因為真的特別震驚。
我賣力地在後面追著車跑,他卻沒停車。
他把我留在了原地。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有些嚴重的問題:我好像不能隨便上他的車。
那天之後我對他發了小脾氣。我不敢真的和他發火的。
我怕他心裡覺得我煩,我怕他心裡覺得我脾氣大,然後不再慣著我,直接讓我從他身邊滾蛋。
他一直安撫著我。
當然是在床上安撫我。
他湊在我耳邊說著對不起。「當時元寶情況不好,我太著急了,對不起,我的蘇老師。」
他輕柔地道歉,用嘴唇擦過我的全身。
我最受不了這個了。
但我沒有被美色迷惑,我根本沒相信他的話。
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元寶的。
如果我不提醒他,他從來記不起給元寶加狗糧,他也從來不主動帶元寶散步。有時候元寶生病,他甚至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所以那天他根本不會為了元寶而著急,他只是想丟下我。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讓我坐他的車。
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一顆顆種子,悄然埋在我心裡。
前年的七月,我窩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他發過簡訊,讓我別等他了,早點睡。但是那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五百天。
其實我也是當天無意間發現的。
其實五百天也沒什麼好慶祝的。
我就是想等他回家。
五百天也只是我為自己等他,而找的藉口。
他開門的時候好像挺驚訝的。我朝他笑了笑。
他脫了衣服,把衣服丟到了洗衣機里,裹著浴巾去了浴室,走到我身邊,挑著我的下巴,輕輕地說:「等我。」
我吻上了他的臉頰,笑著說:「慢慢洗,別猴急啊。」
他揉了下我的腦袋,笑著進了浴室。
我立馬沉下臉來,偷偷走到了洗衣機,悄悄地取出他的衣服。
他是個有些體面的人,可是今天他在門口便脫了衣服。
我早該懷疑的。每次他不回家時,都會讓我早點睡。並且第二天我就會發現他已經洗好了衣服。
我看著燙的平整的西裝,仔仔細細地觀察著。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心情,挺苦澀的。可是心裡隱隱地覺得理所當然,我告訴自己應該釋然。
西裝上沒有他獨有的香菸味。
泛著一股有些複雜的味道,酒精味、香水味。
衣領處還粘著一根金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