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2023-09-13 08:19:47 作者: 鄭小陌說
[古裝迷情] 《傾國》作者:鄭小陌說【完結+番外】
文案
布衣而起,平步青雲。
女皇立位,色令智昏。
【皇上,可要奪臣性命?君要臣死,臣可不得不死。】
【你、你當朕不敢嗎?!】
【那皇上遲疑什麼!】
【皇上今日若不取臣性命,來日這紅塵俗世,你若窺旁人一眼,我便掏心挖肺鞭屍千日,若睹這江山一眼,我便血洗天下伏屍萬里!】
一個撩漢反被套牢的故事。
內容標籤: 宮廷侯爵 邊緣戀歌
一
秋深露重,深宮中,葉落滿地。
外間簌簌的灑掃之聲透過窗紗傳入暖閣,層層疊疊,深深重重。
夏傾顏將手中硃批擱下,揉了揉額角,眯起眼。
「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巳時過半了。」垂簾外的大太監壓著腰身,音色極低。
「嗯。」她懶懶出聲,吩咐遞茶水來。
片刻簾外應聲而動,暖閣珠簾一挑,身著中宮服的內監托茶而入。雖垂著頭,一雙招子卻掩不住灼灼的望向她執杯的手,滿盛的都是上位的渴念。
眉目流轉,生的一派好顏色。
真是不錯,為了探她的口味,變著法子往她身邊插釘子,便是閹人也不放過,要試上一試麼。
夏傾顏抿了口茶,將盅子放回,抬抬眼皮道「這茶可是你泡的?」語氣間帶了點激賞之意。
那內監面上一喜,通一聲跪下了:「回皇上,奴才不才。」
「嗯。」她淡淡收回目光,向外間示意「茶太燙,拖下去,廷杖二百。」
「皇、皇上!」
那眼生的內監登時嚇得面無血色,忘了規矩高呼出聲。夏傾顏懶散合上面前奏章,眼皮都沒抬。
「以下犯上,再加兩百。拖下去吧。」
衝進來的禁衛搗住那內監嘴,嗚咽頃刻便沒了蹤影,不大時,暖閣再次恢復平靜。
夏傾顏出口氣,半頃望望面前山似的奏摺,心中那點任性妄為的暢快瞬間就散了個淨,沒來由一陣煩躁,打心底湧起厭倦。
正在這時,外間宮女回稟左卿相時鈺遷求見,她倏然鬆了神情,宣其入內。
自母皇殯天,她掌這天下來已十載有餘,前朝遺留勢力基本血洗了個乾淨,剩下的也都被她強硬的「昏君」鐵腕震懾的噤若寒蟬,哆哆嗦嗦的只顧自保。唯有那老奸巨猾的蔣家右司相門生遍地爪牙眾多,她無論如何也拔不動根基,需得耐著性子來,現下還動不得,只好靠這種方法順手撒撒氣。
七年前開春時殺的前朝空虛,她親自主考殿試收了一批新晉的青年官,朝堂一片死水的跡象終是好了些。
而這時鈺遷,便是那時她親召進來的。
此人自寒門而起,方上大殿問答之時卻敢直視天顏,一身青衣布衫洗的發白,草標簪發,朗眉星目鬢角齊梳,即是跪拜下去,也是派士大夫的傲然風骨,脊背挺直。
雖然從上到下都寫著「我很窮」三個大字,但那一身脈脈魏晉風骨確實迷了夏傾顏的眼。
【此人若著了左卿相那服廣袖素袍,不知是何等顏色。】
實際根本就是色令智昏,九大殿上她堪堪怔仲,連捲紙都未閱就揮手收他入了翰林編。
就是她親口應的諾,他也沒表甚麼喜悲。
要麼藏掩至深,要麼心無慾念,她更傾向於前者。
但總歸是有趣。
日子就這麼滑過去,後來年近仲夏,一日時鈺遷忽而呈裱上疏,請求減輕家鄉的苛重賦稅,她恰好那日被南方大疫纏得焦頭爛額,他又恰好帶著那一身寧折不彎的風骨桀驁而入,很恰好的惹得她心頭火起。
「愛卿若願擔下傾國罵名,執起腕子替朕打理些瑣碎朝議,並同應了之後日日入宮面稟的差事,莫說減賦,便是其他也無不可。卿家可願麼?」
她這失了天家謹嚴的話近乎挑釁,「入宮面稟」幾字說的深重,帶著露骨的暗示。
她看著他罕見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無意轉而愕然,郎眉擰成山,寬袖下的手掌緊攥成拳,估摸著在心中狠罵她不要臉。
夏傾顏看著那人的臉色,不知怎麼就暢快了些。
她這調戲似的話實際也就說說,雖天家無戲言,但那閣中合該也就三人在場,衝口就散。誰知她剛要遣他退下,他竟長身一跪應了下來。
低垂的眉眼之間,掩了滿副破土銳竹般不馴。
不馴,那便不馴。
她總會有法子讓他脫了這張清冷的皮。
時年這面聖回稟的差事不知不覺遞進長久,在她逐漸放肆開的舉止中,他回稟的那些大小事宜有些竟也沒有那般重要了。
統之交與他處理的事也總能收的滴水不漏妥妥噹噹,她便也半真半假的放縱懶散,常常倚重起來,許多事宜也放權下去給他定奪了。
漸漸的,他在她縱容引導下從朝政邊緣旋入了暴風眼中心,身恭進退八面玲瓏,褪了方入朝的楞莽,快速的顯出圓潤來。
七年時間,他從小小翰林士擢升連連,破土分金坐到左卿相,幫她去了幾個跳樑小丑後權柄日日見長,幾近壓過右司相那前朝老蛆。
初見時那股利竹般的不馴被收斂起來再也不見,卻獨那清冷的一派風骨,似是徐年未變。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