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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8:17:43 作者: 小鹿別亂撞
    季晴:......她哪來什麼人事部同事?

    陳斌形容:「高、帥,打個車和他是我老闆一樣,年紀輕輕的還挺盛氣凌人。」

    季晴聽到這含糊的形容,想到了許星野。

    第17章 直覺告訴她,他要搞事……

    季晴走回辦公室,心裡頭潮潮的,他那晚怎麼就突然閒得慌,拉她去天台喝酒,原來是知道她不開心。

    回到工位,許星野正在工位上統計營業報表,這個月開始交給他做的,讓他熟悉熟悉每天客務的營收情況。他對數字挺敏感,沒幾天就看出門道,昨天還看出個升級房型時登記錯的漏洞。

    季晴到位置坐下,敲了下兩人間的磨砂玻璃隔板。

    許星野以為她要報表,說:「馬上就好。」

    季晴點開微信,給他發信息:[陳斌是怎麼回事?]

    許星野閒閒點開微信,看到這句話,手指頓在了滑鼠上,過了兩秒,他蹬著椅子,往她那邊滑了一截,挨近她。

    格子間裡都是人,許星野放低聲音:「季晴。」

    又直呼名字,季晴回頭瞪過去:「不許叫名字。」

    「那叫什麼,小晴、晴晴、晴天、sunny,」他單方面決定,「晴天不錯。」

    他發現晴天、星夜,還挺配。

    季晴:「............」

    我是這個意思嗎?

    見她眼裡醞釀起了情緒,許星野率先自招:「昨天去買煙,湊巧聽見他喊話,以為你被敲詐了,就隨口問了兩句。」

    「他有過案底,做保安肯定不行,銷售部的人員流動本來就大,不差他一個人,要是能帶來營收,那也是他的本事。」

    季晴最早想到的也是銷售,但是人事一看有案底便否決了,除非有關係,以陳斌的情況想找份正經工作,難如登天。

    她轉椅轉了半圈,正面看向他:「謝謝。」

    「客氣什麼,」許星野不以為意,轉而又說,「要是真謝我,今天我第一天去總機,你陪我?」

    「總機那邊的小張和李麗都比我有經驗,我已經和他們交代過了。」

    許星野賴著不走,目光暗了,盯她兩秒:「你就這樣帶我的?」

    季晴:「......」

    剛來的時候警告她少管他,現在哪來的傲嬌勁兒?

    「我今天要是調得到班就陪你去總機。」

    許星野心滿意足,把營業報表發給季晴,撩起掛在椅背上的領帶,去酒店大堂。

    季晴看了眼排班表,微信上敲紀微:[今天和你換班,方便嗎?]

    紀微端著咖啡,笑眯眯走來,坐在許星野的位置上:[哎,你倆剛才嘀嘀咕咕半天,就是為了今天總值班陪他去總機?」

    「反正都要值班,哪天都一樣。」

    紀微兩手捧著馬克杯,湊近季晴,小聲說:「我感覺他好像特別黏你。」

    季晴:「因為我和他接觸多。」

    「不只是工作上的,就感覺對你不一樣。」

    「要是都一樣,我也白帶他工作一個多月了。」

    紀微若有所思:「他在禮賓部這個月吧,你來的時候就挺乖,你要是不在,還是個拽拽傲傲的少爺,反正除了你也沒人敢叫他幹活。」

    季晴看她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別用這個眼神看我,就是有感而發,行行行,我離譜了,要換班是吧,今天你總值班,我去和行政說一聲。」

    酒店總機三班倒,二十四小時需要有人,晚飯後到總機室交接班,許星野看著厚厚一疊《顧客常見999個問題》,靜止了足足三秒,開口:「如果開除顧宴予,我是不是現在就能升總經理?」

    余奢腳一蹬,靠在椅背上挺屍:「突然發現,我爸讓我下工廠也不是什麼糟糕的事。」

    季晴捲起資料,一人的腦門敲一下:「就算你是總經理,也先把客人常見的問題了解清楚。」

    電話響了,許星野接起,是一道中年男音,略顯疲憊地說:「喂,我要叫.床服務。」

    許星野放下電話,皺了下眉,問季晴:「我們酒店還有叫.床服務?」

    季晴:「??」

    旁邊湊來一顆腦袋,余奢躍躍欲試:「什麼服務?怎麼叫的?我想體驗!」

    客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反應過來,重重「靠!」了聲,「不是叫.床,是叫醒!我要叫醒服務!」

    許星野詢問時間,做好登記。余奢活過來了,搓搓手有點小激動,說:「這裡還挺有意思的。」

    沒多久,余奢接了個電話,客人要兩盒保險套,他興沖衝去送:「我要看看是什麼牛人。」

    十分鐘後他回來,一臉被雷劈懵的表情,甩了甩腦袋說:「會玩。」

    但總機更多的是換枕頭、要酒、訂餐之類,電話接多了,問題大同小異,逐漸無趣。

    晚上十一點,季晴手機響起,陳斌打來的,電話接通,那邊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幹什麼,過了幾秒,陳斌醉醺醺帶著沙啞的哭腔,卻十分壓抑的聲音說:「我今天簽下訂單了,大客戶,一家外貿公司,他們一年的接待都放在我們酒店。」

    季晴心抽抽的不是滋味,默了默,笑道:「挺好,好的開始。」

    陳斌長長嘆了口氣,聲音里有種難以言喻的惆悵:「希望如此。」

    第二天傍晚,季晴被叫到一間包廂,看著一張張似曾相識的臉,陳斌侷促又尷尬地坐在最次的位置,她心裡一聲悶響,明白了為什麼昨晚陳斌的聲音壓抑、難耐,透著濃濃的疲憊,卻又好似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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